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用琴治病吗？
皇后寝宫。
当赵言再次来此时，远远就看到一群皇子皇孙，正在大殿内请安。
年龄大的几个不在，年纪小的基本都在了，一眼看去坐了一大排，不过众人交谈也都很小声，见赵言过来，更是一个个都好奇不已。
老朱家血脉还真是繁盛的。
赵言感慨万千。
“见过赵先生。”
他们起身见礼，很是礼貌，搞得赵言有些措手不及。
“诸位公子好。”
想了想，赵言还是回了一礼，胡乱弄了个称呼。
“先生，琴已经准备好了，就在那边。”
朱标率先开口，领着赵言来到皇后榻前。
此时皇后床榻旁，放了一个小桌子，上面摆着一把五弦琴。
“好琴！”
赵言目光落在琴上，心头忍不住赞叹。
虽然五弦琴看着不大，类似古筝，可用料却十分不凡，看来寻找的人也用了心思的。
“草民见过娘娘。”
来到桌前，发现皇后已经醒了，同样见礼。
“免礼了。”
“草民放肆了，还得为娘娘号脉。”
“嗯，先生尽管施为。”
马皇后有些虚弱地开口，说着伸出了手腕。
赵言搭了脉，发现相较于昨日，皇后的病情没有恶化，但也没好转，心头顿时有数，便直接来到桌前坐下。
四周，一众皇子皇孙更加好奇了，一个个看着赵言，眼都不眨一下。
赵言见此，歉意地开口：“草民要替娘娘治病了，还请诸位殿下回避一下。”
“用琴治病吗？”
“这能行吗？没听说过啊。”
“你谈你的就是了，我们就看看，不打扰。”
“……”
皇子们很犹豫，一个个都不想走。
难得在皇后面前尽一份孝心，他们可不愿落下把柄。
“……”
“诸位殿下误会了，草民的琴音针对娘娘的病症，有些怪异，初闻会有不适。”
赵言无语了，他谈的可不普通啊，一般人可听不得。
“都安静些！”
朱标也及时发话，他是老大，话一出口顿时其他皇子就不敢乱说了。
但走是不可能走的，没见老大都没走吗。
朱标也不理他们，而是小声道：“赵先生，你这琴声，本殿下可听得？”
“听也听的，就是会很难受，还请殿下也走远一些。”
“无妨，你尽管施为。”
朱标拍了拍肚子，圆鼓鼓的身子十分敦实，让他无所畏惧。
“好吧。”
赵言也不再劝，是你们自找的。
当即，他将凳子稍移，将琴正对着皇后，屏息凝神少顷，陡然一手按在了琴弦上。
咚……
沉闷的琴声响起，没有嘹亮的声音，却又仿佛一柄锤子，狠狠砸在众人心口，让人心跳都猛地震颤起来。
铮……铮……
赵言动作不停，琴声由缓转急，听着完全不像曲子，却又带着莫名的节奏和韵律，让人听着十分难受。
尤其是近在咫尺的皇后，随着琴声响起，苍白的面上出现不自然的红润。
咚咚咚……
瞬间，琴声又加重几分，变得嘹亮高亢，如重鼓再敲。
噗……
恰此时，床上的皇后，陡然吐出一口粘痰，开始大口喘息。
四周，其他人见状，都面色大变，刚想前去伺候，却听赵言沉声开口：“都别动。”
他的声音很轻，穿梭于琴声当中，却如惊雷。
一旁的朱标首先扛不住，身子如筛糠似的震颤起来。
这琴声太怪异了，不仅难听，还让人心头如同火烧，仿佛跑了几里路似的，只觉得疲惫异常。
而赵言的抚琴的动作却越来越快，如同疾风骤雨般。
明明不成曲调，却又感觉像似千军万马在争锋。
强烈的音符共振，让众多皇子皇孙，一个个面色难受不已。
扛不住，根本扛不住！
若是张邋遢在此，肯定会夸赞一句：“天人合一境，很不错，不愧是老道徒弟。”
高亢怪异的琴声，让人难受的曲调，不知不觉传过了乾清宫……
御书房内，正忙着处理奏折的朱元璋，此时也听到了，当即眉头紧皱。
“这是何人在弹琴？”
这也太难听了点，还不如牛叫，可偏偏还很清晰，就像在旁边弹一样，让他很是难受。
“皇上，可能是那位赵先生吧？”
“一大早，太子就请他去给皇后治病了。”
周太监想了想道。
“走，去看看。”
朱元璋皱眉，顿时有些不放心了。
老朱很难受，而皇后寝宫里，一众皇子皇孙一个个更是后悔的不行。
太难受了，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似的，火烧火燎的，一个个恨不得哀嚎出来。
太遭罪了！
这是人能听的吗？
尤其是朱标，小胖脸上汗珠一颗颗的，暗自龇牙咧嘴。
“下次一定不能逞强！”
他暗自告诫自己。
而恰此时，却见皇后娘娘，又吐了一口粘痰，而后身子在没人帮扶之下，竟自个坐了起来。
赵言见此，眼睛一亮，手上的动作更加快速，心头也是叫苦不迭。
他快撑不住了。
早上没吃饭，外加他本身修炼时间不长，如今真气快耗空，人也身心俱疲了。
但他还不能停。
就在这紧要关头，朱元璋赶来了。
靠门口的众皇子率先发现，当即如同遇到救星似的，纷纷跑去见礼。
没办法，屋里没法待了，门口好些。
就是朱标也是一激灵，而后果断摆手，示意大家别出声。
朱元璋没注意到他们，而是满脸惊讶地看着皇后，一脸惊喜。
他没想到，皇后这么快就能自己坐起来了，见赵言没停，他也没再打扰。
只是，他听了会琴声，顿时也感觉不对劲了，体内气血翻涌，就像三伏天站在太阳底下晒似的。
再看自己的儿子孙子，一个个面目狰狞，顿时明白怎么回事，当即没好气的挥手，让他们离开。
哗啦啦……
顿时，一众皇子果断开溜，没办法，太难了。
唯有朱标，依旧没离开，但也悄悄离赵言远了一些，顺便也拉住自己老爹。
他自己都受不了，别说年岁不小的老爹了。
而此时，赵言已经汗如雨下，面色苍白如纸。
他也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真气已经见底，开始压榨他的身体机能，气血也在疯狂消耗，饥饿感让他有些头晕眼花。
但他更不敢停，凭着一股子韧劲和自身身体的特殊，依旧在坚持。
他的手指在琴弦上跳动的更快，更急促，如狂风骤雨般的琴声，疯狂响起。
皇后身旁不远处，两个宫女脸色煞白，难受的忍不住想尖叫起来，只得用手捂住嘴。
眼看她们就要站不住之际，琴声终于停了。
赵言停下了动作，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虚弱地大口喘息，汗珠早已打湿了衣衫，让他感觉身体被掏空，动一根手指都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