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传授数术
不到盏茶光景，毋宸禁卫长抱了几块石硫磺跑了过来，公子宇从他怀里取了一块，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欢喜地点了点头，说道：“嗯，就是这东西，你让他们也将这石流磺砸成粉末，稷粒大的渣子都不能有，粉末放在另一边！”
下午，公子宇让毋宸禁卫长组织二十余名禁卫兵，交待他们去庭院老角墙，岸边，岩洞，以及不易被雨水冲刷的地方，选取一些细泥，挖来了三四十余筐泥土，又让一些兵士去找了二三十余捆干茅草，放在这些泥土上燃烧，待这些茅草燃烧成灰烬，又让他们光着脚上去，将茅草灰与泥土搅拌踩成泥浆，再放入旁边挖的一个大坑里，装上满满的清水，又让兵士下去不停踩动，待上面的水清后，再去踩动数次，数个时辰后，泥层上面果然沉淀下来了不少的硝酸钾，他将这些硝酸钾提取出来，一众兵士瞧得那闪发着耀眼光华似珍珠色彩的硝石，俱都觉得十分惊奇。
“好了，你们将这里清理干净，就都退下吧。”
秦朝还有一个的最大贡献，应该是世界上最早先的发明，在于铸造了一种衡量工具，那就是用铁疙瘩铸成的秤砣。
一枚铁权，虽无法称出世间公道，但却为秦统治下的物资交流，制定了人们认同遵守的“斤两”标准。
这就是我们华夏的祖先，他们简直是太聪明了！
数天过后，新提取的硝石已经干燥，公子宇让一个二十来岁的护卫去找了个度量工具过来，按照配比度量，配对了一小包火药，他正准备带着那名护卫到后山作一个试验，只见玉儿妹妹带着蒙婉儿，小跑着进入了他的宫殿，玉儿嘻嘻哈哈地娇呼道：“哥哥，公子宇哥哥，你陪妹妹玩儿好么？哥哥，你好久都没有再陪妹妹玩儿啦。”
公子宇将手中的小火药包藏在衣袖里，对那护卫挥了挥手，那护卫对公子宇和玉儿公主躬身行了一礼，后退了出去。
“好，哥哥今天陪妹妹你们玩一个十分有趣的游戏，可是得说好，这游戏只限于我们三个人知道，你们两个可不得往外传，否则，哥哥便不陪你们两玩儿啦。”
“嗯，哥哥，妹妹绝不给别人说，连母亲妹妹也不说。”
“我也不对别人说。”
蒙婉儿抬起头来瞧着公子宇稚气地说道。
“哥哥，我们三个订下盟约，谁都不对外说就是。”
玉曦公主说着，将她的小手儿平摊在中间，蒙婉儿也伸出小手儿，摊在玉曦公主手儿的上面，两个小姑娘嘻笑着盯着公子宇，公子宇随即明白过来，也将他的手儿放在两个小姑娘的手儿上面，玉曦公主娇声说道：“我们三个的秘密，谁也不许外说，如果谁对外说啦，谁就是小狗！”
秦的三千多年前的氏族时期，人们就在野外训化了狗，当成了畜牲来养，有的王公大臣家里，还养了数只猛狗来看家护院，玉曦公主将谁背叛了她们的这个小集体，就是小狗，在她的心里，这已经是最重的惩罚。
“好，谁对外说了我们之间的秘密，谁就是小狗！”
公子宇带着玉儿和婉儿，进入内殿，他将九升从王源郡守那里要来的几张纸找出来，化开墨汁，提起一根十分粗糙的毛笔，在纸上写下零至十的阿拉伯数字，对两人说道：“这个数字，你们可认识？”
印度人应该是世界上非常聪明的人之一。
古代印度人创造了阿拉伯数字后，大约到了公元七世纪的时候，这些数字传到了阿拉伯地区。
到十三世纪时，意大利数学家斐波那契，写出了《算盘书》，在这本书里，他对阿拉伯数字做了详细的介绍。
后来，这些数字又从阿拉伯地区传到了欧洲和亚洲，欧洲人只知道这些数字是从阿拉伯地区传入的，所以便把这些数字叫做阿拉伯数字，一直延续了下来。
我们的祖先实在是十分聪明，只要没有战乱，不管在哪方面，都比其它区域发展得快，尤其是数术领域。
北宋王朝统一中原，中原大地又暂时得到了喘息，农业，手工业，商业迅速繁荣，科学技术突飞猛进，从公元11世纪到14世纪的宋和元这两代，我们中原的筹算数学达到极盛，是华夏古代数学空前繁荣，硕果累累的全盛时期。
这一时期出现了一批著名的数学家和数学著作。
宋元数学在很多领域，都达到了世界数学的巅峰。
如高次方程数值解法；天元术与四元术，即高次方程的立法与解法，是中国数学史上首次引入符号，并用符号运算来解决建立高次方程的问题；大衍求一术，即一次同余式组的解法，现在称为中国剩余定理；招差术和垛积术，即高次内插法和高阶等差级数求和。
勾股形解法新的发展，解球面直角三角形的研究，纵横图（幻方）研究，小数（十进分数）具体应用等。
珠算也在这一时期出现，等等。
而在秦朝当时的年代，记事一般是结绳记事，这就十分的困难了。数字到一定的程度后，就非常难以统计了，甚至会成为糊涂之账。
玉儿和婉儿均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神奇的符号，张大着惊奇万分的眼睛，显得有些惊奇，公子宇就从零开始教起，手中也有一个结绳记事的小绳子，十个结。
他从零至十用手中的结与纸上的数字一一对应，两个小姑娘兴致特别浓，学得也非常认真，很快，两人便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将十位数以下的数字，叠加起来进行算术。
公子宇分别给两个小姑娘出了一些十数之内的加减法，每人再发一个十数内的绳结，一个小时后，两个小姑娘分别将手中的答案写了出来，虽然这些数字写的实在有些难看，但两个小姑娘毕定是刚刚接触这些阿拉伯数字，能够在数个时辰里写得有些象形，也实在是让公子宇有些惊讶了。
天色已经越来越晚，两个小姑娘兴趣正浓，雅儿在殿外伏身跪拜下去喊道：“玉姑娘，婉姑娘，夫人请两位姑娘回去歇息去啦。”
“知道啦，知道啦。”
欢笑稚气的声音，传了出去，显得十分欢喜。
“哥哥，妹妹两个回去啦，明日再来找哥哥玩儿。”
“嗯，哥哥送你们过去。”
公子宇陪同两个小姑娘，回到夫人的大殿，请安毕，夫人娇笑说道：“玉儿，你和婉儿去你哥哥那里这么晚才回来，有些什么好玩的法子？”
夫人却是知道，以前在皇宫里，玉儿和婉儿也经常缠着公子宇去玩耍，做一些儿时的小游戏，今日不知道几人又玩耍了些什么新奇的东西，这么晚了雅儿才去叫了回来。
“娘亲，今日哥哥教玉儿和婉儿学了些字儿，好有趣，玉儿明日还要去找哥哥学字。”
玉儿将在路上起好的托词，告诉了芯夫人，芯夫人一脸欢喜，说道：“嗯，好，你宇哥哥学识不凡，想必他识字也多，你们两个就多和你宇哥哥学些字儿吧，以后也能帮衬得到娘亲啦。”
第二日一早，公子宇去旁边芯夫人大殿请安完毕，让昨日那个护卫去找了一个小碗大的瓦罐，两人翻过小殿后的后山坡，来到下面的一个较为宽阔的平坦之处，公子宇在瓦罐里层填上一层细土，将昨日度量好的火药放在中间，又在火药里插上一个用纸包裹着的绵线火药引子，再在上面填上厚厚的细土，将那瓦罐上面的细土压得紧紧的，他将手中的瓦罐放置在一个巨石里面，拿着火折走过去，对身边的那个护卫说道：“你现在去那边那颗大树下面藏着，千万不要露出头来。”
那个护卫有些疑惑地点了点头，跑到那颗大树之下，歪着脑袋瞧看公子宇，这时，他只见公子宇将手中的火折点在他刚才做好的那个露出在外面的一个绵线引子上，那引子冒着浓烟，发出“滋滋”的耀眼火星，就在公子宇跑在大树之下的瞬间，那护卫只听得天空中一声“轰”的巨响，刹那间，他们身边传来了一片碎石和泥土飞落的啸叫之声。
那护卫惊吓得浑身发抖，紧紧闭着双眼，过得许久，他听见公子宇喊他，方才颤颤栗栗地走出了大树后面，瞧看刚才的那块巨石，哪里还在？他惊奇地说道：“公子爷，刚才那块大石去哪里了？”
“被炸掉了！”
“被炸掉了？刚才这里传来一个好似惊雷的声音，就是公子爷你先前做的那个东西炸掉的响声？”
公子宇点了点头，负手站在先前那块巨石边上，瞧看着下面的炸开的巨坑，低头沉思了数息，心道：“这火药的量还是大了些，威力至少有前世的手雷差不多了，这威力已经足够炸死十余人了。”
作为前世的军事和历史爱好者，他知道世界上最早的手榴弹是我国最早的“瓷蒺藜”，因此，我们的祖先是非常聪明的，可惜后来没有发扬光大，甚至落后于人。
据史料记载，西夏时期瓷蒺藜就大量装备军队了。
顾名思义，瓷蒺藜由陶瓷烧制而成，只有拳头般大，圆球形表面全是钉刺，只有底部扁平。
瓷蒺藜的中间是空的，内装火药，点燃引线后，投掷到敌军中，爆炸杀伤敌人。
直到15世纪，欧洲出现了装黑火药的手榴弹，当时主要用于要塞防御和监狱看守。
而到17世纪中叶，欧洲一些国家在精锐部队中配备了野战手榴弹，并专门训练一批士兵使用这种手榴弹。
“这个神物是什么？公子爷，你是如何打造出来的？”
“嗯，这个就叫瓦雷吧，你想不想学？”
公子宇见这个护卫虽然胆小，但是还很年轻，似有二十来岁的光景，看起来也有些机灵，对他说道。
“想学，想学，公子爷，你若愿意教小人，小人愿学！”
“嗯，刚才我做这个东西的时候，你可在一边仔细瞧看过程了？”
“只是瞧看了个大概，再学一次，小人一定能学会！”
“你叫什么名字？”
“公子爷，小人没有名字，别人都叫我小石头。”
在秦朝那个年代，一般的低层阶级，是没有姓氏的，名字也是随意而取，什么石头，狗儿，树儿的名字很普遍。
“小石头？嗯，好，小石头，走，回去！”
公子宇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第一次试验已经成功，目前他手里的火药大概能够制造一百个左右的瓦雷，加上填充的泥土和瓦罐，其重量约在四五斤左右，力大的兵士，也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丢出去。
但是，这个引信还得改革，如果是刚才的引信，遇到下雨天，或者潮湿的天气，瓦雷就点不着火了，成为了哑雷。
他回到小殿里，玉儿和婉儿早已等候在这里了，公子宇对小石头说道：“你去将九升，萧辚，轭腘，巫輋，毋宸这几个禁卫长都找过来，我有事找他们。”
小石头躬身应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公子宇回头微笑说道：“妹妹，你们今日来的可早啊。”
婉儿嘻嘻笑道：“公子爷，我们早就来啦，公子，你去哪里了？我们正准备出去寻找你呢。”
“我去后山那边玩了会，你们进来吧。”
“哥哥，后山那边有什么好玩的？你怎么不带妹妹一起去玩？对啦，刚才妹妹听见从后山那边传过来一声巨响，好似天空里打了一个雷，那是什么响声？”
“妹妹听到响声了？”
“是呀，是呀，公子，婉儿也听见啦，吓了我们好大一跳，可是天空里明明有着阳光，并没有打雷呢！”
婉儿有些骇然地说道。
“哦，哥哥可没有听见。好啦，你们两个进来，哥哥再教你们昨日的数术。”
他这时还不想告诉这两个小姑娘，只怕她们知道了，又要纠缠他说一半天了，这个东西确实很危险，不能让她们接触瓦雷。
两个小姑娘一蹦一跳地跟在公子宇身后，走进大殿里，公子宇拿出最后两张纸，说道：“哥哥昨日教了你们十数内的数术，今日可得教百数内的数术，哥哥把这些数术分别写在了这两张纸上，看看你们俩个，谁先答完这上面的数术。”
两个小姑娘接过公子宇手里的数术题，分别走到一边，瞧着纸上的题目，小手儿托着小脑袋，凝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