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觉醒者
“这些事情原本是打算慢慢告诉你的，但没想到你‘突破’的速度这么快。”
“你慢慢说。”
叶行回过神来，向后靠在椅子背上，环抱起双臂。他想要变出个邓森的样子吓唬他一下，但脸却好像不听使唤了。
“首先要从深红说起，深红你总知道吧？”
“废话。当时被吹成全新的地外能源，可以全面淘汰石油天然气，引发第四次工业革命——结果呢，工业革命没等到，反而等来了世界大战。”
“没错，直到很久以后人们才发现了深红的潜在污染性，会导致人类和动物发狂，变异乃至死亡，但那时候已经太晚了。全世界百分之八十的土地被污染，人们只能龟缩在城邦里苟延残喘，还分化出ABC类的等级……行了，不谈教科书上有的东西了，讲点新闻里不会报道的。事实上，感染深红的人，并非是必死无疑。”
“比如我这样的？”
“没错，有些人会与深红共生，并获得许多特殊的能力。我们一般称这类人为‘觉醒者’，说白了就是老电影里的超级英雄，当然也有部分人是超级王八蛋。”
“我和阿塔斯路来自联邦情报调查局异常现象特殊应对控制处，简称联情二处，专门负责处理与觉醒者有关的问题。”
邓森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摸出一根烟，这次没有用火机，只是随便打了个响指，指尖便腾出一簇小小的火苗。
“诺，就像这样。”他炫耀似地把手凑到叶行眼前，然后点燃香烟深吸一口，吐出满口烟雾。
“你也是觉醒者？”
叶行大惊失色。他在潜意识里把邓森当成了电影中最常见的那种，什么都不用亲自动手的幕后玩家，没想到他也有超能力，而且还是着重战斗的火焰。
“不然呢？要不然你觉得我凭什么会成为联情二处的特派组组长？总不能只是因为我长得帅吧？”
邓森寡廉鲜耻地反问道。
“……那她呢？”
叶行看向呼呼大睡中的柳如烟。
“也是，超强大脑，无敌黑客。”
邓森夸张地点了点太阳穴：“有一种不上台面的说法是，觉醒者之间会相互吸引。正因为如此，这一间小小的餐厅中才能汇聚如此英才。”
他自然而然地给叶行带了顶高帽，当然，也顺带着夸了下自己。
“那他呢？”叶行扭头看向门口的阿塔斯路：“他又是什么能力？”
“阿塔斯路啊，他不是觉醒者。我看他军用级义体火力挺强大，就临时把他借来帮帮忙。”邓森笑笑，看向仍在不断尝试变脸的叶行：“别试了，你现在变不出来。”
“为什么？”叶行不死心又尝试了几次，的确没有成功，每次面部模糊过后又变回了自己原先的样貌。他无奈退而求其次，却发现连最早的警察局长也变不出来了。
“觉醒者施展能力时需要消耗体内的深红浓度，一旦浓度归零，那就和常人没什么分别了。不过不用担心，浓度会在一段时间后慢慢恢复，紧急情况下也可以通过磕药恢复，不过不太推荐，我见过磕药磕疯的。”
“行吧。”叶行双手一摊，无奈放弃了尝试：“这么说，我的能力就是易容咯？”
了解到邓森和柳如烟的技能后，他略微有些气馁。因为在这个时代，易容实在算不上多么困难的事情，黑市上的柔性lcd屏幕并不难买，与之相比，也许自己能力唯一的好处就是他在易容过后不怕被水泼？
这听上去肯定没有到处释放大火球来得带感啊！
“不，你的能力远不止此——不过天机不可泄露，一切必须由你自己发现。”
邓森又一次做起了谜语人。
“你——”
叶行刚想痛骂不说人话的邓森几句，却听见密集的鼓点声从远方滚滚而来。再细细一听，分明是数十只自动步枪一同扫射的枪声！
“什么鬼，大半夜打仗啊？”
“不对，全是警用武器的枪声！”邓森眉头一皱，将颅内电脑的无线电模块切换到警局频道。
“开火！开火！啊！”
“警员受伤，需要支援！警员受伤！”
“该死的，它太快了！我们需要支援！浮空车，武装直升机，什么都行！”
频道里，早已充斥着各种慌乱的叫喊声。
邓森将声音调成外放，失真的枪声和惨叫回荡在餐厅当中，立刻让睡着的柳如烟和发呆的阿塔斯路精神起来。
“指挥中心，我是烈火，我是烈火。”
邓森呼叫起来。
“指挥中心收到，请讲。”
“我听见枪声，现在是什么情况？”
“烈火，11区东北方向，与10区交界处出现猩红兽一只，请前往支援。”
“烈火收到。”
邓森干净利落地答道，但眼神中却疑云密布。
猩红兽，一种被深红污染后诞生的怪物。从来只在鲜有人至的荒原上出现。
如今，猩红兽又怎么可能凭空出现在闹市区里？
要知道，11区的西南角毗邻荒原，想要到达西南角，几乎要跨过整个城区！
这其中必定有鬼，但此刻的当务之急是解决掉这只猩红兽。
每晚一秒，就意味着更多无辜者死去。无论邓森和叶行嘴上有多么玩世不恭，他们都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惨剧。
“组长，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
邓森狠狠嘬了口快烧到手指的烟屁股，从腰间抽出把镀银的手枪，卡啦一声上了膛。
“烈火，烈火，指挥中心叫。”
“烈火收到，请讲。”
“又发现一只猩红兽，目前沿长风街向南移动，危险度极高。”
“长风街——坏了！”叶行在11区跑过无数趟外卖，地图早就烂熟于心：“再往下就是唐人街！”
“附近警力稀缺，请前往协助拦截。”
“中心，我这里人手也不足，只能优先一边，完毕。”
“收到，那请优先拦截一号目标，二号……我们另想办法，完毕。”
“有办法，兵分两路，你和阿塔斯路去一号，我和柳如烟去二号。”
叶行突然开口。
“不行，这可是猩红兽！哪怕是觉醒者，两个人也太危险了。”
“你放心，整个雅加达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怎么打猩红兽。”
叶行微微一笑，手中长枪泛出清冷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