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记名弟子
清晨，天蒙蒙亮。
林阳猛然睁开眼睛。
今天，就是决定林阳命运转折的一天。
红云武馆的练武场上。
林阳这一批的学徒们排成五排，大概，有上百号人。
正一拳一脚的演练红云武馆传下的招式，几个武馆的武师瞪着眼睛在旁边转悠，明显武馆的武师们在辨别学徒是否感悟气感这方面另有一套。
“你···你···还有你，统统出列···”
一个接一个的学徒们，被他们毫不留情地揪出队伍，随着时间的流逝，队伍内的人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被淘汰者们不敢顶撞这些凶神恶煞的武师们，只能强忍住眼泪，呆在一旁无比羡慕地盯着此时此刻还留在队列中的人。
而一道“火热”的目光，便赤裸裸的钉在林阳的脊背上。
林阳没有理会这道目光，一直到演武台上的武师宣布，考核结束，林阳这才用眼角的余光打量。
是包梁。
此时此刻，他的神色简直精彩万分。
三分惊愕、三分懊悔、三分的不可置信，还有九十一分的怨恨···
大势已定，林阳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不再理会。
该说的他都已经说过了，如何选择是他自己的事情，以后两人便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井水不犯河水。
除去包梁之外，此时此刻还留在阵列内的小胖子王富贵，也不断的挤眉弄眼给林阳使眼色，厉害，有一手啊，我们都蒙在鼓里了···
“好了，考核已经结束，现在闲杂人等一律离开，想要继续学习的人，可以去大堂交钱···”
几声大喊，红云武馆开始驱逐那些闲杂人等。
没有奇迹发生，何四与马铁都未能感悟气感，对于林阳的成功，他们也感到十分惊讶，不过他们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与两人告别。
当武馆内的演武场上只剩下武馆内部人员之后，
一个武师高声喊道：“跟我来！”
接着便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众人连忙跟上，林阳打量了几眼，轻易算出了剩下的人数不过二十来人，大概四分之一的概率。
不禁心中一凛，如果不是“悟道”神通的出现，恐怕他也在那四分之三当中。
心中庆幸的同时，林阳也对他们的即将去往的目的地，感到了一丝好奇。
直到，前方武师停下脚步，高声喊道：“拜祖师画像···”
林阳这才明白，他们之前连武馆的记名弟子都算不上，花钱学手艺，最多算是个学生。
现在拜了祖师画像之后，说出去也算是红云武馆的记名弟子，多多少少算是一个身份。
当众人依次拜过祖师画像之后，武馆武师这才将他们重新领回演武场。
没人发牢骚，因为此时此刻，一个赤膊的七尺大汉正敞开上身，任凭周围几个拿着棍棒的汉子捶打。
砰砰！
沉闷的声音中，他的肌肉也跟随着运动，似乎不时就有劲力反弹，令木棒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啪嗒！
一名弟子太过用力，手上的粗大木棍竟然直接断折！
“大师兄，您怎么来了？！”
前面带路的武师充满崇敬之色道。
“大师兄？”
“难道他就是红云武馆的大师兄——冉江。”林阳神色一正。
昨天晚上，小胖子王富贵说过。
在武馆内，其它师兄师姐还好，但唯一绝对不能得罪的，就是大师兄冉江！
这不仅仅是因为冉江武功最高，更因为他是师父的亲传弟子！老了用来撑门面的！
武师一过五十多岁，气血不在巅峰，就不能打了。
此时想要维系名声，就必须靠亲传徒弟。
当初大师兄冉江练拳的时候，是红云武馆的武馆主史刚毅手把手地教，费尽心血，可以说比亲儿子还要亲！
所以，在武馆内得罪了其他师兄师姐们还好说，得罪了大师兄绝对没好果子吃！
现在在武馆之中，就是大师兄冉江代师授艺！
“要练武，就不要怕吃苦！”
冉江随意披上一件外套，虎目扫过一干学徒。
“武道五重，最末一重是‘招式’！”
冉江开始不紧不慢的提纲挈领地讲述：“各家流派不同，但主旨只有一个···通过不断的练习招式，学会感悟气感，进而拿捏住自己的气血！唯有拿捏住气血，武道才算真正入门！”
“没有拿捏住气血的，最多就算略懂技巧的普通人！”
“拿捏住自身气血之后，就能气血蜕变，可以成为正式弟子。
“气血蜕变一次，立即就能在自身基础上增加数百斤力气，筋骨也会变得更为强健，一拳打碎木桩不成问题！”
冉江说着来到一块巨大的石锁之前，单手前伸，简简单单就将重达数百斤的石头锁高高举起，转而看向众人：
“气血一变，有内壮神力！披上铁甲就是军中士官，江湖中也算一号人物，不论去哪个势力都能轻松混口饭吃！”
“大师兄威武！”
众人等一干人看得热血沸腾，纵然小胖子都神色敬畏暗暗捏紧了拳头。
林阳也是看得目光闪动，暗自思量：“所以感悟气感、拿捏气血都是前提···气血有没有蜕变，才是此世普通人与武道超凡的分野么？”
倒不是林阳对此不感到激动，而是他看出了对方的手段，便如同商品销售一般，故意露一手，好激发购买者的兴趣。
“大师兄···那“招式”、“气血一变”之后，又是何境？”
众人当中，一个前排的学徒出声问道。
林阳也好奇地张开耳朵。
“哈哈···小子无知。”
前面的师兄师姐们纷纷大笑：“能够气血一变，就能真正入门，当老师的徒弟了。”
“就你们···半年一过，至少有一半要从哪来回哪去！”
“就这，还想“气血二变”呢？”
···
“唉，不可如此！”
大师兄冉江气度沉稳地一挥手，制止了其他人的嘲笑，不愧是开门做生意的：“师弟们有追求是好事，那我就给你们说一说！”
“气血一变之后，就是气血二变！”
“我红云武馆的功夫，需要以“煅烧法”辅助，力求气血深入筋骨，从而达到骨似精钢的效果。
一拳下去，粉碎大石而不伤筋骨分毫。
大师兄一边说，一边来到一块躯干大小的青石之前，将拳头握紧，运劲发力一拳砸下。
咔嚓！
空气中突然炸开呜鸣。
只见那青石轰然倒塌，却是被大师兄一拳给拦腰打断。
“斯！”
下方的众人见状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连大青石尚且如此，如果这一拳打在人身上，那后果不堪设想。
“好···”
“不愧是大师兄，这一手拳法，大师兄也是咱泉平府数一数二的年轻高手了”
师兄师姐们叫好声连连。
“我只是初入气血二变而已，算不上什么高手···”
大师兄冉江面有得色，但还是摆了摆手：
“气血二变，在咱县城算是一个高手，但放在整个燕国，就不值一提了。
咱们燕国有个天骄榜，专门收录三十岁以前的天才武者，上榜之人最低要求都在气血三变。
在咱们泉平府中便有这样一个天才武者，名叫尹红衣，是伊家的天骄！
据说此女十五岁开始习武，同年便气血一变，十七岁气血二变，如今芳龄不过二十三岁，便已入天骄榜，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燕国、天骄榜。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啊！
林阳若有所思，但他现在并不关心这些东西，关心了也没用，差距太大了，用云泥之别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咳咳！”
大师兄冉江咳嗽了几声，大概也是发觉自己扯得太远了些，正了正神色道：
“你们现在都只是武馆学徒，虽然名义上也叫我一声大师兄，但半年之后，如果不能拿捏住气血，就不能真正拜入我师父门下，再交不出银子，就得卷铺盖走人！”
“现在···开始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