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其实是太子的人？
东宫。
太子府。
朱瞻基一副急急忙忙的模样从外面跑了进来。
此时的朱高炽正在院子里逗猫，看起来他倒是一副很清闲的样子。
这几天被朱棣圈禁在家，太子府的属官全都被带走了，旁人都觉得朱高炽的太子之位怕是要保不住。
但朱高炽这位太子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每天不是逗逗猫就是遛遛狗。
他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就吃，一副乐得清闲的模样，好像被圈禁的是别人不是他一样。
他朱高炽虽然能够坐得住，但朱瞻基可闲不下来，老是想方设法去打探外面的消息。
“爹，出事了，出大事了。”
朱瞻基一副掩饰不住的喜悦，小跑到朱高炽的身旁。
一看朱瞻基这副模样，朱高炽大致能猜到这次应该是老二倒霉了，否则朱瞻基也不会开心成这副模样。
“说吧。”
“二叔出事了，出大事了。”
朱瞻基左右看了看，然后凑近朱高炽压低声音道。
“就在今天早上，四叔家的那位抓了一批“靖难遗孤”，从里面搜出了一批武器，而且还抓到了一个人。”
“爹，你猜那个人是谁？”
朱瞻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才说到关键的地方，他脸上的笑容就已经快藏不住了。
朱高炽摇了摇头。
“那我可猜不到。”
“我就知道你猜不到。”
朱瞻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然后向朱高炽揭开了谜底。
“那“靖难遗孤”的头领正是二叔王府里的属官，这次二叔恐怕要出大事了。”
在朱瞻基看来，他二叔勾结“靖难遗孤”、私藏武器、图谋造反。
这些罪行加在一起，朱棣肯定是不会轻饶他的。
就算这一次不把朱高煦给砍了，一个终身圈禁肯定也是免不了的。
到时候他父子二人的危机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听完朱瞻基的话之后，朱高炽的脸上半点开心的表情都没有，反而陷入了一副沉思之中。
“爹，你说我现在去求见爷爷，他会见我吗？”
朱高炽看了朱瞻基一眼，然后赏了他一个嫌弃的眼神。
“那你见了你爷爷，打算和他说什么啊？”
“不说什么啊，就像以前一样在他旁边伺候着，毕竟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肯定很烦心，我去给他解解闷也好。”
朱瞻基的想法很简单，落井下石的事情他不会做也不敢做。
只要能见到爷爷，像以前一样待在他身边伺候着，说不定他的气也就消了。
“如果你要问爹的话，那爹觉得你现在不应该去，至少不能主动去。”
“为什么？难道你是怕我去给二叔落井下石？放心好了，我可没那么傻。”
朱瞻基还以为朱高炽担心他去向朱棣说他二叔的坏话。
但朱高炽担心的倒不是这些，他也不认为自己的儿子会有这么傻。
“儿啊，你爷爷最讨厌趋炎附势和落井下石的人，但他最怕也最痛恨的还有一种。”
“那就是手足相残。”
“你现在去见你爷爷，不管你有没有那个心思或是那种想法，你能避免你爷爷不往那边去想吗？”
“所以，除非是你爷爷召见你，否则你最好不要主动凑过去。”
朱高炽说完继续逗着怀里的猫，看来他并没有想过要利用这一次老二出的事去做点什么文章。
朱瞻基本来还想和他爹辩一辩，但仔细想想也觉得这时候主动冒头似乎也不太好，所以决定再等等看。
……
北镇抚司。
诏狱。
公孙涛此时被绑在木桩上。
看他的眼神好像人已经死掉了一样，没有半点的神采。
锦衣卫审案大部分都不是在北镇抚司的大堂，而是选在诏狱的刑房里。
作为锦衣卫的掌印官，朱高燧很享受在这里折磨人的过程。
用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进了锦衣卫的诏狱，就算是铁人也能把你给熔了。”
在朱高燧看来，不管对方有多坚强的意志，到了锦衣卫的诏狱，只要人不死就一定会开口。
只是今天的这个逆贼，让朱高燧动起手来有些顾虑，毕竟这可是涉及到朱高煦的案子。
别人不了解他这位二哥，但朱高燧对他这位二哥，不说了如指掌，但也差不了多少。
勾结“靖难遗孤”、私藏兵器、图谋造反、放在别人的身上或许不可能，毕竟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但如果是放在朱高煦的身上，那朱高燧觉得这种可能性至少得有七成。
所以他现在面临到了一个难题，撬开公孙涛的嘴，那么他势必会把朱高煦给供出来。
到时候自己只要把公孙涛的供状往朱棣面前那么一递，朱高煦至少也得是个圈禁。
朱高煦一旦倒台，他那位大哥的太子之位怕是要牢不可破了。
一旦太子登基，他这个铁杆的二爷党未来的日子铁定是不会好过了。
所以朱高燧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想尽一切的办法帮朱高煦脱身。
但偏偏他老爹早就猜到朱高燧会这样做，所以这一次让朱瞻堂担任主审他负责协同。
“老头子这是要把老二往死里整啊。”
一想到这，朱高燧的眉头就开始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赵王殿下……”
正当朱高燧还在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公孙涛突然开口了。
朱高燧转头看了对方一眼，然后一脸很不耐烦的表情。
“说。”
“我是“靖难遗孤”的事情汉王并不知情，要杀要剐请便，但我不想连累无辜的人。”
“呵……”
朱高燧倒是希望公孙涛能一直保持这个说法，这样的话朱高煦的麻烦自然也就能迎刃而解了。
但就这样把供状交上去的话，根本就过不了朱棣那一关。
“给我看着点，他要出了什么事你们提头来见。”
“是。”
朱高燧说完便站了起来，然后走出刑房。
此时朱瞻堂就坐在外面，正摆弄着茶具，看起来他似乎在很认真地研究泡茶的手艺。
“三伯来了，难不成公孙涛都交代了？”
朱高燧摇了摇头。
他先是挥了挥手，屏退了左右的锦衣卫，等人都走了之后，他才来到朱瞻堂的身边压低声音问道。
“小四，你这次到底想干什么？你不会不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
“难道说你是想杀了你二伯？还是说你其实根本就是太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