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怕事情闹大
朱棣原本是想为朱高爔说话的。
但想了想，觉得还是沉默比较好，只要不是不利于自己，可以不理。
要是朱高爔选了从赈灾款里拿钱，那也挺好的，以后可以专心对付朱允炆，谋夺皇位。
二选一？
朕偏不！
“太上皇，你以为大明朝是皇上大，还是亲王大？”
朱高爔回到龙椅上坐着，目光扫向全场。
真是可悲，满朝文武将近百人，没一个为自己说话。
不过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自己年幼，中途为皇，没有根基。
“天大地大，皇上最大。”
朱允炆正色道。
他不解朱高爔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但不管朱高爔什么目的，他都是这个答案。
这也是他为什么初登大宝后就着急削藩的原因。
藩王的权力都威胁到皇位了，还不削藩等他们取而代之吗？
“有太上皇这句话，朕就放心了。”
“江南赈灾款关乎江南数十万百姓谁也不能动，朕也不例外。”
“但朕既然比亲王大，就没有理由给他们发放俸禄而不给朕发放，收回吧。”
朱高爔满意点头，朗声道。
“什么？”
朱允炆以为听错。
收回？
收回什么？
收回已经给亲王发下的俸禄？
他们可不是像你一样手无缚鸡之力，有一定的兵权。
在场亲王以及群臣也以为自己听错，纷纷看向朱高爔求证。
“朕不是和你说，而是和户部尚书说，给往后每一任户部尚书说。”
“往后我大明朝无论数代，亲王的俸禄不能在皇上前先发放，需保证皇上大于亲王的规矩。”
“这一次也不例外，各亲王的俸禄都收回来，在朕的俸禄没有收到前，不能给他们发下去，收不回来的亲王明年停止发放。”
朱高爔朗声道。
“凭什么？”
话还没有完全说完，就有亲王不满。
他们愤愤看着朱高爔，眼里还带着鄙夷。
朝堂数位亲王，没有一位亲王是服朱高爔的。
若不是因为朱棣和朱允炆，他们早就造反夺位了。
“你没听到太上皇的话吗？”
朱高爔面色平静，淡然道。
朱允炆脸色有点难看，却没有反驳。
他深知自己挖坑埋了自己，却也只能顺着朱高爔的意思，否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只是没想到，自己以为朱高爔只有两个选择，他却选了第三个选择。
现在只能看朱棣怎么决定了。
“燕王，你不说两句吗？”
亲王们不忿，但自知反对不了朱允炆。
于是一个个看向朱棣，想他站出来主持公道。
在场的亲王中，除了朱允炆的胞弟，其余亲王几乎已投靠朱棣。
“本王以为太上皇所言极是，皇上理应比亲王大，皇上没拿到自己那份俸禄，亲王就不应该先拿。”
朱棣淡然道。
他志在皇位，他要维护关于皇上该有的尊敬。
否则他日成为皇上，还不被下面的亲王节制？
亲王们神色愤愤，脸上全是不满，但同样不敢对朱棣怎么样。
于是一个个看向王钝，眼神仿佛在说，你敢要回去，我们就要你好看。
“皇上，臣恐难当担此任。”
王钝面带难色道。
他从愤怒变为害怕，万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
他只是按照朱允炆的意思，节制朱高爔的俸禄而已。
但现在，他不仅要面对朱高爔的不满，还要面对满朝亲王的不满。
本来他也没将朱高爔放在心上的，以为只是个稚子，但现在看来不能因对方年龄而看轻。
失策了，大半辈子的声誉可能毁于一旦。
“从你只给亲王俸禄不给朕俸禄，朕就知道你能力不行。”
“你也一把老骨头了，给自己留点面子，给年轻人留个机会，致仕吧。”
朱高爔淡然道。
“皇上！”
王钝惊怒交加，难以置信看着朱高爔。
满朝文武也是惊讶，却很快眼神闪烁，带着期待。
太祖废除丞相之后，六部的各个尚书就是名义上的最高官员。
而其中，吏部尚书权力最大，其次就是户部尚书。
如果王钝下去了，那就会有人上去代替。
同时又会有人代替上去的那人。
这是涉及无数人的好处！
“皇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王尚书在此事上是做得不好，但往日颇有功绩。”
“况且他是三朝元老，就一点小事让他致仕，只会寒了朝臣们的心。”
朱允炆出列，朗声道。
“臣附议！”
“请皇上收回圣命！”
“王尚书罪不到致仕的程度！”
数个朝臣站出来，立即就让朱高爔瞳孔收缩。
太常寺卿黄子澄、吏部尚书张紞[dǎn]、礼部尚书陈迪、刑部尚书暴昭......皆是朝廷的肱骨大臣。
王钝松了口气，心中大定，他就知道朱允炆不会放弃他，也不可能放弃他。
群臣也是大惊，但也在预料中的事，他们更是很好奇朱高爔如何回应？
“既然太上皇和诸位大臣求情，朕就不要你即刻致仕了。”
“但俸禄的事，要么你把亲王的俸禄都收回，要么三天内给朕补回来。”
“办不到的话，朕还是刚才那句话，你能力不足坐在户部尚书的位置，让贤吧。”
朱高爔虽然也猜到朱允炆的可怕。
但今日一看，更明白其中到底有多可怕。
大部分的朝臣都站在朱允炆一边，几乎控制着六部。
不过这暂时不需要自己担心，在自己面还有朱棣挡住。
三足鼎立，自己是最容易获利的那个。
“王尚书让贤与否，过三天之后再说。”
“但今日皇上当众扇王尚书耳光，目无尊长，心无规矩，请皇上道歉！”
朱允炆平息了俸禄的事，开始翻旧账了。
难得抓住可以攻击朱高爔的机会，怎么轻易放弃。
王钝以为朱允炆是给他出气，当即心中感动，热泪盈眶。
“笑死朕了！”
“朕有爹娘生，没爹娘养，从小被当做质子软禁着，你觉得朕该有怎样的规矩？”
朱高爔噗呲一笑，哈哈笑道。
顿时间，包括朱允炆在内，众人皆是如遭雷击般。
皇上如此无赖自损，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吗？
可转头一想，皇上似乎也没说错，他的情况确实如他所言。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