第18章 突破中期
半个月后的一个夜晚。
天寒地坼，大雪纷飞。
即便是灵药也神彩黯淡，收敛异香。
许多妖兽潜伏起来，以往日积蓄的食物为生。
但茫茫群山中，仍然遍布着饥饿的猎食者。
久久未能感受到坊市中强者的压力，它们开始行动了。
坊市外围某户人家内。
“娘，爹什么时候回来啊？”
一个六岁大的男孩拉着母亲的袖子问道。
“乖，爹马上就回来了，娘先给你做灵米粥喝。”
回答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妇女，她相貌普通，皮肤却光洁无暇，身上灵力流转。
口中说着话，手上熬着粥，她的目光却看向窗外，眸子里满是忧虑。
这个月，青阳宗的宋执事没有来收房租，但这绝不是一个好消息。
大雪时节，一日冷过一日，妖兽活动也越来越频繁了。
起初，是那些在上次兽灾中变成废墟的边缘区域出现了妖兽的踪迹。
三天前，妖兽习惯了那里，开始进一步向坊市外围渗透，零星的妖兽出现在了灵田周边。
自家男人作为灵植夫，已经外出，参加灵农们自发组织的守田卫队。
按道理应该已经结束轮班回来了。
然而……
厚得过膝的积雪上，蓦然出现一道爪印，旋即便有条毛绒的尾巴将其抹去，不留痕迹。
唯有一条尸体被拖走时留下的血痕，清晰可见。
那具尸体是个男人，胸膛破开大洞，里头的器官不翼而飞，眼中满是绝望。
妖兽继续前进。
女修听到外头的动静，脸上一喜，但随之而来的震颤感，却让她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在几声凄厉的尖叫中，房屋内的灯火熄灭了。
这样凄厉骇人的叫声，响起一次后，又再度响起，此起彼伏，到了夜深之时，更是再也没有停过。
这个夜晚，坊市外围三成的区域，陷入了寂静，不再有灯火。
人类的居所，成了妖兽温暖的新巢和大啖食粮之地。
天亮后，大量幸存的散修抛弃居所，将重物舍弃，如一道潮水般向坊市涌去。
这一日，清晨时分，林源屋内贴着驱寒符，小火炉中燃着柴火，身上也披起羊皮大氅，暖意十足。
他买了个蒲团放在屋内，盘坐在上面修炼，头戴逍遥巾，有模有样。
忽然间，面板文字一闪而过。
【修为+1】
【练气四层：1/300】
霎那间，灵气仿佛寒冬怒放的傲梅，在周天运转后的疲态中逆境而起，在经脉中疾走，冲击着九窍中的第四处。
面对这种情况，看得到熟练度的林源早有准备，紧守心神，默念口诀运转功法，牵引体内的灵力，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关隘。
周而复始，在不断地引导下，这股灵力竟一口气运转了四四一十六个周天，方才渐渐平息，不再那般狂乱不安。
这时候，一股热气自脚底上涌，穿透全身，直冲天灵。
整个人的心境通明敞亮，关于炼气境界的许多知识和诀窍均被他领悟。
沉浸在这种状态中，足足一个时辰过去，林源方才收功起身。
睁开眼，打开面板。
【姓名】：林源
【寿命】：16/43岁
【境界】：炼气四层（1/300）、炼体一阶（67/100）
【功法】：基础炼气诀（大成：5/300），特性：收放自如、气海灵威。
虎狼炼体术（入门：60/100）
【制符】：清洁符（小成：20/200）、罡气符（小成：129/200）、御风符（入门：16/100）、禁音符（入门：13/100）
【法术】飞石术（大成：255/300）、引火术（小成：95/100）
“好，很好，不但炼气境界突破到了四重，踏入炼气中期，而且基础炼气诀也在那十六个周天之下，一鼓作气突破到了大成境界，简直是双喜临门！”
林源第一眼就瞄到突破的境界和功法，脸上不由得露出喜色，心中振奋无比。
只不过在他看向寿命时，语气立马变化为了不解。
“寿元提升了十一年，虽是炼气初期到炼气中期时正常增长的数值，可并没有让我的寿命恢复正常，这是为什么？”
四十三岁，放凡人里头也只是壮年，称不上长寿。
在炼气修士中，更是短命，得是某些受了暗伤，奇毒，中了某些邪术或是修炼氪命功法的修士才会剩下这点寿命。
他思来想去，依旧不得其解。
‘罢了，仅仅三个多月的时间就让我提升到炼气中期，增长十一年寿命，这意味着只要我修炼到后期境界的速度多于寿元消耗的速度，便还能再延长寿命。’
林源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这种关于寿命的知识十分宝贵，大多收藏于修仙家族或宗门的藏经阁中，除非能够一览相关的典籍，得到确切答案，否则自己再怎么乱想也没有用。
许多时候，用错了方法去做事，比不做事造成的后果更可怕。
他转而查看起这次突破带来的收获。
冲破第四窍，进入炼气中期后，丹田开拓，明显扩大了一圈，体内的灵力总量增加了七成左右。
并且灵力的浓度也提升了，更加凝练。
同样的灵力，炼气中期释放出来的，要比炼气初期释放出来的强上四成有余。
他回顾基础炼气诀突破大成后获得的体悟和经验，明白炼气四重是一个小门槛，对修士实力提升的幅度，比炼气二重到三重，乃至四重到五重都要多得多，故而有初期与中期之分。
以此类推，炼气中期与后期也是一个道理。
了解自身境界的具体变化后，他转而开始试验基础炼气诀突破到大成境界后得到的新能力——气海灵威的作用。
只见林源站在庭院中央，心念一动，霎时间，体内的灵力汹涌而出，凝聚在一起，犹如一堵无形的墙壁，朝前方倾轧而去。
这面灵气墙所经之处，地上的石子猛烈摆动，三息之后直接碎裂，然后化为齑粉。
紧接着，灵气墙撞上庭院中摆放着的假山，十息时间，假山上出现一道道裂缝。
‘呼！’他长吁一口气，收回灵力。
‘没想到基础炼气诀修炼到大成，发掘出来的能力居然是灵压。’
林源脸上露出一丝喜色，灵压乃是炼气后期修士才有的能力，到了炼气后期，尽管仍是气态灵力，但其密度已然增加，为筑基凝液打好基石。
故而炼气后期的灵力能够凝聚起来，形成巨大的压力，对付境界不如自己的对手，光靠灵压就能挤压对方周身的灵气，让对方施展术法困难，补充灵气困难，乃至浑身不适，对某些胆怯的人或妖兽还能带来强大的心理压迫，从而制造斗法上的优势。
因而炼气后期的修士，往往只要释放灵压便能让人明白自己的实力。
林源由于自身灵力有限，仅能释放十息灵压，但这并不意味着无用，不管是与同阶的战斗，或是制造他是炼气后期修士的错觉，十息已然足够。
检验了自己的力量后，他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虽说在寿元方面尚有遗憾和不解，但这次突破，已然让他的实力提升许多，又多了几分在修仙界自保的本事。
这时候，已经到了中午，金色日光照射大地，带来些许暖意。
‘是时候再去交割一次符箓，把房租攒齐了。’
他心想着，打开房门，刚一出院子，却是发现整个明玉坊市一片喧闹与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