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人心所向
见众人都看着自己，赵猛脸色一红，然后突然很有气势地挺起了胸膛：“下官黎阳县尉赵猛，愿随公子鞍前马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吕威璜怒道：“老子对你们多加信任，给兵给粮给权力，你们竟然临阵倒戈？”
见了鬼了，两次激发士气，结果两次都夭折在了半途。
吕威璜一面朝着程昂赵猛发怒，一边悄悄地摆摆手，后面有人迅速脱离队伍，偷偷地跑去寻求支援去了。
吕威璜只能在此地盯着对手，没有把握去主动进攻。
但是援兵很快就会到来。只要苏由、冯礼和辛评带的人能够赶到，凭借人数优势，完全可以碾压敌人。
吕威璜最恨的就是程昂和赵猛。
这俩人的籍贯都不是韩靖手下的同乡，人也踏实听话，之前可是指东打东、指西打西的。最重要的，武力值也不算低，完全可以独领一军。
所以吕威璜给两人安排的手下可不少，远远超出了一个小小的县尉的法定带兵人数。
程昂已经跟着朱灵站到了韩靖身边。
赵猛腆着脸也走了过去，他的手下呼呼啦啦也过去了一大半。赵猛人缘不错，对手下也好，所以还是很得人心的。
看到韩靖对他微笑，赵猛赶紧表明身份：“那个……公子，我和河内郡的司马氏，那个司马伯达、司马仲达都是表亲。”
“他们现在在我黎阳的家里住着。前几天伯达回了一趟河内，回来就叮嘱我要紧跟公子……”
“你很不错！我记住你了！”韩靖安慰了一下紧张的赵猛。
司马朗，司马懿是吧？偷偷溜到河内，又偷偷地溜出来？
当值的巡逻小队长，老子回去就罚你……算了，下不为例吧！
“伯达、仲达兄弟都是河内知名的才子，等击破这些狗贼，赵县尉可千万要帮我引荐一下！”韩靖对司马朗和司马懿的兴趣很大。
赵猛连忙说道：“一定一定，请公子放心！”
韩靖又转向了程昂：“这位是文博的兄弟？”
朱灵介绍道：“当初黄巾乱起，末将带着清河国郡兵去参加过几次配合官军的战斗，当时与程兄弟意气相投，互相以兄弟相称。只是后来人事更迭，程兄弟又外出游历，倒是见得少了！”
程昂跟高览一样，都是离家出外求官，结果一事无成，最终又回到了赵国老家，刚好赶上这一次的事情。
几人其乐融融地交谈着，让对面的吕威璜怒不可遏但有无可奈何。
因为韩靖等人占据着的是一处又高又深的小巷，打巷战有着易守难攻的地利优势。
而且看对方那架势，有厚盾、有存水，明显火攻和箭矢覆盖短时间内难以凑效。
关键是，程昂和赵猛倒戈之后，他手里兵力已经不足了。对面如果不要命地硬冲过来，他也难以拦住。只有先盯住这些人再说。
好在韩靖带来的手下人数也不多，又要重点顾忌韩靖的个人安危，所以也是防守而并不能冲出去。
吕威璜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种结果。
“等我的援兵一到，强行攻进去。凭借人数优势，踩也能踩死你们！”
“去，让眭将军也抽点儿人过来支援！”
吕威璜的命令一下达，自然有人跑去城墙上找眭元进。
眭元进此时正在城墙上巡视，确保不会有任何韩靖的人溜出城去。
一阵剧烈的震动传了过来，声音是从西南方向传过来的。
“什么人？”一个眼尖的士卒大声叫道。
他已经看到了一条黑线正在蔓延过来。按照经验来分析，那肯定是骑兵，而且还是大队的骑兵。
眭元进站了起来：“韩将军的人马来了吗？这么及时？”
沮鹄和审荣都神色凝重，悄悄地把手往佩剑那里移动。
没多久，大批的骑兵冲到了城墙下面。
为首的将领大声说道：“建忠都尉张郃，奉使君召唤回邺城祝寿，请城墙上的兄弟们开城门！”
这也是个借口而已，就看能不能唬住人。
眭元进的脸色一下子僵住了。竟然不是韩猛，而是张郃？！
沮鹄和审荣同时松了一口气。
眭元进突然大叫道：“沮司马、审郡尉，速速把人都召集到城墙上来！”
“所有人，拉弓上弦！”
沮鹄和审荣没有动。
眭元进的一个心腹跑下城楼，大声对着下面叫喊道：“下面的兄弟们，给城门再多加两道门闸！”
“咯咯咯咯……”刺耳的声音响了起来。
“轰轰轰轰……”大铁绞盘缓缓转动。
“错了！错了！是让你们再加两道门闸，不是让你们开城门！”
心腹大声叫道。
下面无人响应。
眭元进皱紧了眉头：“怎么回事？下去看看！”
转头又看见站立不动的审荣和沮鹄：“你们俩怎么回事？为何不去召集人手？”
城门处响起了拼杀的声音、怒喝的声音，还有“嘎吱嘎吱”城门被缓缓推开的声音。
城墙下面，张郃本来在指挥手下用携带过来的云梯和撞木布置攻城阵型，这时候马上制止住了。
“全体都有，丢弃全部的攻城器材，跟我上马入城！”
所有人纷纷丢掉云梯、撞木，再次翻身上马，准备入城。
眭元进抽出刀来：“沮鹄，城门处是你亲自安排的人，你是要背叛袁公吗？”
沮鹄还没有说话，身后突然有人举手大声说道：“我等誓死也要打开城门，迎接张都尉入城！”
沮鹄转头，就看见一个张郃曾经亲自带过的老兄弟，他的身后已经聚集了好几十个人，都是张郃在冀州做军司马时的部下。后来被沮鹄和审荣找借口混编进了自己的队伍里。
这些人明显早就有这种心思，眼下都已经摸到眭元进的附近了。
沮鹄抽出兵刃，说了一句：“人心如此偏向公子，眭将军就不要再做无谓挣扎了！”
然后举起兵刃，叫道：“誓死保卫冀州！誓死保卫公子！”
审荣指挥着手下，开始往眭元进这里聚拢过来。
眭元进都气笑了：“你们自以为打开了城门，就能救得了你们的公子吗？吕将军、冯校尉、苏校尉、仲治先生都在，那兵曹署衙内部早就被安排了无数的硫磺、柴草，只要一支火箭射出去，五百个韩靖都烧死了！”
“还人心？！”
眭元进伸手一招，一大片人挺身冲了过来。
“韩馥荒悖无能、倒行逆施。我身边这些也全部都是冀州人，他们的人心可都在袁公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