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旅途结束

出师之前考验弟子的本事，大概是每一个负责人的老师都会做的事，观月神子也不例外。

间桐家的庭院，少年握着竹刀站在花丛之间，在他对面是同样握着竹刀的小樱。

小姑娘一脸凝重，远没有对面的少年那样轻松随意，因为她知道考验不是那么容易过关的，虽然题目看起来很简单。

让观月神子脚下移动一步，这就是她胜利的条件。看起来好像很简单，但其中的难度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以往对练时，虽然也这样面对过观月神子，但那时候他远没有现在认真，带给小姑娘的压力也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两个人已经这样站了快半小时，时刻紧绷着身体让刚刚八岁的小姑娘相当难受，体力的消耗同样严重。

但她根本无法进攻，因为找不到破绽。

此时面带笑容的少年开口了，轻声说到：“穷则变，变则通。一味地等待是等不到机会的，没有机会那就自己制造机会。”

不等他说完，小姑娘已经动了，年仅八岁，动作却如猎豹一般矫健，转瞬就到了他面前，一记毫无花哨的袈裟斩迎面劈了下去。

少年只是翻转了一下手腕，这一刀就被他挡了下来。

小姑娘立刻想要后退，却发现竹刀被压着，根本抽不出来，脸上浮现出着急的神色。

看到她这样，对面的少年无奈的笑了。

“我还没说完呢，这么着急做什么？”

说着他收回竹刀，让小姑娘成功退了几步。

“要行动也不能盲目的往前冲，至少应该想好自己行动以后该怎么做才行，否则平时练的再好也没用，因为你根本发挥不出来，明白了吗？”

小姑娘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再次冲了过来。

这一次她没有想着一招取胜，抱着打持久战的想法快速出招。虽然还是被少年轻易化解，但也让她有更多机会去观察对手，伺机寻找取胜的方法。

不远处的屋檐下，间桐雁夜和卫宫切嗣这两个大叔人手一瓶清酒，看着场中的战斗轻声交谈着。

“雁夜觉得小樱能成功吗？”

放下空酒瓶，卫宫切嗣看了一眼在角落独自练习的女儿，然后对没怎么喝酒的间桐雁夜问到。

“机会不大，虽然只需要让观月大人移动一步，但有多难你是清楚的。两年前他就有跟从者硬碰硬的实力，兰斯洛特他们还是顶尖的从者，这两年他不可能没有长进。”

间桐雁夜摇了摇头，表情不太乐观。

卫宫切嗣也赞同他的看法，叹道：“因为没有实力相近的对手，我们连他有多少进步都不知道，这才是最可怕的……”

几分钟后，小樱已经气喘吁吁，飘逸的练功服也因为汗湿了紧贴在身上，让她很不舒服。

但对面的观月神子依然老神在在，不仅呼吸均匀，也没有让她找到任何破绽。

对此她并不意外，因为这样才是正常的，但她不甘心。

拼命努力了两年，原本以为自己跟他之间的差距被拉近了，现在才知道只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已。

他们之间的差距依然很大，大到根本看不清楚。

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小姑娘再次发起猛攻，被强化过的竹刀互相碰撞着发出爆鸣，每一下都像是要把她的脑浆震散一样，让她感到不适。

但她不想轻易放弃，依然穷追不舍。

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一次重击被挡下，她手中的竹刀终于脱手飞了出去，直到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没力气握刀了。

颓然的软倒在地，小姑娘努力仰头看着面前的少年，想要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倔强的咬着嘴唇。

看门道她这样，观月神子忍不住摇了摇头，露出温和的笑容对她伸出了手。

“用不着这样，现在的你已经很优秀了，只是实战经验不足而已。真正的战斗是不能这样不顾后果的，体力的消耗，武器的状态，周围的环境，诸多因素都必须考虑才行，否则很容易因为忽视了某一环而战败，明白了吗？”

“那就是说，小樱现在欠缺的只是经验而已，对吗神子哥哥？”

小姑娘听完他的话，脸上立刻浮现出笑容。

少年并没有否认她这两年多的努力，只是说她实战经验不足而已，这就够了。

观月神子点了点头，将右手的中指放在唇边吹了个口哨。

很快，墙角的草丛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比起以前大了很多的十一只魔兽爬了出来，恭恭敬敬的围在他们身边。

“我回虚数之海是没办法带着它们的，不然它们很快会消融，最后什么都不剩。所以我打算让它们留下来跟在你身边，有空的时候你可以让它们当你的对手，多磨炼一下实战经验。”

轻声解释了一句，少年抱起小姑娘走向间桐雁夜，把小姑娘放在他身边说到：“我差不多该走了，至少在成年之前，雁夜你要照顾好她，知道了吗？”

“还有我书桌上的笔记，之后帮我寄到时钟塔，收件人写肯尼斯就行了。”

“下一次再来我也不确定是什么时候，因为并不是我或着妈妈能控制的，不过我会尽量多回来几次。”

间桐雁夜点了点头，拿起身边的毯子给小姑娘盖上，笑道：“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少年又转头看向微醺的卫宫切嗣，摇摇头道：“伊莉雅还是有天赋的，至少不弱于远坂凛，你也别太娇惯她了，该努力还是要努力。”

“我这不是正盯着吗？”

像个醉汉一样傻笑了几声，卫宫切嗣底气不足的说到。

观月神子摇了摇头，也不打算多说了。该教的他都教了，伊莉雅将来能达到怎样的高度，他这个老师也决定不了。

像是黑色，但又有些不同的空洞在他脚下张开，这是他的固有技能【虚空行者】，能让他不管身处何处都能直接回到虚数之海。

刚过来的时候这个技能处于不能用的状态，圣杯战争结束以后就解封了，好像抑制力巴不得他赶紧滚蛋，不过那时候他选择了无视。

最后看了一眼因为脱力无法好好告别的小樱，少年挥了挥手笑道：“再见了，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的，不过你也别太期待就是了。下次再来，我会教你一点新东西。”

小姑娘只是眨了眨眼，转过头将失落的表情藏起来，一声不吭的跟他道别。

【本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