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遇害:脏器丢失的钟小绾1
“啊!你是高队长!”
孩子的声音忽然变得激动起来:“梁爸爸经常跟我提起你的事儿,他说你是他最优秀的徒弟!也是最优秀的人民警察!他还说你抓过很多小偷!抓过强奸犯!杀人犯!破获了好多警察局的大案子!你是人民的大英雄!”
高栩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这孩子的话了,对方只是个小孩子,他要是像平日和别人聊天一样接着话茬再把自己自己夸上一顿,那也是有点太不要脸了。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使自己保持的很正经:“我是师父的徒弟,所以师父才会夸我,真正厉害的人是师父才对,我的本事,也都是师父教我的。”
“你和梁爸爸都很厉害!”
“你还没说,你找他有什么事呢!他现在睡着了,等明天我再转达给他,可以吗?”
“啊……我没什么事,只是有点想他了,就……给他打个电话,想和他聊聊天。”
高栩想了想,觉得梁岩也一大把岁数了,有个孩子能经常和他聊聊天,也能让他不那么孤独,毕竟自己手头还有忙不完的案子,也没时间陪着梁岩这个孤寡老人。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梁睿。”
高栩怔住了,他偏过头去看向床上睡的正熟的梁岩,几乎是下意识的问出了口:“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爸爸。”
“爸爸?”
高栩觉得脑袋里有一根线断掉了。
爸爸?
梁岩的儿子要是活着,也该大学毕业了。
可失去至亲后,他并没有再娶老婆,更没有什么儿子。
可这个孩子,和他的小师弟,也就是梁岩的亲儿子,名字一模一样。
他还管梁岩叫爸爸。
“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师父还有个你这么小的儿子啊!”
电话里的孩子显得有些局促起来:“我……是个孤儿,我没有爸爸妈妈,但是梁爸爸经常来福利院看我,所以,我就认他做了爸爸,梁爸爸说等以后我再长大一点,就把我领养了,做他真正的儿子!”
高栩顿时松了一口气,面上也终于挂起欣慰的笑容来。
日子总要向前看,梁岩也总算是想开了。
第二天,宁静的生活再次被案子打破。
蒋柔在电话里传达的信息令高栩醒了酒。
“高队,钟小绾出事了。”
高栩从沙发上惊坐而起。
“通知刑警队所有人!取消休假!”
老旧的居民宅外已经围满了警车。
周围的民众有想上前看热闹的,三五成群。却也不太敢靠近。
高栩直奔钟小绾的家,刘猛见他到了,忙过来跟他说明情况:“老大,钟小绾是在家里被人杀害的,是他的同事今天中午报的案,目前我们已经封锁了现场。”
高栩头脑混乱:怎么会死呢?想要查清楚林苑那个案子,钟小绾可是关键人物,现在她却突然死了?!
此时蒋柔带过来一个面色憔悴的男人:“队长,他就是报案人。”
高栩扫了一眼这个男人,看上去40出头,身材中等,相貌也是平平。
人们常说有一种人,是第一眼看过去就是个老实人。
这是高栩对他的第一印象。
中年男人的神色里透着悲伤。
高栩问:“叫什么名字?是钟小绾的什么人?”
那人似乎还沉浸在钟小绾的死中,答话的时候神情依旧有些恍惚:“我叫刘冬,我是她的同事。”
“说说,怎么个情况?!”
“是这样,我算是她的一个小领导,她这几年一直在我手下工作。平时都是勤勤恳恳的,很少有迟到早退的情况,可是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三天都没有来上班,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也不回,我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今早上就赶紧过来她家里看看,来了以后也是,怎么敲门都不开,我就去问了隔壁的张阿姨,张阿姨说这几天也没看着她,好像就没出过门,我和张阿姨一合计,情急之下,就把门给撬开了,结果这刚进去就发现……小绾……死了!”
刘冬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通红的眼眶和哽咽的声音还是暴露了他的难过:“她一个人在外地打工很不容易,也没有男朋友,年纪轻轻的就这样死了,警官,你们一定要找到凶手!”
没有,男朋友?!
高栩和蒋柔对视一眼,又继续问到:“你和那个、张阿姨,动过尸体吗?”
刘冬忙摆手:“没、没有。”
高栩喊了一声:“蒋柔。”
蒋柔会意,对刘冬说道:“晚点还需要你和张阿姨去局里做个笔录。”
刘冬配合点头:“好。”
高栩大跨步走进钟小绾的房间,顿时捂住了口鼻。
现下还未到停暖的月份,房间里暖和,尸体便也不能放太久。
而此时房间里已隐隐生出一股尸臭味道,高栩皱着眉头看向钟小绾的尸体,如果没猜错,这尸体至少已经放了48小时。
她死时,还穿着一件可爱小熊的睡衣。
半截身子都被白布给盖住了,只露出肩膀和白皙的半截小腿。
她死时的面容,很安详。
高栩叹气:“看起来死的时候并不痛苦,走的还算体面。”
身后法医的声音突然响起:“体面?高队,你要不要把白布掀开看看……”
高栩狐疑,利落的掀开白布,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简直是、丧心病狂!”
白布下面的肚皮是鼓的,但不是因为里面有实质的脏器而鼓,而是因为有大量的积液和蠕虫。
钟小绾的脏器是被强行塞回去的,高栩肉眼能看见的,只有红色积液里白花花的肠子和虫子,钟小绾的肠子不可能继续蠕动,但那些翻涌的虫子却让高栩生出一种错觉。
一种肠子,就是成倍大的虫子的错觉。
法医摇头惋惜:“尸体我已经看过了,真是惨不忍睹,现在的杀人犯也是越来越凶残了,你说杀人就杀人,把什么胃啊肠子啊什么的都掏出来干什么,看着怪恶心的,而且尸体发现的也太晚了,你仔细瞧瞧,那肚子里、白花花的,都生蛆了!”
高栩听着法医的抱怨捂着鼻子皱皱眉头,问:“新来的?”
“来了有一个月了。”
高栩点头:“医院里躺着一个法医,应该算是你的前辈,叫苏郯,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