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交叉：落水的女大学生1
高栩能得到公安机关和警校领导的双双重视，离不开他的师父，现任省公安厅副厅长梁岩的栽培。
年纪轻轻，家境优渥，警校高材生，又是名师之徒，再加上一张颇具代表性的帅气的脸，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备受关注的。
或者正如他的名字一样，高调的、栩栩如生。
为什么这么说。
高栩本人站在那里，便是一副美好的油画，美术系的学生一定非常喜欢这样的模特；动起来的时候，便是画中人走了出来，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带着警察独有的一种正气凛然的味儿。
可他最大的优点不是帅，是长了一张会说话能办事的嘴。
用他师父梁岩的话说，高栩并不是一个张扬的人，可这张嘴，却能做武器杀敌。
他是梁岩最出色的学生，也是最让梁岩头疼的学生。
在梁岩还没升副厅的时候，省公安领导下来视察，市公安处级干部招待，重要职务人员陪同，高栩那时候荣立二等功，被省公安领导点了名的夸，就也一并被带上了。
梁岩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谨言慎行，谨言慎行。
高栩一杯酒下肚，开始审犯人一样质问处级干部贪污受贿一事。
没有证据、却句句铿锵有力，看似试探，却实则处处紧逼！
一个一个圈套下去，引的对方破绽百出，最后丢了乌纱帽还被高栩嘲笑，不能不可谓杀人诛心。
上级领导只是例行下来巡查，却没想，亲自摘了自己一手提拔干部的乌纱帽，亲自狠狠打了自己的脸。
事后，梁岩说，你太冒失了。
高栩不以为意，他说师父，如果一个人被锁定为犯罪嫌疑人，即便没有证据，我也能让他自己亲口承认。
这句话说的认真且成竹在胸，这只是二十岁出头初出茅庐的高栩。
虽然冒失，但梁岩不得不承认，自己带出了一个有能力的学生。
末了，高栩加了一句，我就是这么自信，我脖子上长的是实打实的脑袋，不是肿瘤。
这句话说的吊儿郎当，梁岩顿时给了他一脚。
还有一次，他那是还在缉毒大队里，毒贩挟持了一个人质，他作为代表去谈判。
缉毒队长直到现在还把这事儿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高栩见到毒贩的第一面时问：你们毒贩常年行走边境，生活也算是比较辛苦，我之前看到的那些毒贩，皮肤黝黑，胡茬子都快上天了，你怎么长得这么白净，像个小白脸似的？
毒贩懵了，大啐一口：你特么才是小白脸！
高栩说：我可比你黑多了，不过你知道我为什么黑吗？因为我不像你，白活了一辈子。
毒贩反应了一下，顿时暴怒，满口脏话，握着枪的手死死的抵住人质的脑袋。
缉毒大队的警员高度紧张，冷汗直流，人质更是吓的脸色惨白，想叫都叫不出声音来了。
高栩嗤笑：骂的真难听啊，嘴巴这么能喷，贩毒可惜了，你应该去田里施肥。你说你是不是缺心眼啊？干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贩毒啊，就算是去施肥也不至于犯法进监狱啊。
毒贩也不傻：别拖延时间了，想让他活命，就放了我！
高栩不以为意，反过来问：对了，你妈多大了？
见毒贩没反应，他又说：奥，死了？怪不得啊，要我说，你贩毒这事儿还得怪你妈，肯定是活着的时候就没教育好你，你给我说说，你妈都教你什么了？不会是你妈绿了你爸，然后没人管你了，你就贩毒去了吧？
毒贩的枪口忽然对准了高栩，砰的一声枪响，高栩和毒贩双双倒地。
倒地后的高栩呲牙咧嘴的说了一句：这防弹衣的减震性还得加强啊。然后就晕了过去。
毒贩气的还想再开一枪，却被制服。
后来高栩在去审问的时候，又让毒贩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不是我说你，你贩毒得到什么好处了？赚钱了？钱你出去赚奋斗个几年也能有，而且还是清清白白的，也不用进局子。得到女人了？现在的女人都不靠男人养活了，男人又何必为了女人干这个干那个，你要想多睡几个，大不了当个骗感情的渣男也行啊，顶多是道德问题，也上升不到犯罪啊，你说你当贩毒落下什么好了？大难临头各自飞，贩毒老大跑了，就剩下你这么个小喽啰在这儿顶罪，怎么？到现在这个地步了还要讲江湖道义？这世界这么大，都没有你缺的那块心眼子大！
这样的言语攻击，基本上是每日一问候。
毒贩最后受不了了，告诉其他警员，他也是一个有尊严的毒贩，只要审讯的人不是高栩，他就什么都说。
高栩的嘴，又欠有毒，调回市刑侦队以后，也是花样频出。
前不久，扫黄时候发现了一个警局常客。
那嫖娼的人见到高栩时只穿了一条内裤，他笑嘻嘻的叫着高队。
高栩说，你转个圈。
那人还挺听话，当即转了个圈，然后他听见高栩说，诶呀，你这是转着圈拉磨，光着屁股丢人啊！
这就是市刑警支队新任队长的嘴炮威力，整个警局中的第一，嘴强王者。
此时，几个被他指导后的学生耷拉着脑袋，悻怏怏的归了队。
他们在心里头嘀咕着：果然，有些人还是只适合仰望，看看就好。
校长笑着跟梁岩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小高这嘴是越来越犀利了。”
梁岩一时不知道是该顺着往下夸，还是损他两句。
比赛结束后，校长准备送梁岩和高栩离开，梁岩触景生情，想起二十多年前自己青春年少时的样子，一时感慨，便拉着校长在学校里一路慢悠悠的感受时光。
高栩怀着同样的心情，跟着逛了逛。
警察大学的侧门口有一座桥。
这座桥很长，横跨了一条江。
江南面是警察大学，而江北面，则是师范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