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前夜
先一步跑上楼的小樱并没有回房间睡觉，反而像是瞌睡已经醒了一样，正坐在沙发上等待着。
等到观月神子和高文也上来了，小姑娘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轻声说到：“大哥哥，过来坐下吧，小樱有话想跟你说。”
“是什么话呢？这还是我带你离开间桐家以后，你第一次主动表达自己的想法，老实说，有点期待。”
观月神子没有拒绝，示意高文去对面坐以后，走到小姑娘身边坐下了。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哪怕是跟小樱相处，也是一个学习的过程。
以往的他根本没有同他人相处的经历，也不知道感情为何物。哪怕是对提亚马特这个妈妈，也只有出于本能的依恋而已。
虽然跟小樱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觉得自己的收获已经足够多了。
小樱却没有立刻开口，过了一会儿才问到：“大哥哥怎么知道爸爸跟雁夜叔叔召唤出来的英灵是什么样的？”
“因为我有最高级的千里眼，只要我想知道，就能看到。之前去远坂家的时候，我稍微看了一眼远坂时臣的未来，知道了一些关于他的事。”
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才继续。
“其实不止是他，还有你妈妈跟姐姐的未来我都看过了。老实说，如果没有人干预，他们的未来都不算好。”
“那……这次圣杯战争爸爸赢了吗？”
或许是答案比想象中的更加离奇，小樱变得稍微激动起来，转身抓着他的手问到。
观月神子皱了皱眉，然后说到：“输了，不仅输了，还因为英灵和言峰绮礼的背叛，最终死在自己的书房里。”
“除了他还有你母亲，言峰绮礼杀死他以后欺骗你母亲，说是间桐雁夜杀死他的，导致你母亲去质问间桐雁夜，然后被失手重伤，之后也死了。”
听到父亲死亡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小姑娘终于变了脸色，抓着他的手也稍微用力了一点，神色激动的说到：“不行，我一定要阻止他！”
“爸爸……那个人会怎么样我不在乎，因为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但妈妈是无辜的！”
“那你恨他吗？”
稍微察觉到一点不同寻常的气息，观月神子将她抱起来放在腿上，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帮她缓和情绪，稍微考虑了一下开口问到。
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之前的经历带来了怎样的影响，这个孩子已经不普通了。
之后但凡出现一点差错，她都有可能变成真正的怪物，因为掩藏在人畜无害的外表下的，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小樱浑身一震，开始大口喘气，就像被什么勒住了脖子，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在他们对面，高文已经条件反射的按住了轮转胜利剑的剑柄，等回过神来才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掌，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如果是观月神子对他露出敌意或者杀意，他都不会对自己下意识的反应感到惊讶，但小樱只是一个幼弱的女孩而已。既不是骑士，也不是强大的魔术师。
“看来你也感觉到了啊，这个孩子不太一般呢，好好保护她吧，要不然你可能会亲手放出一个怪物。”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樱已经睡着了，显然是被催眠的。
观月神子正抱着他，已经站在高文面前，低头轻笑着说了一句。
高文心中一紧，再次握住了剑柄，但最后还是松开了。
正常来说，现在杀掉小樱以绝后患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因为有可能变危险而杀掉一个无辜的小女孩，他做不到，这有违他的道义。
“明智的选择，因为就算动手了你也不可能得逞。”
观月神子再次开口，脸上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这时候高文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包围了，整个别墅大厅全是魔法阵，从中发出的魔力集束威力也不会比一般宝具弱。
高文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因为知道自己赢不了。
哪怕观月神子不是他的对手，只要断掉魔力供应，他也会很快消失，这点时间明显不够他杀死小樱。
抱着小樱带着高文上楼，把小姑娘放回她的床上，观月神子看了一眼紧张的高文，轻声说到：“刚才我召唤你的时候，城市以及周边一共爆发了四处魔力反应，我打算去看看，你好好保护小樱。”
高文皱了皱眉，感觉他是在试探自己，但也没有拒绝。
刚才他自己的反应也有点过分，被怀疑完全情有可原，换成他自己也不可能轻易相信对方。
但他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因为观月神子有着最高级的千里眼，并且亲口说出了拥有未来视的能力。
这种情况下根本用不着试探，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他会不会背叛了。
他不知道的是，观月神子确实没想过试探他，但也不是因为千里眼，而是因为留了后手。
之前的几天里，他趁着晚上睡觉，给小樱施加了不少防护手段。自信就算高文解放圣剑，这些手段也能抵挡住，所以才这么放心。
至于出门侦查，也确实是随口找的理由，他早就知道被召唤出来的所有从者的身份了，没有侦查的必要。
现在出门只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跟两把刷子或者兰斯洛特干一架而已，要不然就只能等明晚，抢在亚瑟王之前响应两把刷子的挑战。
多等一天倒是无所谓的，但在众多强者汇聚的现在，不立刻干一架让他感觉有点浪费时间。
最后看了一眼抱着剑靠在墙壁上沉默不语的高文，观月神子的身影慢慢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到了远坂家门口。
金色的涟漪在房顶上扩散开来，一把长柄战斧带着呼啸声从涟漪中投射过来，然后被他徒手接住。
双脚不受控制的后退了几步，每一步都踏碎地面留下破碎的脚印，等到他稳住身体，一身金甲的英灵已经站在栅栏门上，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这么着急干什么，这不是还没开始吗？”
抬头看着不可一世的英雄王，少年摇摇头，轻笑着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