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天帝箭术
生机丹，一般售价在三百两至四百两。
普通人，是万万用不起的。
聂尘的玉瓶里，也只有六粒，五天一粒，恰好一个月的量。
或许，是同病相怜。
或许，是他见这孩子生得可爱喜人。
他心头，略有些触动。
觉醒灵体，是这个世界任何人都拥有的天赋。
而成为武者，又几乎是所有人唯一的出路。
虽然觉醒出病厄之体的几率，百万不存一。
但，对于普通人而言，一旦觉醒出来，那就是灭顶之灾，几乎只有死路一条。
全青阳城，恐怕也就聂尘和小芸这两个倒霉蛋了吧。
可他聂尘，有苏慕雨护着，只要有丹药续命，大概率能活到30岁。
而小芸，家境普通，没有丹药续命，或许活不过三年。
就算这位打铁大叔不眠不休地打铁，也不可能赚得足够的钱财的。
这个世界，弱者，等同于悲哀。
这个世界，确实残酷，强者为尊，实力为尊，弱者，只有悲哀一生。
聂尘忽然看向打铁大叔，笑笑，“店家，咱们打个赌如何？”
“打什么赌？”打铁大叔还未从悲哀中回过神来，只低落地回了一句。
聂尘拿起那张红弦大弓，“一百两，外加一粒生机丹，已抵四百两。”
“这弓，我就收下了。”
“你我，交易两清。”
打铁大叔点了点头。
聂尘，又从店铺里挑出六根精铁羽箭，“这六根羽箭，送我如何？”
“我这里，还有五粒生机丹。”
“我即将去青芒山脉一趟，若我能安然回来，这五粒生机丹便送你。”
“若我回不来了…”聂尘平淡道，“那你就六根羽箭，便算做了亏本买卖。”
“如何？”
打铁大叔不解地看着聂尘。
几根精铁羽箭，其实不值几个钱。
箭身是木制，箭头才是削尖了的精铁。
六根加起来，不到二两银子。
而换回来的，却能是价值不菲的五粒生机丹？
聂尘笑道，“店家可想清楚了，这可是豪赌。”
打铁大叔苦笑道，“是豪赌，但吃亏的是客官你。”
聂尘笑笑，“我在青芒山脉死亡的机率也极高，所以可能是你吃亏。”
打铁大叔点了点头，“羽箭不值几个钱，公子要就拿去吧。”
“也祝愿公子能平安归来。”
聂尘点了点头，“承你贵言。”
他即将去青芒山脉猎杀妖兽，危险无比，生死难料。
而生机丹，是保命的丹药。
他也不敢托大，把剩余的丹药都留给小芸。
只能，等他平安归来，再赠予丹药了。
此时，小芸服了丹药，缓缓醒来。
聂尘走上前去，伸出左手，触碰起小芸的手掌。
他想看看，左手上的逆天圆盘，是否能有所触动。
他自己是不需要生机丹的，圆盘助他逆天改命，获得了子鼠灵体，再无需受病厄之体的折磨。
这圆盘，能否用来救其他人呢？
十二属相，本来就是人的守护神。
但很遗憾，圆盘并没有半分异动。
“不对，是属相问题吗？”聂尘暗暗疑惑。
“店家，小芸今年是六岁吗？”
打铁大叔点了点头，“数月前，刚过六岁。”
“六岁。”聂尘思索起来。
这个世界，并无属相之说。
但，他可以通过自己的年龄，推算出别人的属相。
他前世属鼠，而穿越到这里后，觉醒出的是子鼠灵体。
结合他和原主的一切巧合，原主的属相，肯定也是子鼠。
他还有三个月13岁，也就是说，比小芸年长六年有余。
“鼠相，往后推六年半…是蛇相，巳蛇。”聂尘微微点了点头。
打铁大叔不知道聂尘在神神叨叨自语些什么。
聂尘，则隐隐有一种直觉，未来的某一天，他或可救小芸性命。
“青阳城里，就咱们两个倒霉蛋，这都让我遇上了，不救你，好像也说不过去。”
聂尘笑笑，摸了摸小芸的小脸蛋，而后起身离去。
十二属相，或许不起眼。
但，那是人之命的至高守护神。
聂尘身背红弦大弓，携着六根羽箭，便朝青芒山脉而去。
街道上，他掂量着手上仅剩的几块铜版，刚好可在路边摊买三个大面馒头。
到时候饿了，可和着水吃，极顶饿腹感，是极好的干粮。
刚要将三个馒头塞到怀里，却见边上有个小乞丐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小乞丐浑身邋遢，手上端着个黑釉破碗，碗中无半块铜版。
聂尘叹了口气，丝毫不介意其邋遢，将一个馒头放到了他的破碗里。
小乞丐大口吃了起来，没一阵功夫就吃完了。
聂尘刚要离去，却见小乞丐仍旧看着自己。
蓬头垢面的模样下，看不清他的面容，但那双隐约可见的清澈眼眸中，却充满了渴望和哀求。
聂尘苦笑一声，将剩下的馒头全拿了出来，“我就剩两个了，再给你一个，留我一个可好？”
“我知道挨饿的滋味很难受，可我也不想挨饿呀。”
小乞丐点了点头。
聂尘又给出一个馒头后，怀揣着最后一个馒头，慌似地快步离去。
作为一个探险家，在外物资不足，挨饿遇危，是常有的事。
他很明白饿肚子的感受，自己也经历过接近饿死边缘的痛苦。
这次去青芒山脉，不会太久，一个馒头，肯定会让他挨饿，但，维持数天之内的能量消耗，问题不大。
所以，无所谓了，一定的饿腹感，还能让自己保持高度的警惕。
只是，聂尘却没注意到，身后那小乞丐，竟忽然撩开蓬松的脏发，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
……
青阳城外，走过一段官道，便是山野之地了。
再往前走，就是危险难料的青芒山脉。
聂尘先寻了处僻静的地方，而后盘膝坐下，开始查看起那份庞大的记忆来。
之前在兵器铺里，他并没有祭出圆盘。
直至此时，他才握紧了左手，手背上，一个圆盘虚影凝聚而出。
圆盘被祭出，脑海中的庞大记忆瞬间被触发。
那，是一份古老的箭道机缘。
更是一份，博大精深的浩瀚知识。
聂尘开始感悟脑海中的每一个字，每一分玄奥。
渐渐地，他竟仿佛忘了外在的一切，陷入了这份浩瀚知识之中。
此刻，若是有强大的武者在此，一定会惊异连连。
这个少年，竟轻而易举间就进入了武者极为难得的修炼状态，忘我之境。
这是一种状态，不会带来任何的实力提升，但却能让人发挥出百分百的悟性潜能。
一分钟过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半天过去了…
聂尘一直闭着目。
但脑海之中，他却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小人’，按照知识的指示，做着一个个奇妙的射箭动作。
动作，每一秒都在更换，每一次，都截然不同。
半天时间，聂尘仿佛在脑海里变换了上万次的动作。
每一个动作，都玄妙异常，却又纯粹到极点，仿佛是最直接的天道至理。
当这无数个动作练习完成，汇聚出的无数天道至理融合，他忽然间，悟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朝得道！
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经历了数十载、乃至百年的苦修练箭。
而对于这份浩瀚的箭道机缘来说，百年苦修箭术，似也只是其冰山一角。
聂尘缓缓睁开了眼睛。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四个大字，‘天帝箭术’。
将脑海中这份庞大的箭道知识，顿悟后，得出来的，就是一份修炼功法。
这门功法，名唤天帝箭术。
“好大的口气，天帝箭术？”聂尘皱了皱眉。
与此同时，他看向手背上的圆盘虚影，暗暗猜测，“难道，这逆天圆盘，是某位精通射箭的上古仙人留下的仙家至宝吗？”
这或许就是他摸别的兵器没有反应，而触碰弓箭，却得到了箭术功法传承的原因。
天帝箭术，共分九层。
每突破一层，他的箭术都能大幅精进。
同时，每一层都有其相应的箭术技能。
现在，他已经参悟了第一层。
箭术造诣，达到炉火纯青，百发百中。
而箭术技能，则名为，‘一滴穿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