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章五十四
“此亦是我不想得罪埃德加·索罗二世的原因。若是冒犯了未来的‘红林之主’，从今往后我恐怕就不能凭借枯木王座的关系以优惠的价格在梅斯特洛的地盘购买附魔武装了。”
羽榣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理清“沼泽地之主”话里的逻辑。
她觉得难以理解：
“你买附魔武装做什么？”
你难道是在暗地里养了一支精灵大军？
紧接着，她开始考虑以上问题的可能性。
在一番思索以后，她想到一些往事。
在大约十七年前，“沼泽地之主”起兵造反，当时他麾下凭空出现了一支被称为“神策军”的亲卫部队，锐不可当，未尝败绩。
简直就像《晋书·景帝纪》当中记载的：
帝阴养死士三千，散在人间，至是一朝而集，众莫知所出也。
难道神策军是以精灵为主要兵源组建的军队？
而他购买的附魔武装就是专供神策军使用的？
羽榣如是想着，心中已有定数：
貌似说得通啊。
关于新月战争，她略知一二。
一开始，新朝王室的军队在正面战场上非常被动，一直在挨打。
原因很简单，他们根本就不敌隶属于精灵王庭和其余王国的正规军。
他们之所以能够扭转局势，是因为在战局最为焦灼的时候，作为主力的精灵军队在一夜之间尽数消失，正面战场上除了朽戈钝甲的原住民军队，什么也没剩下。
经过“沼泽地之主”早些时候的耐心讲解，她知道这多半要归功于“守林人”的突然反水。
当然了，这不是重点，她想要表达的是：
如果神策军的水准很高，能够与精灵王庭的军队五五开，那么在中土所向披靡也就不足为奇了。
与此同时，“沼泽地之主”语出惊人：
“什么精灵大军？谁规定我们就不能使用附魔武装了？”
羽榣大跌眼镜：
“我们？”
“沼泽地之主”振振有词：
“是的。我们。有何不可？莫非你认为中土人没有灵魂？”
“…”
羽榣仔细回忆着刚才“沼泽地之主”针对附魔武装做出的描述：
在武具的表面上铭刻被称为“附魔阵列”的特殊纹路，精灵能够凭借附魔阵列实现对灵魂力量的充分利用…
实现对灵魂力量的充分利用？
对啊，只要具有灵魂，就意味着拥有或多或少的灵魂力量。
因此，无论是中土人亦或是精灵，皆是能够使用附魔武装的？
实在是惊世骇俗啊…
她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了。
就在正准备单走一个“6”的时候，她发现了问题：
“中土人的灵魂力量如何能够与精灵相提并论？强行使用附魔武装，不就是邯郸学步么？”
“沼泽地之主”闻而嗤笑：
“你莫非是被你所谓的‘反噬’搞得脑子坏掉了？中土一向不乏主张修炼灵魂的门派。举个例子，某些自封为‘天师’的江湖术士烧符箓念咒语，与精灵释放魔法的步骤又有多少分别？”
羽榣忍不住吐槽：
天师？江湖骗子和精灵法师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比性啊。
烧符箓念咒语？我上我也行啊。
她甚至想在“沼泽地之主”面前亲自表演一段：
煌煌威灵，尊吾敕命…
呃，别，我社恐。
万一什么时候，一觉醒来发现又回到了3202年，我是不是应该写一本《关于穿越到异世界的我冒充云骑将军景元元这屑事》？
“沼泽地之主”呵呵笑着：
“也不是没有差距。然而，我们李氏世代相传的心法具有温养灵魂的特殊功效，老夫在军中大力推行，卓有成效。在神策军中担任官职的皆能驱动七级以上的附魔武装，即便是普通军士，也能驱动五级以上的附魔武装。”
好家伙，果然是神策军！
至于《李氏心法》，羽榣也不是没有印象。
当年，奄奄一息的李昭仪在病榻之上把一本内容相当离谱的小册子交给了她，声称是传家之宝。
现在想来，所谓的“传家之宝”大概就是《李氏心法》的抄本了。
老东西，你真是一个狠人啊，为了一支神策军，竟然不惜…
盯着“沼泽地之主”看了好一会儿，她突然嗅到了商机：
能够温养灵魂的《李氏心法》或许可以帮助精灵突破魔法天赋的上限。
既是如此，想必某些多财多亿的精灵贵族会为之开出一个好价钱的。
然而，她很快就否决了上述想法。
她觉得“沼泽地之主”肯定早就想到而且付诸实现了。
…
大约是“沼泽地之主”意识到扯东扯西地讲了半天也没有半个字与“圣物”有关系，开始尝试回归主题：
“虽然‘附魔武装’一词可以指代铭刻有附魔阵列的武器，但是在一般情况下，‘附魔武装’指的是同时配置了武器和铠甲的套装。”
“经过长期发展，现如今除了满级附魔武装依旧不是传奇法师的对手，其余级别的附魔武装皆远胜于相同等级的法师。”
…
“按照你的说法，把一个传奇法师塞进一套满级附魔武装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羽榣打断了“沼泽地之主”的发言。
可就在提出问题的瞬间，她意识到答案了。
附魔武装和精灵魔法皆是利用灵魂力量的方式，既然一个穿着满级附魔武装的精灵打不过一位传奇法师，那么也就说明在高端局当中，附魔武装的威力不如精灵魔法。
换种说法就是，满级附魔武装对灵魂力量的利用率低于传奇法师释放的精灵魔法。
因此，若是一位传奇法师放弃使用魔法然后选择驱动附魔武装，与自断手臂的行为有何分别？
“沼泽地之主”如出一辙的回答印证了羽榣的观点。
他也指出，传奇法师虽然不至于把一整套附魔武装全部穿上，但会使用其中的某些部件。
“精灵奉行祖先崇拜的信仰。绝大多数精灵贵族以世代相传的附魔武装为荣耀的象征，其中‘圣物’便是最为典型的。老夫就以‘荣光旧忆’举例，此物最初是伴随法米勒·萨维提征战沙场的附魔武装。“
“法米勒·萨维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