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潜移默化
姜引窝在窗户前，手肘撑在案几上，不知何时外面的风夹杂着丝丝小雨吹进来，她抬头，才惊觉夜已深。
她思考的时间太长了，长到自己都忘了时间。可到现在沈博渝都没有来。
前几天的这个点，沈博渝早就来了，哪怕是外面下着大雨，也阻挡不了他，更不用说现在只是微微细雨。
姜引拢了拢披肩，起身上前把窗户关上后，便上床躺下了，她知道沈博渝今晚是不会来了，或许是他还没有查清楚事情，或许是他临时有事。
她想着不来也好，她可以趁机看看这读心术能维持多久。
自从姜引知道这莫名其妙的读心术跟暴君有关后，便一直在猜测触发的方式是什么？
或许是只需要她和暴君在一定距离内待上一段时间，或许是需要和暴君接触，亦或者是其他更隐蔽的事。
其实姜引内心更倾向于是和暴君有接触，也许只是心里的一种直觉，并不算准确，可她还是选择相信自己。
这也是她不排斥和沈博渝接触的主要原因。
或许是前世看了不少的古代的小说、电视剧，不可否认的是，姜引来带这个世界，可以说适应得非常好。
她才来这里一个多月，可就只是这一个多月，给她一种前世的十几年都只是一场梦的感觉。
这个陌生的朝代给她的感觉太真实了，这种感觉自从那道圣旨来了之后便愈发强烈，一天比一天更真实。
这也是为什么姜引对进宫有种莫名的慌张，她总感觉自己一进去便不会再出来了。
以她前世的记忆，她不该如此的。
这个世界似乎一直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她。
姜引被自己脑海中这个忽然出现的想法惊到了，她心底发凉，越想越觉得可怕。
她在心底里轻声询问：系统，如果我完成了终极任务，还有机会回到现代吗？
系统沉默不语，就在姜引以为它不会再回复的时候，系统出声了。
系统：终极任务失败的惩罚是死！
过了一阵子，就在系统以为姜引快睡过去的时候，姜引睁开了眼睛，低声说：“那我还是我吗？”
这句话她直接说了出来，像是在喃喃自语，也不理会系统有何反应，便扯过被子蒙住头，翻了个身，似是彻底睡下了。
这次系统倒是没有选择沉默，反而回答的速度非常快。
系统：只要你保持初心，你便是你自己，不会受任何影响。
姜引茫然，那她的初心是什么？
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她自问自己不是一个特别善良的人，让这样的一个人，来阻止暴君毁灭周朝，真的能成功吗？
带着这样的想法，姜引的眼皮越来越沉，系统直到看着她彻底睡去，才微微叹了口气，说了句什么。
可惜姜引没有听见。
这天早上，姜引是被音竹叫起来的，她努力睁开双眼，看见是音竹，轻声问道：“现在是几时了？”
“回郡主的话，已经午时了。”音竹低着头回复道。
音竹到底不是跟姜引长大的，也不清楚姜引的秉性，可到了这个时辰，见若妆却没有任何反应，她心里不免有些着急。
这雨眼看越下越小，天晴的时间也比往日更长了，她怕马上就要进宫了，可姜引这样睡下去，在宫里是不行的。
她沉吟片刻，还是觉得应该叫醒姜引，哪怕因此可能引起姜引的不悦。
【音竹：只希望郡主不会怪罪我。】
姜引脑子一转，很快就反应过来，现在已经是古代十一点了，早就过了早膳的时辰了，可她现在只觉得身子十分沉，脑子倒是清醒，可就是觉得累。
按理说系统给的药还没有失效才是，姜引思索着，那便不是生病的，兴许真的是太累了。
见姜引一直盯着床幔，也不说话，音竹心里多少有些慌。
【音竹：郡主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吧？那我现在该不该请罪？】
听着音竹的心里话，姜引才视线转向音竹，脸上带着笑容，轻声说：“你扶我起来。”
音竹见姜引没有怪罪的意思，瞬间松了一口气，待扶了姜引起来后，才听就姜引继续柔声道：“你这次做得好，以后进了宫里，也要如此。”
既然音竹做的是对的，姜引就不会吝啬对她的夸奖，这样才能迅速消融她们之间的陌生感。
唯有迅速熟悉起来，音竹才能够通过她的眼神便知道她想做什么，这种主仆间的默契在宫里，关键时刻是很重要的。
听了这话，音竹心里一喜，随即点头称是。
【音竹：我果然没有跟错主子。】
姜引用着午膳，心想，看来这读心术并不是一天就失效的，就不知是两天还是三天了。
之所以有这样的猜测，是因为当初在完成拯救姜府这个任务后，系统的奖励便是三天读心术，三天后读心术便失效了。
伺候姜引用完午膳后，音竹小心询问：“郡主，我们是不是该提前收拾一下东西，免得到时候宫里通知下来，时间上来不及。”
说完音竹看了看这天。
姜引用帕子压了压嘴角，看向音竹，脸上带着笑容，柔声细语道：“还是你想的周到，若妆，你帮着音竹一起收拾。”
看着音竹她们在旁边忙碌着收拾东西，姜引陷入沉思。
这段时间她思考的时间较多，哪怕在别人眼中，她有多么厉害，可这些事还是得耗费她大量的心神。
现在已经是施粥的第五天了，除去这天，还有两天这雨便该停了，待钦天监确认雨彻底停了，自己就该进宫了。
音竹确实沉稳又心细。
可系统的任务怎么办？时间不等人。
姜引先前是让沈博渝抓紧时间的，起码要在她进宫前查清楚。
既然沈博渝想和她合作，姜引也认为沈博渝是有诚意的那应当是会动用不小力量的，这也是他们第一次交易。
昨天晚上沈博渝没传来消息，她之前便因为那一大笔银子觉得林姨娘的娘家的事不简单，现在看来应该比她想的还要复杂。
至少以未来暴君的情报网，一天之内尚且查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