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绝杀
猩红兽怒吼着冲过来，直直撞向叶行举起的钢管。
叶行双手发力，用寸劲一抖钢管，实实敲在猩红兽的前爪上。后者哀嚎一声向后窜去，它的智商终究还是不够高，无法理解为什么眼前这个人类可以凭空变出另一把武器。
叶行抓住机会，铺天盖地攻去，局势一时间似乎再一次逆转过来。
但钢管终究只是钢管而已，经不起这样连续的击打，前端已经出现了弯折。重心一偏，叶行每做一个动作就要吃力许多，出招的速度也迟缓下来。猩红兽凭借无比强悍的恢复能力硬吃一波伤害，现在又站稳了脚跟。
“砰！”
又是枪响。
柳如烟瞄准另一根钢管开火，子弹毫无疑问将它打断。
“叶行，第二根。”
“收到。”
叶行将手中钢管投射出去，刺进猩红兽体内。血肉很快愈合，将这根钢管也紧紧包裹住。
猩红兽自以为得手，再一次大胆出击，但迎接它的却是一根新的铁管。
菲尔站在不远处，手里紧紧握着那颗丢了保险的手雷，目瞪口呆。
长枪客与猩红兽之间的战斗，已经眼花缭乱到了夸张的地步：和眼前的场景相比，之前在拳馆里看到的表演赛，简直像是幼儿园过家家，幼稚到可笑。
他从来没想过，猩红兽竟然这么难打，也从来没想过，有人能凭借肉体凡胎，压制住如此恐怖的怪物。
还有远处那个枪枪不落的狙击手，也是堪称恐怖的存在。
菲尔在警队拿过射击大赛的银奖，但这样恶劣的天气和环境，他只敢保证在三百米的距离上有百分之七十的上靶率。
他原先对自己的技术很有信心，认为至少在雅加达算得上一流，可眼瞅着楼房外墙的钢管被一根根打落，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被无情地扯烂，撕碎，然后和钢管一样，掉落到满地污水中。
这帮人到底什么来头？他猜不出，也不敢猜。
但是在这场神仙打架的战斗当中，他并非无事可做。
菲尔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反坦克手雷，下定了决心。
另一侧，叶行与猩红兽的战斗还在继续。
怪物的身上插满了各种扭曲的钢管，乍一看像是伸出无数条触手，模样反而更加可怖。而经历了这么长时间高强度的战斗，叶行的体力也有些撑不住了。如果是几天前的叶行，恐怕现在已经连路都走不动，更别说提枪作战。
但好在叶行已经突破了觉醒者的门槛，身体素质已经在潜移默化中大幅强化，除了技巧以外，这才是他能坚持战斗这么久的原因。
现在战场的天平渐渐又有了倾斜，猩红兽虽然插满钢管但依旧坚挺，反倒是叶行这边显现出强弩之末的趋势：非但力气见底，墙面上剩余的钢管数量也已经所剩无几。
“哈……哈……”叶行喘着粗气，绕到警车的另一边，似乎是体力不支，想要稍作休整了。
猩红兽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立刻追上前来，抬脚跃上汽车车顶，浑身钢管相互碰撞，银铃一般叮当作响。
插满钢管的猩红兽体型看上去大了一圈，又站在车顶上俯视下来，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它紧盯住自己的仇敌，发出嘶哑难听的吼叫声，口水喷了叶行满身满脸。
“要不要先撤一下，我掩护你。”
柳如烟边打边向前推进到一百米左右的距离，刚好看见这一幕，心立刻悬了起来。她拉开发烫的枪栓，往枪膛里塞进一发曳光燃烧弹。
对于狙击手来说，这是一个非常愚蠢的决定，因为在夜里使用这种子弹意味着暴露自身。但柳如烟现在别无选择，叶行眼看着就要不行，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猩红兽撕碎。
“用不着。”
叶行突然回复道，声音中气十足，完全不像是虚脱的样子。
猩红兽似乎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绷紧浑身肌肉想要扑过来彻底解决掉叶行，但叶行更快一步。
他抄起手里完好的钢管，从警车车架的缝隙中刺入猩红兽的腹部！
猩红兽用力一蹬，却发现自己仍在原地。
它身上无数曲折交错的钢管与警车的车架纠缠在一起，恰好构成了一个微妙的锁扣，而叶行插入的最后一根钢管，就是锁死整个结构的钥匙。
现在，猩红兽已经被彻底锁死在了这辆警车上。它绝望地发出嘶鸣声，但这些钢管早就深入血肉，哪里挣脱得开？
“这特么就叫作茧自缚。”
叶行冷冷一笑，随后一根钢管突然出现在眼前，落汤鸡一般的菲尔警官正紧紧抓着钢管的顶端。
“长枪客，用这个！”
叶行来不及多想，抬手抓起钢管，菲尔同时松手，然后叶行一脸懵逼地看见钢管头部冒起白烟。
“手榴弹，快扔，要炸了！”
菲尔这才意识到自己忘了告诉长枪客钢管的顶端还绑着一颗手雷，赶忙大喊一声，同时趴到地上。
叶行随即反应过来，用尽全身力气突刺，把绑着手榴弹的钢管戳进猩红兽的肚子里！
猩红兽凭借本能愈合伤口，冒着白烟的手雷很快被新生的血肉包裹覆盖起来。
“三，二，一！”
菲尔在心中默默读秒，他有生以来头一次希望黑帮的火力能够靠谱一些。
“轰！”
俄国佬的东西果然坚固耐用，虽然时间上略晚了一些，但终究还是有惊无险地爆炸了。
一点三公斤tnt炸药，聚能穿甲战斗部，足够击穿大部分主战坦克的侧面装甲。
猩红兽再怎么难打，终究还是肉体凡胎。
叶行和菲尔同时感受到一股血雨飘洒到自己的脑袋上，猩红兽身上的钢管被冲击破炸散，无形中让爆炸的威力增强了数倍。
等到土块纷纷落地，菲尔战战兢兢抬起头来，只看见眼前两条粗壮的后腿颓然倒下，至于它的上半身，早已经化作漫天肉泥，糊满了整栋楼房的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