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从音乐才子到编曲天才
1999年，中国武侠小说泰斗级人物金老爷子在某次接受采访时说过这样一段话：
“如果央视可以按照拍四大名著的态度来拍摄我的作品，那我愿意将我的版权一块钱卖给中央电视台。”
于是，当时还在央视电视剧制作中心任职的张纪忠看到采访后，以制作中心的名义写了封信给老爷子，信中还夹带着一张编号为“52888”的一元钱，拿下了《笑傲江湖》的翻拍版权。
自此，江湖上便流传着“金老爷子一元卖版权给张纪忠”的美谈。
一时间，仿佛张纪忠就成了金老爷子钦定的小说翻拍人。
他翻拍的金老爷子武侠剧就代表着“正统”，都不用自己费力宣传，各个媒体就会自动找上门来“任君采撷”（xie，第二声）。
张纪忠也自此走向职业生涯的巅峰，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
这其中有没有人推波助澜，偷换概念，无人知晓。
2001年，张纪忠版《笑傲》播出，骂声一片。
总结一下就是：令狐冲“呆”，任盈盈“老”，东方不败“丑”，主题曲“怪”，剧情“拖沓”、“平淡”，余沧海的川音和川剧是“胡闹”。
另外，正主金老爷子也下场怒骂制作方不尊重原著，对原著改动过大，早知道这样他就不卖了。
可诡异的是，2003年2月，也就是今年，张版《射雕》再次上线，说好不卖的金老爷子还是卖了。
说实话，这次的《射雕》水平不算太低，及格肯定是有的，能看出张纪忠还是听取了外界的部分评价。
《射雕》的骂声概括起来可以分为三个方面：演员、剧本、配乐（主题曲）。
于是他在选角上用了心，剧本也基本遵照原著，不再大幅改动。
改完后金老爷子都满意了，但观众和媒体不满意。
客观来看，这次得到差评因素众多，但最主要还是两点。
一是之前《笑傲》把张纪忠名声给败坏了，先天性大家就觉得他拍的戏不好，都是带着“挑刺”的目光来看剧的。
在这种态度下，不挨骂才怪。
二呢，则是有同行对比。
在《射雕》播出一个月后，《倚天》播出了。
同样的金墉武侠剧，不免被拿出来对比，结果被完爆。
大胡子遭不住了。
这拍一部被骂一部，已经有媒体喊话“大胡子不懂金老爷子”。
这要是成了主流认识，那他还玩个屁。
要知道，《笑傲》虽然挨骂，但因为是大陆第一次翻拍金墉剧，还是拿下了当年央视电视剧收视第三的成绩。
从商业上来说，无疑是成功的。
他也借此脱离央视出来单干，并用金老爷子的姓，打动金老爷子继续跟他合作。
可要是媒体一直唱衰他，把金老爷子说得动摇了，甚至勾起了金老爷子的文人风骨，那他再想要合作，可就得……加钱了。
文人风骨有多贵他买《笑傲》版权时就已经体会过一次了，实在不想尝第二遍。
所以，《天龙》必须得拍好！
是那种各方面都挑不出毛病的好！
总结过往失败经验，演员没问题，剧本没问题……
没错，就是配乐出了问题！
这次，主题曲必须得请个牛人来唱。
把当下响当当的歌手资料往桌上一摆，几乎不用想，他就掏出了宝贝球……不是，他就翻了王非的资料。
就绝定是你了！
华语乐坛最火、人气最高的天后。
所以，在刚拿下《天龙》版权后，他第一时间就给王非打去了电话。
“非，歌否？价钱可谈。”
天后很高冷，只回了一句话——看质量。
歌好我就唱，歌不好免谈。
不得不说，处于事业巅峰期（赚得很多）的王非，还是很有歌手风骨的。
姐可不是为五斗钱折腰的人。
于是，张纪忠是到处找关系，向乐坛最好的词曲作者约歌，历经一年，终于搞到了一首应该质量很高的歌。
之所以说“应该”，是因为还没有经过天后检验。
而今天，就是检验的时刻。
……
“这是歌谱，你先看看。”
在张纪忠的豪华套房客厅，他拿出了几张A4纸，递到王非手里。
王非身后的四个人都好奇地探了探脑袋。
其实本来张纪忠是只打算给王非一个人看的，这样哪怕被拒绝，也不会传的到处都是。
一来是面子问题。
二来则是《天龙》主题曲肯定是这首歌了，无论王非唱不唱。
毕竟自己约歌的钱都付了，不可能因为王非不唱，这歌就不要了，再找人写歌直到王非满意。
他没那么轴，又不是王非脑残粉。
王非愿意唱最好，要是不唱他就再去试试别人，比如那樱啊，田振啊……
她们虽然人气不如王非，但也都是天后级别的。
可要是“王非看不上这首歌”的消息走漏了，那那樱、田振她们肯定也不会接这单的，不然岂不是自认不如王非？
可王非邀请了陈书“看歌”，而陈书呢，又在刘晓丽的请求下，带上了她们母女。
高媛媛跟王非一起来探班的，自然也跟来。
于是，一起看歌的人就多了。
现在大胡子只能祈祷这歌能让王非满意，否则他就只能降一两档找歌手了。
“《宽恕》，林汐作词，季振评作曲？”
王非刚看到词曲作者，就有九成愿意接下给《天龙》唱主题曲这单。
“林、季”两位可是音乐界的两座大山，出手几乎必是精品。
剩下的一成则是歌曲适配度的问题。
歌是好歌，但未必就适合她唱。
就像腾格尔唱不了周杰伦的《龙卷风》一样，会唱成沙尘暴的。
“如是我闻，仰慕比暗恋还苦……”王非看着歌谱，轻轻哼唱起来。
声音不大，中间还有些断断续续，大概过了十分钟，她放下歌谱，脸上多了一抹笑容。
张纪忠看到这笑容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大半，刚要问这歌怎么样呐，王非又把歌谱递到陈书手里。
“看看，给个评价。”
他？
他凭什么评价？
张纪忠有点不爽，可也没办法说出口，不过心中打定主意，这小子要敢说不好，接下来在剧组慢慢收拾他。
“张制片，我能看吗？”陈书接过歌谱，却没有立刻翻开，而是看向张纪忠问道。
毕竟这是人家的歌，不被人亲自同意，万一出现词曲泄露的情况，这算谁的？
就跟他在电视台从来不碰同事文件、不看他们采访稿一样。
“哦，可以，当然。”张纪忠立刻笑道，接着又来了句：“我也想听听歌坛新出的才子对这首歌的评价。”
新出的才子，评价。
你还真是能挖坑。
以王非的性子是无意说出“给个评价”陈书信，但他可不相信张纪忠这种老狐狸会无意说出这种话。
他要是敢应下来，说不定日后哪天“新人陈书点评乐坛前辈”的新闻就会满天飞。
于是他说道：“不敢说评价，学习，向林老师、季老师学习。”
说罢，他也不再理会张纪忠，看起了歌谱。
这老头说话总喜欢挖坑，也不怕有天被人坑了，和他说话太累，不舒服。
……
对有两首原创歌曲的陈书来说，识谱并不是什么难事。
虽然做不到王非那样边看边就能唱出来，但浏览一边后还是能哼个大差不差的。
宽恕这首歌怎么说呢……从曲的角度来说，是那种“黏黏唧唧”的歌。
这里的“黏黏唧唧”并不含褒贬义，就是单纯的形容词，形容这个曲给听众的感觉。
因为这首歌曲里用了大量的“长拍”，通俗来说就是唱起来的时候，会有很多字拖长音。
而词嘛，大概就是以《天龙》里的女性角色视角来表达对男性角色的宽恕，幽怨绵长。
在看完歌谱后，陈书把自己的想法跟王非说了，最后做出总结：“挺适合非姐你的。”
话刚说完，他就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拉了拉。
低头一看，是高媛媛。
而在高媛媛的旁边，还有个小美女也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
“张制片，可以给她们看吧？”陈书再次征询张纪忠意见。
得到陈书“助攻”的张纪忠心情大好，自然不会拒绝。
“看吧，看吧。”
于是陈书把歌谱交到高媛媛手中，三个女人立刻凑到一起，看了起来。
另一边，王非对于陈书的评价暗自在心中点头，她刚刚看完歌谱那不确定的“一成”就已经补上了，之所以问陈书，也只是多个参考。
不过她还是没有说话表态，说同意唱主题曲。
不是矜持，而是她刚刚通过陈书的话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无意识地被张纪忠利用，给刚认识的小老弟挖了个坑。
非姐虽然反应慢，可非姐不蠢。
而且非姐很记仇。
“是吗？我倒是还有点顾虑。”王非皱着眉，一副不太满意的样子。
张纪忠心里“咯噔”一下，他刚刚都已经快进到《天龙》播出夸赞声一片，并低价买下金老爷子在《神雕》方面的文人风骨。
结果你在这儿给我来个转折？
“什么顾虑，能解决我全力解决！”张纪忠大手一挥，一副我今天一定让你满意的样子。
陈书也有些疑惑，他是真心觉得没问题，不然就冲着大胡子句句给他挖坑，他出门必然会跟王非吐槽。
姐，刚刚房里人多，弟弟给你赔个不是……
“词曲是很好，可是一首歌好不好也不能只看词曲……张制片，编曲您准备找谁做？”王非问道。
“编曲？”
听到不是对词曲不满意，张纪忠心就重新落地了。
至于编曲，他不是音乐圈的，也不懂这个，但他懂怎么花钱，下意识就想说“请最好的”。
不过话到嘴边，看着王非意有所指的样子，他忽然福至心灵，明白了。
小丫头片子，原来是打这个主意，想“多吃点”。
“我不是这行的，也不太了解，要不你推荐个人选？”张纪忠笑着道。
末了怕王非狮子大开口，又补充道：“只要价格合适，我都能接受。”
王非露出笑容，她装作思考了下：
“我认识的人里面，最好的就是亚冬了……”
“可以。”张纪忠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这本来就是他预料之中的答案。
可王非紧接着又来了句：“陈书也可以帮忙，他之前和亚冬合作过，亚冬说他很有想法，是编曲方面的天才。”
图穷匕见。
她看向陈书。
小老弟，姐这人恩怨分明，从不欠人。
坑你一下，必然找补回来。
而陈书呢……
他此时正在给压根看不懂谱的三女哼唱这首歌，听到王非的话，一脸懵，甚至有点想喵喵叫。
“啊，我？又成编曲天才了？”
（新人新书，求追读，实在是太扑了，难道就没有老读者支持吗，气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