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动手
“气壮、搬血、内气....”
秦武心中将这几个名字牢牢记住。
“放心，我这次找你过来，自然不是要你对付任元志。”
“十个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身边有个跟班，绰号赖皮蛇，脸上长着白斑，你一定知道吧。”
严泽轻声道。
“白斑....知道。”
秦武点点头：“那一夜他也出现在赌坊之中，这家伙对我下手特别狠，一直打我的头。”
回忆起那晚，他眼神也闪过一丝戾气。
“今晚他会去花烟楼。”
“找个机会，把他做了。”
“他只练过一些拳脚功夫，没到气壮境界，一刀捅进去，人就没了。”
严泽突然拿出一把匕首，冷声道。
“老大....”秦武的手微微颤抖，不敢去接那把匕首。
这一个月他打过很多架，可都是街头斗殴，还没杀过人。
突然间严泽让他去杀人....实在是....
“怎么？怕了？”
“我跟你说过的，人在江湖混，就要够狠，手要够黑。”
“连杀人你都不敢，还想在这里混？”
严泽那只独眼死死地盯着秦武。
一时间，秦武毛骨悚然。
那眼神，真的好像一条毒蛇在盯着自己，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调整呼吸，将匕首接过来。
“很好。”
“记住了，不要暴露身份，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自己做准备吧。你也可以叫上薛青阳帮你。”
严泽说完后，便转身离开院落。
“秦哥....秦哥....”
“你真要动手？”
薛青阳看严泽走人后，又溜进院落内，他一直躲在墙角偷听着。
有些茫然的秦武回过神，阴沉道：“你没听见吗？我不动手，恐怕以后在野狼帮就混不下去了。”
严泽这人，狠毒记仇，自己若是不答应，恐怕要出事的就是自己了。
江湖就是这样，身不由己。
“早来晚来都会来的....”
“迟早的事。”
“何况我也想宰了那个家伙出口气。”
秦武深吸一口气，看向薛青阳：“今晚，杀人。”
.........
宁治有外城内城之分。
外城相对混乱，官差几乎不会出现，秩序全靠帮派，豪族维护。
入了夜，外城一片死寂，各家各户都紧闭门窗，不敢点燃烛火，生怕被盗贼惦记。
白天要小心帮派，晚上害怕盗贼。
在这种世道，普通人要想活下去，只能如此小心翼翼。
兴兰街，这条街到了夜晚反倒是热闹起来，灯火如昼。
一辆辆马车进进出出。
这是外城最好的纸醉金迷之地。
野狼帮所谓的春雨巷子在这里根本排不上号。
花烟楼便是这兴兰街比较大的青楼，男女笑声混合着乐器声隐隐传出。
时辰逐渐到了天明。
喧闹一夜的花烟楼也慢慢安静下来。
赖皮蛇脚步虚浮地从花烟楼走出来，手上还拎着一壶酒。
“兰花这娘们，一阵子不见，怎么如此厉害....”
“可惜来花烟楼就要十两银子，我两个月才能来一次。”
想到这里，还在回味昨晚美妙的赖皮蛇无奈叹气。
他看了看天色，打算先回帮派驻地补一觉先。
走过几条大街后，便来到一处路口。
左边是一条小巷。
只要穿过这条小巷，便是黑焰帮的地盘了。
就在他拐进小街的时候，突然看见小巷转角处的墙壁站着一道黑影。
赖皮蛇被吓了一跳，眨眼后才看清那黑影是个很普通的稻草人。
“他妈的！”
“谁大半夜放个稻草人在这里！”
“吓死老子了！”
赖皮蛇恼羞成怒。
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稻草人身上，完全没注意到后面出现一道人影
秦武神色紧张，双臂死死握着一根铁棒，青筋绽开。
经过一个多月牛魔源种的改造，他的力量比要比成年男性大很多。
看着赖皮蛇的背影，他想着那一夜的痛苦屈辱，心中发狠，如同挥打棒球般挥出！
嘭！
铁棒狠狠砸在赖皮蛇的后脑勺！
力量之大，连铁棒都出现弯曲。
赖皮蛇闷哼一声，直接倒在地上。
大量血水从赖皮蛇口鼻流出，甚至还能看到灰白色，仿佛是脑髓之类的液体。
“秦哥，这家伙算死了吗？”
薛青阳从另外一侧冲出来。
原本秦武打算如果自己袭击失败，双方厮打起来，再让薛青阳伺机偷袭。
不过赖皮蛇被秦武一棍子敲晕过去，这安排也就用不上了。
“不知道....”
“好像还会动...”
秦武也不确定。
他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那我们要.....”
薛青阳没有说下去。
他瞧见秦武掏出了一把匕首。
“秦哥....”薛青阳不知所措。
秦武也由于太过紧张，喘着粗气。
他一言不发，眼神布满血丝地将赖皮蛇的身体翻过来，脸朝天。
要想活下去，心要狠，手要黑！
噗嗤！
匕首直接刺入赖皮蛇的小腹。
秦武生怕赖皮蛇不死，双眼发红，入魔般直接捅了五六刀。
“秦哥，够了！”
“这家伙肯定死了。”
“我们赶紧走！”
薛青阳赶紧将秦武拉开。
他都能看见赖皮蛇的内脏了。
秦武满脸苍白，布满着汗水，捡起地上的铁棍，和薛青阳疯狂逃离。
他们两个也不知道跑到哪个犄角旮旯，无力地靠在墙壁上。
“秦哥.....”薛青阳又叫了声。
“我没事....不就杀个人吗？”
秦武勉强一笑。
当那股血狠消散后，他还是有些惊惧，不知所措。
薛青阳沉默一会，咬牙道：“下次，我来杀！”
秦武笑了笑，靠在墙壁望着天空。
漆黑深邃的夜空逐渐升起了早霞。
“杀人....”
“也就那样。”
.......
休息一会。
秦武将那把染血的匕首擦干净，和薛青阳返回了野狼帮驻地。
严泽正在面摊上吃着面。
看见秦武和薛青阳，微微一笑：“吃吧，蹲了一晚上，应该累了。”
桌子上，早就摆好了另外两碗面条。
秦武直接坐下，大口吃起来。
“回去洗一下，将衣服都给烧了。”
“血腥味有些浓了。”
严泽笑道。
“老大，这把匕首还给你。”
秦武拿出那把匕首。
“送给你了。”
“这次干得不错。”
“看来你知道这个江湖要怎么混了。”
严泽擦擦嘴，起身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