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诱惑 (求追读 求收藏 求票票!)
没过多久。
一位小胖子率领二十余黑衣劲装的汉子,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吴泽身边。
九州商行虽只成立两年,但吴泽却已经秘密训练一批五十余精干护卫。
队长被吴泽取名为大宝,一个笑起来宛如弥勒佛那般的人物。转过身子,却能连捅你三四刀的小胖子。
四年前。
吴泽前往金陵寻荣国府的金管事,找他出面大量收购稻草干。
主要是拿来燃烧后,以灰烬加以水熬成碱液,以制作肥皂所需。
那时的小胖子被海匪杀了全家,下体受伤的他被扔进长江,奄奄一息被吴泽从河道里面捞出来。
吴泽四年来对他不停地试探验证,又让汪青松等人不停锤炼他的武艺,最终才放心让他接手这批精干护卫。
诚然,核心的配方还是攥在吴泽的空间里面。
大宝二十五岁,虽说个子有点胖,然他的四年来习武身法,却也不差。
据汪青松所言,其人算得上一块练武的好苗子。
却说大宝朝吴泽行完礼,命人快速处理地上的尸首,这才指着那条昏迷不醒的人,不解地尖着嗓音问道:“公子,咋还留一条活口?”
吴泽将那人口中听来的话说了。
大宝点了点头,抬脚踢醒他,喝道:“你是卫家的护卫?”
那人忙不迭地点头应下。
“卫家人都认识你?你认字不?”
大宝见对方不住点头,面上堆起笑容:“来来来,你写下一道罪行书,再画一个乌龟,过后马上送你回老家藏好。”
那人听后,神色大喜,从另一旁的黑衣人手中接过纸笔,快速把卫家家主卫至培交代的事情写了出来。
包括卫至培命令他们监视范荣桂外室,一字不漏。
最后画押收笔。
有吴泽的护卫让他按了血手印。
大宝脸上的笑容愈发高兴,热情洋溢地拍着那人的肩膀。
而后,大宝从一位头目手中接过一把横刀,一刀把那人的脖子给抹了,呓语道:“杀人者,乃大宝。”
“咱家公子,可没有食言哟!”
“大宝也没有食言,我已送你回老家。”说毕,大宝把横刀递回头目,“留好此人的尸首,对薄公堂时有用。毕竟,咱们是讲道理的人家。”
挥手让那头目退下,大宝面向吴泽的时候,一脸狗腿样:“公子,我这就带人摸过去,把那姓范的外室绑了?”
吴泽在另一边撕破自己的衣裳。
转过身子瞧见大宝抹了那人脖子,也不意外。
主要是,这六年来。他已见惯这世道的阴晦嗜杀。
莫说他前世的身份。
哪怕前世的他,是一位心向佛祖的人。时日长了,也会变得麻木不仁。
要想生存下去,你得学会比想要你死的人,还要凶残三分。
吴泽稍一琢磨,方才吩咐大宝道:“可,你直接把人秘密带至盐院隔壁的据点。届时,我会在那边密审范荣桂。”
大宝闻弦音而知雅意,面色霎时肃穆起来,却还是尖着嗓子道:“那我这就派人通知汪青柏,让他把范家直系人等转移过去。”
据点启用两年,今日算是破天荒第一次使用。
吴泽点头准许,深邃星眸闪烁一下,吩咐道:“你让人寻一副担架过来,挑几个伙计把我抬回盐院。我倒要瞧一瞧,后面还有什么蛇鼠蚁兽,蝇营狗苟的东西跳将出来。”
……
扬州盐院。
很快,六爷从马背摔落地上,继而伤重不治。就快要随林老爷而去的消息,不径而飞。
不过很快,扬州八大盐商第八的范家,突兀地被扬州绣衣卫北司的人抄家下狱,马上又盖过泽六爷伤重不治一事。
当吴泽伤重不治一事吹到林黛玉的小院后。
院落里面的四人心绪不宁。
雪雁神色哀戚,满怀愧疚,她都还没有好好替泽六爷道恼,六爷就要随老爷去了?
罢了罢了。
只能等以后去坟头再道了。
紫鹃则是回想起那羞人的一幕,心头轻叹一声。
倒是鸳鸯在瞧见林姑娘的脸色变得煞白,一时疑虑顿生,因问道:“林姑娘,可要我替姑娘前往探视一番,毕竟是姑爷的学生。”
林黛玉惊吓得脸无血色,主要是父亲才刚把她许配给吴泽。
转过头,这人便马失前蹄摔落马下。
怪道自己是一位克夫的小娘子?
???
林黛玉小脸煞白,她只觉背部滑腻得难受,细微的汗水不停地从她脊背溢出。
很显然,眼下的她,对吴泽毫无情爱所言,唯一的牵绊便是父亲遗命。
“也好,你且快去快回,尽早探明回报于我。”林黛玉紧紧攥住绣帕,最终颤音说出,复又提点一句,“还有,尽快派人前往汪家,去请那两位神医过府一趟。”
鸳鸯一并应了,忙提起裙摆迈腿就跑。
却就在此时,林伯家的匆匆来报:“小姐,扬州府衙的同知老爷过府,对方说是代表府衙前来祭祀老爷。”
“眼下泽六爷伤重不醒,琏二爷又不见踪影。”
“小姐你看,应该寻何人出面。”
林黛玉神色微惊,美眸一闪,忙出声道:“既如此,你往盐院那边,请宗先生出面招呼。”
林伯家的忙领命而去。
雪雁脸色惊疑不定,不解道:“上午才命人要赶咱们走,这会子却又派人前来吊唁。这扬州府的官老爷,莫不是脑子有问题?”
紫鹃目光一亮,继而神色一喜,笃定道:“姑娘,兴许是琏二爷那边出面,寻扬州故亲说项,扬州府衙才会转变态度。”
林黛玉愁容未消,轻咳几声,幽幽说道:“但愿如此……”
另一旁的雪雁嘀咕了几句:“就你们贾家能折腾…”
……
扬州盐院东边,一间三进院落。
中堂。
现年四十八岁的范荣桂,正被汪青柏拿手按肩摁跪在地。
吴泽居中落座,目光如鹰一般紧盯范荣桂。
范荣桂野衫不整,此刻有点狼狈不堪。
盏茶功夫。
大宝押解着一位丰硕少妇走了进来。
那位颜色姣好的少妇一见老爷被人摁倒在地,眼前一黑,娇滴滴地哭了出来。
范荣桂在瞧见外室被人押进来的时候,他的心绪一度崩溃。整个人直接破防,瘫倒在地。
“吴泽,你想要什么?”范荣桂紧紧盯着大马金刀落座的男子。
吴泽将茶盅放下,不紧不慢道:“你与东虏商贸走私的始末,还有卫家。”
范荣桂垂头想了一会,须臾,咧嘴无声地笑了出来,继而惨淡地嗬嗬大笑出声。
“他卫至培也有今日!”
“老夫原本以为柳千户身死,你先生一去,便无人再会咬着通州盐场一事。不承想,却还是身陷牢狱……”
话音未落,大宝拿刀柄一敲范荣桂的脑袋:“阶下囚,好好说话。公子当面,岂容你称老夫之机。”
范荣桂回首怒目而视,继而瞧见惨兮兮的外室张氏,随即泄气般垂下脑袋。
“你手上的那些证据,想必是汪志尧那条老狐狸提供的罢?”范荣桂倒也不蠢,马上想通其中的蹊跷之处。
吴泽倒也不奇怪对方猜出,好整以暇地端茶抿了起来。
范荣桂瞧见吴泽的神情,便在心中笃定下来。
“罢了罢了。”
“承安四十二年春,凉王世子遇刺身受重伤。此事惹得凉王震怒,西凉铁骑四下抓捕刺客。”
“时维太子门客宋士祯恰在河套地区出现,再次传出宋士祯的消息,便是被西凉铁骑砍了脑袋。”
“消息传回神京,上皇震怒之下,昏厥在养心殿。醒来后,即连下三道上谕申饬太子,最后一道旨意着令太子于东宫禁足,闭门思过。”
“十数天后,神京市井渐渐吹起圣上欲要改立太子传闻。”
“至夏时,太子三卫亲军统率,率太子亲卫一万余人,及龙禁尉一部万余人,与太子娘舅统辖的京营三卫一万余人。”
“于天成四十二年夏,在皇城司大档头傅大监的授意下。太子所部攻入皇城,如入无人之境,直逼承天门。”
“谁料,却被一部神秘的黄金侍卫阻挡于金水桥前,寸步不进。”
“最后,时任龙禁尉副将的冯唐率龙禁尉一部赶至,与黄金侍卫前后夹击,合力剿杀三万军士于金水桥前,太子最终于金水桥兵败身亡。”
范荣桂说到这里,语气一顿,神色变得惨然:“当年便是小人暗中出钱,替太子亲军筹粮筹饷。小人为的便是一个从龙之功,好复制汪志尧的起家之路。”
“不承想,小人这一举动,却被有心的卫至培暗中得知,他派人抢了小人手中的账册。将之呈往东虏之主。”
“东虏人便拿此事来要挟我,要我替他们偷运盐铁出境,秘送辽东。”
“卫至培又拿我那外室所生的子嗣要挟于我。但凡事发,绝不允许告发他卫家。而他可保我香火之情,”
说到这里,范荣桂面上泛起一丝快意。
其眉眼间隐现一丝扬眉吐气。
复又咬牙切齿道:“只要你答应饶我这外室和儿子一命,我便告诉你卫家藏银的地方。”
“那处地方的银两,可是一座金山,够你几辈子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