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高效
晚上六点，明日诚准时前往剑道馆的大门。
两个人没有约时间，那几点其实无所谓，川原柚子为了炫耀，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以及其他目的，多晚都会等。
从一开始，明日诚就清楚，这个女人只是有点精神寂寞，可惜，她选错了对象。
走到庭院里，远远就能看到川原柚子的身影，她还特意换了一身白色针织露肩毛衣和黑色热裤，整个人看起来又飒又美，充满诱惑感。
“抱歉，姐姐。”
明日诚走到她身后，轻轻拍了下她的屁股：“下午出去玩，回来的有些晚，让你久等了。”
这次他没有使用探测器，积分不多了，能省就省。
“坏弟弟。”
川原柚子知晓他不是个省油的灯，所以她的打算是只要别把清白交出去，今天就是血赚。
毕竟明日诚的剑道那么优秀，而人类女性都慕强。
两人在夕阳的余晖下迈出剑道馆，下山的小路上到处都是阳光穿过树林留下的光影。
“柚子姐觉得北海道怎么样？”
下山的路上，明日诚大胆的发问。
他直接叫了对方的名字，还选择了第三方话题，这种和两个人都没有直接关系的话题绝对不会让对方好感降低，操作的好还能拉高好感，是把妹第一阶段的不二之选。
如果上来就聊和对方相关的问题，或者只聊自己的事，很容易引起反感。
“穿过县界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
川原柚子没有对明日诚直接喊她名字的是做出反应：“我一开始来北海道，就是因为这句话。”
明日诚没说话，对方的反馈不错，等她继续说下去就好。
她现在暴露出的信息是：第一，她不是北海道人，第二，她有点文青，第三，她一开始不喜欢剑道。
“来北海道之前，我没怎么见过雪。”
“三年前，我辞去了工作，孤身一人来了北海道，追求灵魂上的自由。”
懂了，就和前世一些人去穷游，去高原上的宫殿里朝圣一样。
明日诚不理解，但是知道该给她分到哪一类人了。
不过，终年无雪的地方，霓虹不多，但也不少。
“姐姐原来是横滨人。”
明日诚没有问关于“灵魂”，“自由”之类的事，聊这些就掉入了她的框架里。
万一等会她突然来一句“我是柏拉图式恋爱”，那还怎么睡？
转移话题是最好的选择，至于她是不是横滨人，不重要。
猜对了会引起她的好奇，猜错了她自己也会说是哪里。
“不是，我是鹿儿岛人。”
川原柚子脸上有一丝怀念，似乎在回忆故乡：“没怎么了解过吧？”
明日诚点了点头，想把妹，知识面必须全面，对很多东西都要有一个大概的了解，但鹿儿岛实在是太冷门了。
不过，无所谓，故乡，童年这种话题，只要她愿意聊，就进入了第二阶段。
“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鹿儿岛啊。”
川原柚子久久没有说话，直到下了山，她才开口：“所有的故乡原本不都是异乡吗？”
她走在山下小镇的小路上，太阳已经看不见，只剩下霞光弥留天际：“所谓的故乡，不过是我们祖先漂泊旅程中落脚的最后一站。”
明日诚停住脚步，看着她的背影。
这一刻，北海道的落日烘干了少年的心事。
“怎么了？”
川原柚子停下脚步，回过头看他。
“没什么。”
明日诚淡淡的笑了一下：“一直漂泊在外不会想回去吗？”
“不会。”
川原柚子摇了摇头，双手交叉在身后：“理想的生活需要一点热爱和梦想，这就是我漂泊的动力。”
明日诚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的割裂感不见了。
以前，他总是固执的认为，自己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这个世界，是孤独的旅客。
现在，他明白了，这只是他人生中的一站。
流浪有流浪的自由，他可以放弃道德，做自己想做的事。
流浪也有流浪的代价，那就是再也回不去那个让他有归属感的世界。
“柚子姐。”
明日诚走上前抱住她，能问道她身上好闻的清香：“你身上好香。”
他本来想说：和我去东京吧。
抱住她的那一刻，他意识到自己现在要做的是攻略她。
能让他差点失智的女人，这还是第二个，果然文艺类型的女生还是很可怕的。
“坏弟弟。”
川原柚子推开他：“快起开。”
明日诚松开手，高举过头顶：“我们先去买点零食和饮料吧。”
“可以。”
川原柚子点了点头：“不过姐姐只答应了请你吃火锅哦。”
“我怎么会白嫖姐姐呢。”
明日诚笑了笑，心想今晚一定让你觉得物超所值。
二人前往超市，购买了一堆零食和饮料，明日诚特意选了很多膨化食品，占地方又不好拿，还不重。
刚才在超市里，他已经逐渐拉近和川原柚子的距离
“姐姐，我定了家庭影院，我们先把东西放过去吧。”
明日诚示意拿着这些东西太麻烦：“我还想去买两身衣服呢。”
他有点急了，不吃火锅也无所谓。
还没有聊到话题的第三阶段，但这个让他有了真实感的姐姐，他要定了。
“好吧。”
川原柚子也感觉拿着这些东西很麻烦，刚刚在超市为了不白花火锅钱，她拿了不少东西。
殊不知这正合明日诚的心意，有了蓬莱雪绘，他才不在乎这点钱。
“在这边。”
明日诚带着她前往他在手机上预定的家庭影院，豪华大床，空调独卫，蓝光屏幕，立体音响。
当然，最重要的只有第一条。
二人前往房间放下零食，明日诚快速带她离开了这里。
这是“高效”的第一步，让她熟悉这个地方，一会再来的时候就不会有陌生感，女生对去过一次的地方基本不会抗拒。
接下来，明日诚让她帮自己选了几身衣服，之后一一买下。
这几身衣服可以以后把妹的时候穿，女生的审美有很大的共同点。
进入火锅店时，已经是八点。
明日诚看了看时间，吃一顿火锅一小时很合理，时间上有了不回去的理由，再来两个理由，今晚就能在家庭影院过夜。
“弟弟喝酒吗？”
在座位上坐下后，服务员送来了菜单，川原柚子在上面各种勾选后开口问道。
“不喝。”
明日诚在菜单上简单的划了几份肉，全是最贵的：“一会还要上山。”
哪怕没打算回去，这个时候也不能暴露自己的企图。
“喝点吧。”
川原柚子并没有在乎他的意见，冲已经离开的服务员挥了挥手：“两扎啤酒。”
明日诚没说话，静静的看着这个漂泊的旅人。
难怪她会这么寂寞，流浪太久，就会迫切渴望有所依傍，有个归途。
“姐姐觉得一行道馆怎么样？”
其实明日诚很想问她为什么会学剑道，但聊这种直接问题，不如聊一行道馆这种第三方话题。
看来流浪者也并不自由，都不能想说什么说什么。
想到这，明日诚拿起酒杯押了一口。
“刚来的时候，其实也有一点家的感觉。”
川原柚子挑起一大筷子肉下锅，沸腾的火锅归于平静：“现在嘛，其实我不太喜欢北海道了。”
“北海道的冬天太漫长了，不像鹿儿岛。”
“有家不能回？”
“无家可归。”
暖黄色的灯光下，火锅的热气再次升腾，白色的雾遮住了她的脸，一盘又一盘的菜摆在桌子上，明日诚拿起啤酒，为两个无家可归的人举杯。
“我是在北海道长大的。”
明日诚将啤酒喝掉，聊起自己：“初中毕业后，我跟家里人说，我要去东京。”
完全不聊自己的人是虚伪的，无法取信于他人。
“因为那时候我觉得，留在北海道，以后我只能种土豆。”
明日诚放下筷子，双手合在胸前，关节处撑在桌子上。
他用平静的目光看着川原柚子：“没想到同市就有一个剑道馆，在北海道不光可以种土豆，还可以学剑道。”
“我到了东京才开始学剑道。”
“这说明什么？”
川原柚子挑起煮好的牛肉放进碗里，蘸了酱料后小口的吃了起来。
“说明，其实很多时候，我们都有得选。”
明日诚看着她，想起了星野花见和星野月见两姐妹：“如果没得选，那是因为我们不够自由，或者被蒙上了眼睛。”
说心里话，是因为他已经有了今晚不回去的理由，这个时候聊什么都无所谓了，只要别让她反感就好。
“说的好。”
川原柚子举起酒杯：“为自由干杯。”
“我已经喝完了。”
明日诚双手无奈的举起，拿起筷子捞牛肉，这种饱腹感强又耐消化的东西，最适合剧烈运动前吃。
随着川原柚子打开话匣子，两人越聊越起劲，中途明日诚借口去厕所，要了两杯啤酒并且结了帐。
回来后，在他的引导下，氛围逐渐走向暧昧不清。
“弟弟要不要坐过来。”
川原柚子喝完一杯啤酒，邀请明日诚过去。
她已经开始有点喜欢这个小弟弟了，人又帅，话说得又好听。
“不要。”
明日诚摇了摇头，将一整份蔬菜都下入锅里。
这个时候要适当的推开她，一会去影院她才不会那么戒备。
“别害羞嘛。”
川原柚子可能是有些上头，热情的不像话，起身坐到了明日诚身边，两人的距离只有两三厘米。
她拿起明日诚的啤酒，一饮而尽，然后头倚到他的肩膀上，静静看着翻滚的火锅。
“姐姐为什么会学剑道？”
明日诚回到了最初得知的信息，准备给今晚收尾。
“没钱了，一行道馆一年只要100万包吃包住。”
川原柚子笑了笑：“后来我发现我还挺有剑道天赋，第二年一行大师就不收我钱了。”
“这两年我靠打比赛赚了一些奖金，足够去下一个地方了。”
“准备去哪？”
“去哪无所谓。”
川原柚子坐起身，拿起筷子挑出一颗丸子，吹了吹，递到明日诚嘴边。
明日诚没有动作，装作没看见。
川原柚子又往他嘴边送了送，见他依旧没反应，气的直接扔到了他身上。
火锅丸子顺着上衣，裤子，滚落掉地。
“姐姐好凶。”
明日诚笑了笑，并没有在意她的失礼：“谁以后娶姐姐回家肯定要挨打的。”
“才不会！”
川原柚子急忙拿起纸巾，帮他擦起衣服上的污渍。
中华火锅的底料，别说擦了，洗都洗不掉。
“怎么办，擦不掉哎。”
“家庭影院有洗手间，一会我去洗洗吧。”
明日诚捉住她的手，捏了捏：“姐姐要好好补偿我才行。”
川原柚子自知理亏，只能答应下来，大不了多被他占点便宜。
“走吧。”
她起身去前台结账，明日诚跟在她身后。
得知账单已经结清时，她回头看了明日诚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明日诚觉得很有趣。
“姐姐赚钱不易。”
明日诚牵起她的手：“不像我，全靠富婆养着。”
“那个小姑娘这么有钱？”
川原柚子跟着他走向家庭影院，怎么都不觉得赤染鹤像是个富婆的样子。
“当然不是她。”
明日诚捏了捏她的手：“毕竟我是个坏弟弟不是吗？”
“今晚打算让姐姐看看你有多坏？”
来了，最后一关，废物测试。
顾名思义，测试你是不是个废物。
大部分和女生无缘的人，都倒在了这一关。
因为很难判断是不是，什么时候来。
“哎？”
明日诚松开了她的手：“不是说一起看恐怖片吗？”
他要传达的信息很简单：你不会以为我看得上你吧？
川原柚子搂住他的脖子，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怎么，要跟我结拜成异性姐弟？”
依旧是试探，明日诚笑了笑：“好啊。”
二人前往家庭影院，明日诚去洗澡换衣服，出来时川原柚子躺在看一部经典的鬼片。
“姐姐，需要给你按摩醒酒吗？”
“好啊。”
川原柚子毫无防备。
过了一会，明日诚见引诱效果不错，直接吻了上去，手也不老实起来。
过了一会，明日诚剥开了柚子皮。
“我就蹭蹭。”
过了一会。
“结拜肯定要见血啊，姐姐。”
明日诚伸手触摸她的侧脸：“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异性姐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