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得胜班师险囹圄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很快就到了大雪纷飞的季节，联盟军自云澜城攻城战一役，已无余力进犯，大晟部队虽是有着优势，但国家财政并不能支持石松步步为营收复全境。

晟历122年冬，大晟与罗河、鲁、瓦岩三国签订二十年停战条约，三国退还常州境内云苍城，大晟割让常州余下三城，以云澜江为国界。

而石松也于云澜城守卫战三个月后班师回朝回京述职，此时已是大雪纷飞，云澜城外五里处，积雪覆盖在一座孤零零的坟冢之上，墓碑上显眼的刻着南宫连城的大名，自南宫连城死后，云澜城民间多了个不成文的规矩，进城者不许配剑。

石松捷报频传，举国欢庆，大军班师回朝的路上，百姓无不赞叹。

自从军以来，兵戎数十载，石松历经大小战役上百场，可这般惨痛的代价却是头一次，帝国柱石、常胜将军等等光环围绕在自己头顶，可是这些称号背后换来的代价太大了，石松已经厌倦了战争。

见过了太多生离死别，争权夺利，石松见过的死亡，对官场的尔虞我诈也厌倦了。

晟京皇城朝堂，百官上朝。

“传石松元帅觐见！”

石松穿着朝服，于朝堂外脱下鞋履，卸下佩剑，毕恭毕敬走到晟帝面前。

“石爱卿为国征战，劳苦功高，朕特许可穿鞋佩剑上朝，今日这般是为何？”

高堂之上坐着的便是大晟朝当今晟帝池屹怀，才将将年过半百，与大几岁的石松的外貌形成鲜明对比。

“微臣惶恐。”

石松不敢直接接过池屹怀的话头，只是平平无奇打了个官腔。

“这次击退敌军，卫国戍边，不知石爱卿要何赏赐，尽管开口，朕必定应下。”

石松哪里敢开口要赏赐，如今国库空虚，若是开口要金银珠宝，未免显得不够懂事，若是不要金银珠宝又显得自己清高，必遭同僚排挤。

石松心中瞬间闪过无数片段，都是自己从军以来的事情，心累了，倒不如趁着这次脱离官场，也算是图个清静。

“启禀晟帝，微臣年事已高，已是力不从心，还请晟帝应允微臣早些退休，以便颐养天年。”

池屹怀饶有兴致的看着石松，自己等的就是石松这句话，若不卸了这帮老臣的权，到时候新皇登基容易引起朝堂动乱，尽管自己希望石松主动交权，但毕竟石松劳苦功高，该走的流程还是不能少。

“石爱卿，这个恐怕不能答应你，爱卿为国效力半生，而如今帝国根基未稳，还需要石爱卿多多帮衬。”

石松闻言，额角渗出冷汗，帝国基业乃皇室江山，怎可能需要外人帮衬，池屹怀这番言论无疑是将自己推向风口浪尖。

“启禀陛下，臣认为石元帅品行有失，德不配位！”

只见御史站出，手持玉笏躬身朝拜晟帝。

“哦？石爱卿有何过错？石爱卿为国征战劳苦功高，为帝国柱石，尔等可要查清楚，不可妄下定论，若是敢污蔑，朕定不轻饶！”

池屹怀脸上露出些许的惊讶之色，但眼神依旧如故，并无半分惊喜之色，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石松脸色古井无波，看着池屹怀在朝堂之上与御史演戏，一切早已料到，但没想到自己主动让权退出官场，池屹怀还是不肯轻易放过自己。

“晟历98年秋，石松先斩后奏公然违抗军令于暨东北境内蓟州私征关税。晟历105年夏，石松在并未奏报兵部的情况下于暨东北境内苍州坑杀敌国降卒三万人，因一己私欲激起边境战事。晟历115年春，石松于暨西北境内辰州毫无征兆起兵突袭北燕边境，导致辰州青阳关空虚被攻占。晟历122年秋，石松于暨东境内云州驱赶难民，导致数以十万计民众因饥饿而死。以上罪行每一桩拿出来都有伤军纪，还望陛下慎重！”

石松看着御史如数家珍般的一一列举着自己统军期间的过错，自己的丰功伟绩是一件都不提。

军机处虽是新立，但这些事情如此详细，应当是军机四处的杰作，军机四处专门搜罗情报，查出这些也不稀奇。

池屹怀挑了挑眉，看向文武百官，此时文武百官个个都噤若寒蝉，军机处新立便有如此成效，游弋官场多年，谁能禁得起查呢，若是哪天池屹怀不高兴，直接拿捏住自己小辫子，不死也得脱层皮。

“哦？石爱卿可有此事？若有一点造谣污蔑国之重臣，朕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石松听着池屹怀那般言语，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若自己喊冤，池屹怀定会叫出军机四处朝堂对峙，届时摆出证据，只会让自己无地自容。

“启禀晟帝，却有此事，微臣一时糊涂铸下大错，还请晟帝降罪！”

池屹怀看着面前的石松，自己拿石松开刀震慑群臣的效果已经达到了，石松又十分识趣的让权认罪，自己身为帝皇，巴掌打完了自然要给颗甜枣，若不念往日功劳，容易失去民心。

“石爱卿卫国戍边数十载，所犯之事虽然触犯律法，但念其劳苦功高，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刑部，按我大晟律法，该如何处置？”

刑部尚书心中一个咯噔，这可是一个烫手山芋，若按律法说重了，池屹怀肯定不高兴，显得晟帝不近人情，若说轻了，又起不到震慑作用，池屹怀依旧会不高兴。

“启禀陛下，按大晟律法，以上罪行理应当诛，但石元帅劳苦功高，死罪应免，具体如何处置，陛下英明神武，还请陛下圣裁，四海皆会信服。”

池屹怀看着面前的刑部尚书，大家混迹官场已久，都是老狐狸，不过池屹怀等的就是这句，这样自己处置起石松就不会有腐儒在背后嚼舌根。

“石爱卿劳苦功高，但大晟律法在，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石爱卿暂时卸任兵马大元帅，禁足元帅府，不得诏不可出府门半步，罚俸一年，退朝！”

在一声声的“恭送陛下”中，池屹怀大步流星走出朝堂，而石松也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禁足，自己能全身而退就已经很知足了。

晟京，秦将军府，秦明城也安顿好了南宫钰，为了避嫌，秦明城对外声称名为秦钰，是远方亲戚投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