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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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城

传承一个简单而又严肃的承诺,就像是一个被刻在骨子里的印记,让一代代的人类在发展中延续至今,他们仰望浩瀚星空,那里有为尊严离去的灵魂,他们延续子嗣,只为了某天能打破空间的秘密,那里有被暗物质吞噬的灵魂,一种游离在灵魂之外的执念慢慢进化出现,替代了超弦波形成了个全新能量,三股能量缠绕一起相辅相成,而人类也形成各自的独立人格,几千年之后,陆地翻天覆地,超人为人类构建的物质壁垒也分崩离析,沧海桑田白驹过隙当超人的威慑变成神话活在传说中时,人类踏出了大陆,走进了一个全新的生物世界。

小镇的深夜格外寂静,一缕缕月光透进窗口和室内的灯光交相辉映,一个长发飘逸的女人静静的听着男人滔滔不绝得讲着这个地球上已经发生或者从未发生的故事,那些故事就像传承一样,知玄为万物母,圣人秘之,不形文字,口口相传。

沈建军扭了扭脖子,拿起茶杯一口喝完,邹凡菲也掩嘴打起了哈欠,随手拿起水杯帮他水添满,

“别倒了,喝多了晚上不舒服”沈建军说

“后面的事你我也都听过了吧,走进世间四处杀戮,意见不合,分道扬镳”

邹凡菲自己也倒了杯茶呡了口说“我就当故事听了,但和我书上看过了迥然不同”

“故事也好书上也罢,那都是过去的事,就当消磨时间也行,我们就且听罢了,至于以后且行且看且从容”沈建军也受影响的打着哈欠,于是站了起来转移开始话题:明天九点多起得来吗,车票都订好了,先坐火车也就二个小时,下午飞机到苏州。

邹凡菲看出他想结束交谈但自己还意犹未尽就说:讲讲你吧,老听那些虚渺的东西没意思。

沈建军说:不是你要听的吗,我有什么好讲的,中年男人,结婚无子无钱,没了

邹凡菲大笑:你这人好无趣啊,讲讲你有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爱什么的。

沈建军摇头看了看表:好了不和你扯了,睡觉了,以后来日方长。

邹凡菲嘟着嘴无奈的说:好吧。

沈建军辗转反侧好不容易入眠,但一夜多梦,他好像看到混沌慢慢撕裂,意识在裂带中延伸,盘旋,聚合,压缩,分裂。改变从这时开始,改变是必然的,资源分配也从此刻开始,双方在力量的博弈下,达成了妥协。合作必不可少,世界的雏形缓缓形成,黑暗给了光明滋生的条件,共同衍生出了不一样的生态圈,一个新世界欣欣向荣展示而现,这是个新的开始,也是博弈的延续,那些微不足道的精灵成长巩固后,慢慢成为了调剂双方的良药,永生的烦躁此后有了体验的乐趣。生死轮回眨眼而过,喜乐哀愁在电波的原点汇集出能量,加固世界稳定,格局就此产生,生生不息,不立不破........

当清晨的阳光温暖的抚摸着世间万物时,此起彼伏的吆喝声音从窗外传进室内,沈建军睁开略带红丝的双眼,用力的把被子盖过头顶,内心挣扎于片刻的宁静,转念还是看了看表,拖着疲惫的身躯靠在床头,从床边拿出香烟点燃,看着窗外的阳光,随着慢慢清醒疲惫也消除不少,一阵洗漱过去变得神轻气爽,穿戴整齐的来到楼下时,老陈已在圆桌上准备好了早点,老陈见他下楼连忙说:你叫下小丫头下来吃早饭,你们年青人睡觉晚,我还以为等一会呢,正好我再热下包子。

沈建军径直来到桌前,看着桌上的包子油条鸡蛋牛奶等大呼:老陈啊,这也太丰富了,你老太客气了。

老陈只是催促他赶紧让他叫邹凡菲下来吃早餐,沈建军边拿出手机边说:现在年青人吃不吃早餐无所谓,但睡觉那应该是最重要的,我试试吧。电话在嘟嘟声后自动挂断,沈建军无奈的说:我说是吧,等会再叫她还正还有三小时才发车呢,正说着电话竟然回了过来,接起电话只听到那懒懒的声音夹杂着抱怨。问明事由也没再说什么挂了电话。

沈建军于是对着老陈说:我们先吃吧,女人洗漱化妆且等呢?

老陈把桌上的菜归并好后笑着对沈建军说:我吃过了,你要不先吃吧,你们要去了,我准备点东西给你们带着。

沈建军连忙阻止“老陈你这也太客气了,真的没必要,差什么东西等下我们自己去,反正还有时间”

老陈严肃的说:怎么嫌弃我老头子的东西啊,到我这以后如果这么客气,就别来了。

沈建军尴尬的笑笑说:怎么可能呢,那我先谢谢了,我们也不客气了,以后还免不了打扰你老呢。

老陈真诚的说:你们以后能来,心里还有我这老头子,就别客气,到这就当自己家一样,吃完早饭带丫头到湖边转转,早上空气好,等我回来送你们去车站。

说完就向门口走去,刚出大门又转头对沈建军说:你们出去,这门不关也行,这里不像你们城市,这里安全。

看着消失在阳光下的人影,沈建军涌是百般滋味,这是个有着很多秘密的老人,他深尝人间之疾苦,生活逼迫他行走悬崖,但他坚强的挺了过来,或许他是个默默无闻千千万万个老人的缩影,他们在一场场历史运动中苟延残喘,或许有愧疚或许有不公,但如果说谁是罪有应得,或许是那个死无葬身之地之流吧。当然那些现在高高在上之流,虽然努力掩盖着罪恶掩盖着真相。但他们难道听不道地狱里那撕心裂肺的嚎叫吗,那些他们最亲近的人正承受着他们应有的灵魂痛苦,作为后代终将也走向那里,直到该葬的葬,该还的还。那个一亿四千六百五十七万因果终将迎来昭雪。“葬身火海而不究”只是小道,那就是病急乱投医样的笑话,宽慰蒙蔽自己而已。

沈建军其实知道老人的故事,但那就像伤口一样,老人不愿回忆,他不愿触碰。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邹凡菲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一道青春靓丽的风景让有点阴霾的心情好了很多,一束简单的马尾辫,不施妆容的脸庞,吹弹可破的皮肤,一身简单的运动休闲装,掩盖不了的凹凸有姿身材,就像一道光一样,沈建军贪婪的欣赏着画一样的美女,那丝丝阴暗转瞬接失,心情也好了很多。

邹凡菲习惯这种目光,那种欣赏能让她的信心澎湃,她走到跟前:看什么呢,不认识了。

搞得沈建军有点不好意思,连忙说:没有,我在想事情呢?那个。那个先吃早饭吧。

看到他那窘迫的样子,邹凡菲心情大好:快步走到桌前,大呼菜好丰盛。转头又对着楼上叫陈爷爷。

沈建军连忙制止道:老陈吃过了,出去购点东西了,让我们自己吃。

在咀嚼声中各自沉默的消灭着桌上的食物,而邹凡菲也变得勤快了很多,这几天里沈建军肉眼可见的看着她的成长,这种懂事就像觉醒一样,其实每个人都余生俱来的。看着她手忙脚乱收拾着桌子,打扫着卫生,沈建军暗自好笑。

“走我们到湖边去转转,那景色很好的”沈建军对着正在擦桌子的邹凡菲说

“有多远啊,是不是上次”当说到这她停了下来。沈建军知道她要说什么,对那两个一起来的老人,沈建军也不想提,就故意催促着:走吧,别搞了,那里空气特好,景色也不错。转一圈回来差不多就去车站了。

再次来到湖面,阳光变得温柔,那带着木质清香的空气,宛如世外桃源,湖面如同一面镜子,平静无痕,阳光和微风的每一次亲吻都泛起阵阵涟漪,犹如羞涩少女绽放出的笑容,行走在湖堤之上,微风轻轻拂过脸庞,邹凡菲主动挽着沈建军的手臂,短暂的拘谨后,两人自然的漫步在美景之中,树上的几只鸟儿在树杈上欢快的嬉戏打闹,那片的祥和和安宁,让世间的美好再次升华,那种家人相依而行的温馨悠然于此,就像俩个孤独游荡的灵魂一样彼此依靠,那片真诚毫无杂念,像那天边朵朵白云一样纯洁,像那湖里碧绿的水流一样安静,路边那片不知名的花丛几支争艳的花朵,在微风之下翩翩起舞,俩人小心的避过花朵,生怕打扰它们的艳丽。当那声手机铃声在口袋里响起时,冲破了空间的寂静,树上的鸟儿扑通着翅膀飞向了天际,沈建军看了看手机原来是闹钟,转头对邹凡菲说:走吧,时间差不多了。邹凡菲不舍之情溢于言表,但也无奈的向着回去的路上走去,嘴里喃喃道:好想就生活在之啊。沈建军打趣的说:你才多大啊,怎么想和老陈一样颐养天年了,放心以后我们每年都会过来的,等老了你就住这,我住岛上。

邹凡菲还是伤感的说:城市好累。

对啊城市好累,那些丰富物质让人堕落于此,自我感觉高人一头的蜗居在那钢筋水泥之中,那种无型的牢笼就像枷锁一样,被包装成一种光鲜艳丽的围脖,从此劳累一生。

沈建军也深有感触,没有接话。俩人各怀心思的走向回去的路程,脚步也让邹凡菲放开了挽着的手,一前一后的各自前行。

来到店里时,老陈正坐在茶桌上自斟自饮,桌上放着二包袋子,里面塞满饮料和零食,邹凡菲对着老陈问了声好就径直上楼了,老陈看她脸色不好,就问:小丫头又怎么了。沈建军搪塞道:可能想家了。转身也上楼去拿行李去了。

汽车在开阔的道路行驶着,如同沉默的车内一样,老陈边开车边问邹凡菲:菲丫头,小沈说你想家了,是不是爷爷没招待好啊。

邹凡菲转头瞪了沈建军一眼说:没有啊,我只是要离开这里心情才不好的。

老陈说:那有什么的,如果感觉城里不好,随时到爷爷这住。

邹凡菲这才面露笑容起来:陈爷爷这是你说的,但到时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陈爷爷也笑着说:说吧,什么事。

邹凡菲认真的说:陈爷爷把没讲出来的故事,完整的讲给我听。

沈建军连忙说:菲菲,你说什么呢,老陈不都讲过了吗?

老陈对沈建军摆摆手叹了口气说:行啊,丫头下次来,爷爷肯定完整的讲给你们听,但要你们俩答应我,好好生活,永远记着回来看看。

车内俩声:好。同时传出。当车辆稳稳停在车站口时,离别总是忧伤,人生有相逢就有离别,那种丝丝牵挂牵引着下次的相见,提着老陈卖的东西和一个转交电脑包,看着车辆消失在眼前,唯一希望就是永远健康。离别总有相逢时,因为有牵挂相随,只是现在好奇远大于离愁,对于电脑老陈神秘的样子三缄其口的表情,让我们自己看看里面的视频,自己感悟,说是老爷爷最后的交代。

火车发出轰鸣声在阳光中穿行,窗外树木房屋湖泊桥梁,闪烁着,远离着,周而复始。

沈建军靠在窗口思索如飞,起点终点所有的事物都脱离不了的悲伤事实,人生也像火车一样,出生死亡也早已注定,唯一不同火车有它固定路线和终点,而这些颠沛流离的人们虽然知道终将结束,内心那股执念支撑着苟延残喘,谁也不知道意外和万一哪个更早到来。

车厢里,安静如斯只有零星的人在走动,或去厕所或去抽烟,空气中蔓延着丝丝汗臭和脚臭味在空调的冷气压迫下若隐若现,沈建军也想起来抽支烟活动活动,虽然胳膊的酸痛让他有些不忍,因为他的肩膀正被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依靠着,女孩面容清秀那长长的睫毛微颤着,她双手紧紧的抱着沈建军的胳膊,身体时不时抖动一下,沈建军知道肯定是又做噩梦了。

在外人看来他们就像一对恋人,但沈建军和她认识才不到十天,虽然他们的相遇是别人的一种刻意安排,也可以是一种因果吧。二十多年前的他和她分别于同一村落,可是记忆已经朦胧的无法分辨,但谈起儿时故乡的趣事还是带给他们一种共鸣。

故人相遇的兴奋在死亡的隐隐笼罩下时,那种精神上的窒息让他们无从释怀,那些血淋淋事情和记忆中亲切的乡邻因为某人的自私而含冤而去,而所有的真相和冤屈最终只能他们去慢慢沉冤昭雪。对于两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年青人来说,前面那条路就像被一堵墙隔开一样,谁也不知道它的后面是什么。虽然那个长辈给他们留下家族中的记录,还在最后三天里和他们讲了很多很多那些似懂非懂的道理。但真的有那么一天吗?现在天下太平国泰民安,真的会那么快到来吗?

沈建军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其实他除了平凡以外,遐想可能是他唯一的特点吧。看着四周他想不通的是,如今高铁飞机如此发达的情况下,这种普通的绿皮火车怎么会如此拥挤,通道里走廊里都瘫坐着一排排的人,在阳光普照的今天,这些卑躬屈膝的人们为何不辞劳苦奔波在外。

前几天听一个老人说这个世界有着这样一群人,看外表他们是人,而人只是一种概念,他们却和狗有着通性,喜欢认主人,喜欢被管理,还喜欢狗仗人势。沈建军看着地上的人群恍惚中,神游着,回味着那个老者的话,训练可以把人变成狗吗?现在经常听到的高科技说训练人工智能,吹着什么前沿科技,人类之光,其实有这么一个地方在几千年前就能把人训练成狗,感觉这种技术才是超前沿的。

沈建军又想到了十天前的自己,那时的迷茫和焦虑,每天周而复始的生活,单调得就能看到十年二十年以后的生活,那种被封闭的发狂的内心,人生不过如此,爱情的平淡和生活的压力,虽然结婚多年,但对于生儿肓女的恐惧,而周围的世界好像与自己格格不入,有一种撕裂感围绕在周围,就像一种磁场一样,不管什么事情好像会出现截然相反的声音,打开电视和打开手机能看到两种世界,有时他自己都能怀疑自己的认知,那种一眼看到死亡的生活,和格格不入氛围,虚伪的嘴脸。这是个可怕的世界,所有的美好在现实面前无不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