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克莱恩晋升
老尼尔嘴角微抽，险些嗤笑出声。
这样一位潜藏着诸多隐秘的同事，来往这灰雾之上的神秘空间的地点，竟然选在盥洗室，这可真是……
猛然间，他停下了心中的嘲弄，因为，他终于回想起自己此时的于现实之中的身体的位置。
呃，说起来，盥洗室，还是有诸多优点的。
比如……
隐蔽，啊，对，盥洗室非常隐蔽，正常人都不会对盥洗室里的场景做过多探寻。
老尼尔不自然地整理了下他那古典长袍的领口，只觉得那里勒得有些紧，勒得他呼吸不畅。
他没在这灰雾之上的世界多做逗留，给出离开灰雾之上的意愿后，眼前场景忽地变换，他回到了那间教室。
打开那本不断变换着封面的神秘书册，他的视线停留在笔迹书写的最后一行。
上演死而复生的奇迹（2/3）。
这描述让他感到无比的奇怪，按照文本书写的顺序来看，这行文字应该是在自己触摸到克莱恩的肖像，光门手办出现之后浮现的。
也就是说，这项能力与克莱恩有关，与那片灰雾之上的神秘空间有关。
但令人最为担忧的是，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承受失控的命运“死而复生”的时间顺序，是在自己服食导读者途径魔药之前，更在光门手办出现在讲台之前。
换言之，自己在得到这项能力之前，就已然上演了死而复生的奇迹。
这是为什么，是穿越者灵魂自带的特殊性，还是命运之中的冥冥关联，让自己向十几分钟后的自己借用了力量？
哪怕以老尼尔前身记忆中的神秘学知识，也无法解释这种顺序上的倒错。
最终，他决定暂时放弃这方面的思考，这个问题并不是现在的他，一位刚刚穿越的神秘学麻瓜可以解释的。
“也不知道那片灰雾之上的神秘空间到底有什么作用。
结合克莱恩的行为来看，那里似乎可以对克莱恩的占卜能力进行一定程度的增幅，不然他没有理由专门跑到盥洗室……专门跑到灰雾之上对自己的相关事件进行占卜。
而我的那所教室应该也有相似的作用，而从教室的讲台上摆放着可以进入灰雾之上世界的光门手办上看，自己的教室应该有着独属于它的特异。”
这样的分析中，老尼尔逐步感受到大脑的一阵抽痛，自己的灵性似乎要濒临枯竭。
再次望向讲台上的神秘书册一眼，老尼尔心念一动，灵体下坠，他回到了盥洗室。
洗了把脸，老尼尔解除灵性之墙，他再也忍耐不住困意的侵袭，用双腿挪动到卧房床前的脚步都显得有些绵软无力。
他脱下外衣，将怀表放置于床头柜上，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睡觉。
躺倒在床上，老尼尔的呼吸很快变得悠长均匀，灵性的透支让他睡得十分深沉。
若是无人打扰，这一觉可能要到后半夜，甚至直接睡到明天的清晨。
但是，似乎有一种隐秘的意志不想让老尼尔获得充足的休息。
在安眠中，老尼尔的灵感忽有触动，原本无梦的黑暗视觉里，一副画面自行勾勒出来。
老尼尔的意识随之清醒，他忍不住暗骂了一声，注意力旋即被画面中呈现的场景吸引。
这是老尼尔前身记忆中的炼金室，克莱恩正在炼金室里，在一位中年男子的陪同下配置着什么药剂。
结合最近的记忆，老尼尔很快把握到克莱恩炼制的药剂，正是占卜家途径的序列8魔药，“小丑”。
克莱恩他，这么快就通过了圣堂的考验？
老尼尔没在这上面多做联想，专注地看着克莱恩一步步调制魔药。
奇怪的是，他心底竟有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细分之下，这是欣慰、愉悦、羡慕、嫉妒、怅然、懊悔等情绪交织按一定比例糅合的复杂情绪。
他轻叹了一口气，意识到这是自身的灵性依据记忆给出的情绪反馈。
欣慰愉悦是因为自己的前身在一定程度上视克莱恩为晚辈，为学生。
两个月前，老尼尔为他配制了占卜家序列9的魔药，两个月后，他已经能够自行配制魔药，向着自己一生都未曾达到的下一序列迈进，他感到欣慰，感到由衷的愉悦。
然而，自己一生求而不得的成就，却被克莱恩两个月摘取，他又难免羡慕，嫉妒。
而最后的怅然懊悔，是因为如果早些觉察到克莱恩提及的，能够快速晋升到下一序列的方法，那么……
莎莉特斯……
短暂出神，老尼尔很快被一种熟悉的轻盈感，身心灵三位一体的轻盈感环绕。
他的心头猛然一惊，这意味着，自己再一次完成了魔药名称对他行为上的要求。
或许，用再一次完成了扮演这样的描述更加恰当。
他没有选择在此时总结扮演导读者的一般规律，转而去记忆占卜家途径序列8，“小丑”的魔药配方。
纯水80毫升，曼陀罗汁液……
片刻后，克莱恩的魔药配置完成，他开始以黄水晶占卜法测试魔药配制的成功与否。
答案是成功的。
接着，在中年男子的注视下，克莱恩微扬脑袋，喝下了魔药。
在渡过短暂的不适感后，成为了一名序列8的“小丑”。
老尼尔正要感叹，灵性却再次被触动，他立刻望向无穷高处，模糊地感受到隐匿于那里的两股力量的某种阻隔在一定程度上消融了。
这是……
老尼尔立刻联想到自己的教室，以及那灰雾之上的神秘世界。
他可以确信，正是这两个神秘空间产生的异变。
属于克莱恩的灰雾之上的力量被克莱恩本身的晋升撬动可以理解，但那所教室为什么会因为他的晋升发生同样的事情呢？
老尼尔立刻把握到自己与克莱恩，与那神秘教室的关联——在教室讲台上摆放的那本不断变换着封面的书册上，克莱恩作为被选定者记录在册。
难道说，以教室为呈现形式的神秘力量的层级，是以被选定者的序列层级决定的？
那如果自己得到了序列上的提升，又会不会引发同样的异动？
随着无穷高处的两股力量恢复平静，老尼尔再次将注意力放回炼金室内。
在克莱恩与眼前的中年人，塞西玛高级执事的对话里，老尼尔提炼出一个十分关键的词语。
扮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