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魔塔里的导师与课
“你的学习进度不错，超出了我的预期，保持这种状态。”
似乎费恩的问题还算有些深度，一向阴沉冷厉的奥古斯凯，面色缓和了不少。
接着毫不犹豫对自己的学徒下了逐客令。
费恩推开实验室的门，迈步向外走去，还没来得及看清实验室外的景象，已经重新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门口。
他左右扫视一眼，快速进入自己的房间，然后靠在门上。
“呼。”他试图让精神放松下来，超级大脑能够控制身体不发生战栗，但他仍旧感觉四肢有些僵硬。
“吱吱。”连同行李被送进房间的希沃发出轻微的叫声。
费恩走过去，将它的笼子打开。
乖巧的暴猿幼崽立马爬到他身上，幼小的手臂环着他的脖子，脑袋埋在他的脖间，似乎在安慰他。
费恩慢慢放松下来。
他简单的参观了一下自己的房间，至少有五百平，除了必要的家具和简单的装饰外，没有多余的东西，似乎等着他这位学徒来对其进行改造和布置。
房间里已经摆好了数套白色的巫师袍，和空白的笔记本、羊皮纸、羽毛笔等一应学徒需要的用具。
费恩简单洗漱后就躺上了床，希沃就蜷缩在他的枕头边。
第二天一大早，费恩换上和其他学徒一样的白袍，将金色小方牌别在胸口，就来到了魔塔的第一层。
巴比尔管家已经向新人们介绍每一层的分区、功能、大致位置，但并没有安排人手带领新人们将整个巫师塔都逛一遍的打算。
因此一切都需要他们自己去探索和小心验证。
当然新人在探索的过程中误入了某个危险的地方，或者发生了什么意外，那也只能算自己倒霉。
费恩将第一层的每个功能分区都逛了一遍，此时第一层的人还不多，偶尔能遇见零星的学徒，但均目不斜视地远远的从旁边掠过，魔塔里的人都颇为冷漠。
将第一层的布局结构记住之后，他走进了其中一个食堂享用早餐，碰巧在其中遇见了同样早起的唐泰斯等人。
“呼，太好了，在这里总算可以自由说话，随意出门了。”克莱尔活力十足。
有能够自主活动的木制人偶走近，为几人端来南瓜粥、白面包和燕麦等餐点，她二话不说就大口吃起来，一点没有顾忌淑女形象，足见这位公主已经憋闷了许久。
“我们最好还是结伴而行，费恩之前不是说过，魔塔里有很多危险的区域吗。”达莉斯柔弱地提醒道。
“费恩，第五层的房间怎么样？”唐泰斯倒是先关心起他的住宿来。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房间倒是挺大的。”他大致的形容了一下，引起几人的惊呼。
“我们的房间只有一个卧室和一个洗浴间，还没有我家里的书房大！”克莱尔不忿道。
“等你成为中级学徒，自然就能换更大的房间了。”唐泰斯说道，“我的房间也不大，只有费恩的三分之一。”
这被克莱尔认为是在炫耀，漂亮的少女皱起鼻子瞪了他一眼。
“我们最好还是提前去教室，要是迷路或者迟到，恐怕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贝尔淡淡地提醒他们。
几人飞快解决完剩下的食物，拿好随身携带的东西，往三层的东区走去，第一节课将在那里开始。
还好三层东区全都是大大小小的教室，构造并不算复杂，因此他们到达的时间还算早，偌大的梯形教室里只有寥寥的几个人，彼此之间隔得很远。
他们在中间靠左边的位置坐下，五个人聚在一起，让人一眼看上去便知是小团体。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新人进来，教室的右侧也纠结出新人里的第二个小团体，由另外那名扎着马尾，名叫托比的金牌新人组成的互助会，人数比他们多了一倍。
在第一节课的导师到来之前，这一批新人学徒共计51人，全部准时的集合在教室中，除了两个小团体外，彼此都坐得很分散。
“我很高兴你们的第一节课，没有一个人迟到。”严肃的声音传入教室，随后一名穿着整齐笔挺的管家礼服的中年男人从前门步入。
费恩挑了挑眉，竟然是那位巴比尔管家。
后者在讲台上站定，扫视众人一圈之后开口：
“我想你们都已经认识我是谁，我叫巴比尔，这座巫师塔的管家。”
“同时从今天开始，担任你们塑能课的导师，我的课在每个月第一、第三周的周一上午。”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众人面前的桌子上刷的出现一张羊皮纸，上面记录着新人们的课程表。
费恩看了一眼，终于明白过来昨天奥莉维亚的那句：你很快就知道他是谁是什么意思。
他看见下午的预言课导师名字叫黛西，没猜错的话就是昨天那位女仆长。
课程表上的课并不多，每位导师每个月都只有两节课，还有两门公共和通识课则是每周一节。
“首先，欢迎你们来到黑环魔塔的课堂，虽然这里是黑巫师组织，但对待学徒仍旧会尽心传授知识。”
他竟毫不顾忌和迟疑的承认自己是黑巫师，认为这只是稀松平常的一件小事。
“所以，也希望你们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
他停顿下来，再次扫视所有学员一眼，与每个人对视，用眼神强调自己刚才的话。
“我要先问你们一个问题。”
“你们认为对于巫师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学徒们面面相觑，不敢轻易回答。
“不用担心，畅所欲言。”巴比尔用生硬，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鼓励道。
“是知识。”那位叫托比的金牌学徒大着胆子说道，“只要有足够的知识，巫师就能做到一切。”
“正确的答案。”巴比尔点点头，“但是一句正确的废话。”
托比还没来得及高兴，肩膀就耷拉下去。
“还有其他答案吗？”巴比尔看着学徒们。
“请问我们的费恩先生，有更高明一些的见解吗？”巴比尔突然将目光转向费恩。
“作为能够住进第五层的学徒，想来你应该不会让大家失望吧？”
众学员齐齐将目光聚集在他身上，作为时常和奥古斯凯巫师、奥莉维亚一起出现的人，在场的没有人不认识他。
费恩心中叹了口气，暗道一声，这就来了。
“我认为是精神力，巴比尔大人。”费恩起身，不卑不亢的说道。
“不错的答案。”
巴比尔没有太多反应，反而开始向其他学徒解释起来：
“你们确实会发现，巫师世界对精神力的要求无处不在，你们需要精神力冥想、吸取魔力、释放法术、制造炼金物品、刻画卷轴；还有许多高深的知识，也要足够的精神力才能获得，例如那本你们都阅读过的绝望之书。”
“不过，从你的表情来看，我不认为这是你心中真正的答案。”巴比尔重新转向费恩。
“……”
费恩心想你是怎么从我表情上看出来这么多东西的，他明明面无表情来着。
费恩绞尽脑汁，想着还有没有其他东西对巫师来说是重要的。
但他也是第一次当巫师，对这种过于哲思的问题也没有兴趣，只好联想最近几个月的经历，从嘴里蹦出两个单词：
“还有时间和生命？”
巴比尔沉默片刻，然后问道：“能说说为什么吗？”
“因为对我来说时间很紧张，我感觉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学不完的知识，但我又乐在其中，我享受这种感觉。”
“所以我很珍惜时间，希望我的生命能更长一些。“
“没有命，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句话似乎引起了共鸣，学徒们迅速联想到登上马车以来身边死去的那些人，不少学徒甚至感同身受的点头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