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科利尼厄斯的往事：罗马人的凯撒

科利尼厄斯盘腿坐在一张几何形的椅子里，他的手指不停的敲击着桌面，空气里蕴含着柑橘味空气清新剂和一丝化学试剂的味道，这更进一步刺激着他焦躁的思绪。

在他面前是一个中年男人，长着东亚人的小麦肤色面孔，一头乌黑的长发。此刻他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各种浮空车，飞艇和穿梭机在钢铁丛林一般的高楼大厦和无数全息投影广告之间像河流一样行进。但科利尼厄斯很清楚，他的这位老朋友又在沉思了。

但现在可不是沉思的时间，科利尼厄斯决定打断他。

“我觉得是时候从幕后走到台前了，凯撒。”科利尼厄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顺手抄起桌子上的水晶玻璃杯，把杯中蓝色的液体送入嘴里。

“还不是时候，我的朋友。”被科利尼厄斯称作凯撒的男人说话了。“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科利尼厄斯疑惑不解的问道“已经两万多年了，凯撒。从人类建立第一个国家开始，你就一直像现在一样，总是…”

“他们正在前进，科利尼厄斯。”凯撒说。

“前进？”科利尼厄斯笑了，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讽刺。

“你也看到了人类现在在做什么荒唐事，凯撒。拿婴儿血肉当做燃料驱动那些该死的金属怪物，还有那个屠夫之钉，随意修改自己的基因，我的天呐，凯撒。你难道看不出来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吗？”

科利尼厄斯情绪有些激动，他咚的一声把玻璃杯放在角柜上，在屋内来回踱步“人类需要指引，他们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领导，凯撒！那些叛徒们，他们口口声声说自己做的那些事是为了人类，但是现在呢？他们有针对这些情况做出哪怕任何试图改变现状的举动吗？没有！”

“你也研发了噬生者病毒。”凯撒打断了科利尼厄斯的话“而且，不要称他们为叛徒，科利尼厄斯。永生者确实是人类进化的下一个阶段，我们只是观念上的不同罢了。另外关于你的领导问题，我们已经谈论过许多次了，我相信结论已经很明确。时机未到。人类正在前进，虽然会有许多误差和失败，但他们依旧有希望。”

“世界上所有号称坚不可摧的堡垒坚城最后都毁于内部，凯撒！”科利尼厄斯拍了两下自己的手“你我在这几万年里看到了多少强大的帝国，多少富有领导力和长远眼光的统治者？但是最后他们的，不管是城邦，联邦，王国，帝国还是共和国，有一个幸存下来了吗？没有！因为哪怕再伟大的凡人终究只是凡人，他的寿命即使到了现在也最多不到一千年！他保证不了自己死后继任者是否能超越自己，人类需要永生者，不只是进化的方向，也是一个不可或缺的领导！”

“你为什么不毛遂自荐？”

有那么一瞬间，科利尼厄斯错误的认为曾经那个幽默风趣的天生的领导者又回来了。

“我更喜欢辅佐一个能成为永远的领导者的人。这就是为什么我会一直跟在你身边的原因，凯撒。”

被科利尼厄斯称呼为凯撒的男人离开了落地窗，他走向科利尼厄斯。

“我有许多名字，我的朋友，但你却一直称呼我为凯撒。”

“我是罗马人。”科利尼厄斯说。

“你是人类。”凯撒说。

“一个罗马的人类，是的。”

“你相信我吗？”凯撒问道，他伸出一只手来，放在科利尼厄斯的肩膀上。

“我无论何时何地都无条件的信任你，凯撒。”

凯撒点点头，他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转身向门外走去。

“还不是时候，我的朋友。”

凯撒说。

科利尼厄斯呆立在原地，他觉得自己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