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红毯
九月初。
历经一个多月，无名之辈正式下映，最终票房两千六百七十六万。
这个成绩别说跟一些年轻导演比。
就是把不见不散的冯晓刚拉出来，石磊其实也就差了一筹。
而且他这个票房之所以没突破3000万。
很大程度是因为导演年轻，市场信心不足，电影票单价卖的便宜。
若不然真有机会冲击三千万。
成绩有了，紧跟着就是分账。
这里面牵扯了影院发行以及各个方面利益的平均。
看着2600多万，最终能划出来让他分的，也就不到1400多万。
石磊占了14%的分成，到账200万出头。
因为还得交税，增值和附加税还有5%的电影事业专项资金。
这么一划拉。
石磊看起来还真没挣多少钱。
貌似大头都被影院跟那两个金主爸爸挣走了。
但他完全不慌。
因为当初的合同签署除了分成，电影署名，还有最重要的版权归属问题。
曾经让霍见起一定要把《那狗》版权攥在手里的他，当初说什么也不愿意把无名之辈的版权拿出来分享。
甚至韩三屏表示给他多加分成，他也不愿意。
现在看来这一步棋走得特别好。
票房分成嘛，其实都是毛毛雨，影片版权的买卖才是重中之重。
就像无名之辈改编电视剧，又或者出口海外，这能落在自己身上的可都是纯利润。
当然，京影厂和萧湘厂作为影片的投资方，享有电影的优先权。
不过在价格方面，他们肯定不可能再把石磊当做小孩，看着给了。
中戏周边，一家不大的餐厅。
“石导，好久不见。”
“韩厂长，不对，现在是韩董了，我得给您说句恭喜。”石磊笑着和这位打招呼。
今年2月份，京影厂、华国电影股份有限公司、电影器材公司，儿童制片厂等八个单位合并，共同组成了华国电影集团公司这家巨无霸。
作为公司的副董兼副总经理，韩三屏明显是高升了。
但要处理的事情也更多了。
可他还是特意抽出时间来见石磊。
和上次相比，此刻的石磊已经隐隐有了大导演的气质，整个人显得很沉稳。
客气的给对方泡茶，然后等下文。
“我们打算开发无名之辈的电视剧。”韩三屏也没卖关子，直接开口。
石磊没说话。
因为以前并没有这么一出。
《无名之辈》是根据话剧《蠢蛋》改编的。
而话剧的来源又来自于一个歌手唱的《瞎子》。
他不晓得这个片子改编成电视剧的效果如何。
不过这个表情落在韩三屏身上，就是在犹豫。
“石导放心，我和康厂长那边打过招呼了，我们愿意出200万来买无名之辈的电视剧改编权。”
200万这个价格并不低，甚至可以说有些虚高。
看来这两位不仅仅是为了电视剧改编，可能也存着向他示好打算继续合作的心思。
石磊心里有数。
而且对方确实给的很多，顺势他就把这个事情应了下来。
完事之后，韩三屏谈到了电影的海外发行，这一点石磊并不陌生。
《那人那山那狗》就是在海外出圈，让霍导咸鱼翻身。
当然这样的成功很难复制。
“石导要是相信我，无名之辈的海外发行由我来负责。”
“那就麻烦韩董了。”对于华影的专业性，石磊还是认可的，毕竟人家是整个华国唯一拥有影片进口权的公司。
当然，能这么干脆也是因为他在投资韩三屏这个人。
差不多07年韩董就扶正了。
然后执掌这么大的企业，一下就是十数年。
海外发行，操作上还需要时间。
但无名之辈电视剧改编的款项，没一周的时间，就打到了他的卡上。
到手又是100多万。
至此，石磊手上已经差不多有近400万了。
这么一笔钱拿在手上，他的腰杆子也硬了起来，对一名导演来说，最怕的就是没有投资。
毕竟不是谁都有他这样的运气，能遇上两个专业的金主爸爸。
无名之辈的事情告一段落。
石磊也终于可以放松一下，在学校好好学习。
当然，缺勤的戏剧社活动，肯定也是要去的，再不去的话，师姐那边就要发飙了。
而除了正常学习。
班主任老田最近有事没事的，就喜欢拉着他喝两口。
白的肯定整不了。
但啤酒花生米什么的，还是偶尔喝，然后传达的想法就是，什么时候导下部戏。
眼瞅老田这样，石磊倒也不觉得心里不舒服，老田今年快40了，还是个班主任。
业务上虽然没怎么出错，却也没啥成绩。
那些大红大紫的演员像流星一样砸来，却都被他纷纷避过，运气着实是差了一点。
现在总算有个石磊出现，说什么他也不想放过。
两个人在交谈中也谈到了石磊导演的身份。
老田首先是咯噔了一下，随后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你不会是想去导演系吧？”
“那边有过来找，但我暂时不打算去。”导演系这个身份对于石磊来说，加成不是那么大。
虽然听上去名正言顺了点，但他在表演系已经待了将近一年，都已经习惯了。
再说学校这么重视他。
去不去那他觉得没差。
得到石磊肯定的答案，老田长长的舒了口气。
“对了田老师，10月中旬有个活动我得去，我得去。”
“金鸡奖是吧？去去去，我给你批假！”老田大手一挥，直接给石磊批了一周的假期。
只是他人还没去，就接到了陈好的电话。
“哪呢？”
“刚回宿舍，打算吃饭。”
“出来吧，我在你宿舍楼下。”
“怎么了师姐？”匆匆下楼，石磊看着陈好。
“参加金鸡红毯的礼服你买了没？”
“倒是还没有。”
“这事你得抓点紧了，现在你可不仅仅是演员还是导演，不能坠了名头。”
“师姐，你现在怎么比我还虚荣？”石磊笑着调侃了一句陈好。
师姐没像往常一样反驳。
却忽然背过身去，说：“你觉得我虚荣啊……”
“没有，我就开个玩笑。”看来这个玩笑以后是不能开了。
距离金鸡奖开幕，还有三天。
霍见起到了京城，跟石磊来了个大大的拥抱，俩人虽然好长时间没见，但处起来很自然。
“你现在可是票房2000多万的大导演了，怎么样？什么感觉。”飞往沈城的航班上，霍见起看着石磊。
“感觉像做梦一样。”
“那等到沈城，让你再做个梦。”
“啥意思？”
“内部消息，你这次可能要拿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