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巫师测试（2）
马车厢门打开，一位穿着白色长袍，看起来年纪不过四十左右的中年男性出现，他的表情严肃，目光阴翳，站在前室上，用凌厉的目光扫视人群。
费恩仔细观察他，发现自己的视线被一层强烈的能量辐射给阻挡，超级视线在这位巫师身上完全失效。
他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倒是被巫师白色长袍胸前的标记吸引。
那是一个金色的圆球图案，周边围绕着七个同样金色的小圆球。
就在看见那徽记的一瞬间，他感到自己的精神似乎被吸进了圆球中，四周的天色快速变暗。
直至周边的一切，陷入彻底的黑暗与虚无，费恩出现一些微醺的感觉，身子轻飘飘的。
突兀的，一颗闪着亮光的庞大星球出现在他眼前，充塞整个天地。
紧接着，又有七道不同的光芒闪现，七颗小一些的星球出现，将最开始的大星球围绕。
‘这是脚下的星球和七个月亮。’费恩一瞬间产生明悟。
没来得及多想，他感到自己的身子开始倒退，眼前的星球在飞速远离，然后一颗又一颗无比庞大的星球从身后出现。
它们有的炽热如同一颗超新星，有的死寂晦暗，有的风暴肆虐，能看到大片电光在云层中闪烁……
越来越多的星球出现，他倒退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一个个闪烁着光华的星球，化作无数道流光，从眼前划过，让他目眩神迷，酒醺感愈发强烈。
“哼。”一声轻哼在他脑中响起，让他精神剧震。
星空消散了，他又回到了柯塞尔城堡。
费恩惊出一身冷汗，感到强烈的震撼，他抬头望向那巫师，这才发现四周的人群早已变得沉寂，脸上皆带着惧怕和震惊，似乎也都陷入刚才的幻境之中，刚刚才清醒过来。
连身边的怀斯男爵眼中也满是惊惧和凝重。
‘这就是天环圣地的巫师。’费恩感觉头皮战栗，仅一件长袍，就有如此强大的效果。
在宾客们安静、敬畏地注视下，白袍巫师面无表情穿过人群，步入宴会大厅，他的身侧跟着一位黑色长发，戴着黑色半透明面纱，穿着宽大黑色长袍的女性。
身后还有两位穿着白色长袍，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神色隐隐有些紧张的青年，不过两人的长袍上未见天环圣地的徽记。
柯塞尔子爵和安德鲁则紧紧跟随在四人之后。
等到几人进入宴会大厅许久，人群才总算回过神来，小声地讨论着、跟着进入厅内。
“各位尊敬的贵宾，请让我隆重的介绍，这位是奥古斯凯巫师阁下。”所有人都已经回到了宴会大厅。
宾客们适时地躬身致意。
“废话少说，不需要再进行别的环节，巫师测试直接开始吧。”奥古斯凯坐在主位上，仍旧面无表情，“奥莉维亚。”
“是。”那位穿着宽大黑袍，戴着黑色面纱，几乎将身体全部遮住的女性走上前来。
“我叫奥莉维亚，请所有准备参加巫师测试的人上前来。”她的声音清脆，而且极具辨识度，让人一听就能记住。
“去吧，儿子。”怀斯男爵拍着费恩的肩膀，眼神中满含期待。
他现在满脑子都在幻想着，费恩能像刚才那位白袍巫师一般，那样他做梦都能笑醒，这辈子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费恩朝怀斯男爵和卢米安点点头，然后朝宴会厅的主台走去。
与他一样，还有几十个少年从人群走出，汇聚向主台前，年龄大多在十二至十五岁之间。
这个年纪是最适合进行巫师测试的，超过这个年纪的一般早就在以往的测试中被淘汰。
奥莉维亚站在一张形同讲台的桌子前，朝桌子上一挥手，便出现一张漂浮着的羊皮纸，一本黑色封皮的书，一杯水和一个盛满不同颜色小方牌的盒子。
少年们盯着眼前这神奇的一幕，脸色虽然紧张，眼神中却充满憧憬。
奥莉维亚看向漂浮的羊皮纸，上面写满了名字，是柯塞尔子爵提前提供给她的。
她按照羊皮纸上的顺序，一个个念出少年的名字，然后指示他们按照队形排好，一共有将近一百个贵族孩子参加这次测试，费恩排在最后一个，在柯塞尔子爵的刻意安排下。
“本·科特。”
测试正式开始，一个年纪应该刚满十二岁的小男孩立刻走出来。
“走到这里，看着这本书。”奥莉维亚指示道。
小男孩站在讲台前，紧盯着那本黑色硬皮书。
那本书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所做，上面没有书名，只在封皮正中间，用暗红色刻画了一个延伸出八个角的类圆形图案。
五秒过去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不合格，下一位。”奥莉维亚说道。
小男孩一愣，“可，可我还什么都没做。”
“下一位。”
“我听说不是要用水晶球测试什么的吗？我都根本没有见到水晶球。”小男孩继续说道，面色变得涨红，似乎对自己莫名其妙被淘汰有些不服气。
看样子也是个被宠坏的贵族孩子，有些分不清场合。
“下一位。”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好歹给我个解释…”他的话语被打断。
随后在众人的注视下缓慢升至半空，那小男孩双手按在脖子处，好像被什么掐住了脖子，无法发出声音，也无法呼吸，双腿在空中乱蹬。
一直等到他快窒息时，身体好似被看不见的物体突然击飞，跃过人群的头顶，狠狠地撞在宴会大厅的大门上，然后摔下。
“噢！我的小科特。”有一对贵族夫妇惊呼，赶紧向着男孩跑去。
贵宾中也出现了一些嘈杂，但很快又重新安静下来。
相比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成人们明显多了许多敬畏。
“下一个。”奥莉维亚继续说道。
下一个孩子颤颤巍巍地走出来，站在黑色硬皮书面前。
但五秒过后，奥莉维亚仍旧说出了那句：不合格，下一位。
接下来一连十几个少年都是如此，站在书前五秒，然后被宣布不合格。
宾客们面面相觑，他们虽然不敢喧哗，但却互相用眼神交流着各自的疑惑。
巫师每三年就来一次，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证巫师测试的场景，但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
与以往完全不同的测试流程，不一样的测试方法。
直到第二十三个孩子，事情终于出现了变化，黑色硬皮书的封皮在小男孩的注视中打开，并且随后又翻动了几页。
小男孩脸色苍白的踉跄后退，身子差点摔倒。
“资质太差，不过，算你合格吧。”奥莉维亚清脆的声音从面纱下传来。
接着，一枚灰色的小方牌从盒子中跳出，落到小男孩的手上。
原本面现惧怕的小男孩脸喜不自胜，握着方牌朝后方的父母挥了挥手。
其他少年满是羡慕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