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雨夜惊魂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刺破天际，一道闪电快速劈下来，印在那惨白的脸上。雨水噼里啪啦地砸下来，冲刷着地上的血渍。

十分钟后，刑警队长方智勇和法医廖若琳陆续赶到现场。

方智勇快速带上手套，边走边问：“现场什么情况，谁报的警？”

警员林宇琪向边上努努嘴：“方队，现场目前还在勘测，但今夜下了场大雨，痕迹几乎都被破坏了。是小区清洁工报的警，一大早看到受害者躺坐在垃圾桶旁边，以为喝醉了呢，凑近一看，发现身上都是血，就报的警。”

方队眼睛如钩地扫视了四周环境，这是一处老小区，零星有几处监控，但不知是否还能用。目前天还未亮，但人们已经被好奇心叫醒，结结实实地围住了警戒线。

方队把目光转向廖若琳，她正低着头仔细地刮着死者指甲缝里的碎屑：“廖法医，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吗？”“现在还不好说，有打击伤和刀伤，死因不明，需要带回去解剖。”说完便又一丝不苟地刮拭着指甲。

“现场一定要封锁好，把现场的东西全带回去，一片垃圾也不能放过。这样的老小区摄像头不一定清晰，加派人手做好群众调查，看起来像仇杀，摸清死者社会背景。”林宇琪听了连连点头，并将工作安排记录在纸上。

方智勇是南江市刑警一队队长，41岁，先后获得过两次二等功，一次三等功，提名全国“百佳刑警”，正因为一心扑在工作上，前妻无法忍受与之离婚，将年仅10岁的女儿留给了他。今早明明答应女儿送她上学，却被一阵紧急电话铃声催醒，不得不亲吻一下甜梦中的女儿，匆匆留下一张纸条便奔赴现场。此刻，他来不及多想，就被局长召进了办公室。

“智勇啊，我老了，马上就要退休了，上级给了压力，命案必破。我不想在我站的最后一班岗留下悬案，你要好好干，这个位置迟早是你的。”一大早，局长便给方队画大饼，让来不及吃早饭的他有点消化不了：“您不说我也会努力侦破的，我只想破案以后，给我放个假，我想好好陪陪闺女。”局长点了点头，起身往他的老干部杯里加点水，拍了拍方智勇的肩：“好好干，抓紧时间！”

在方智勇出去以后，有一道精瘦的身影闪进了局长办公室。“局长，您也太偏心了，我们二队破案率怎么样您说，98%的破案率，这么重要的案子你就交给一队，我们二队底下的人都攒着劲呢。”卢局脸从老干部杯里钻出来，斜着眼瞅了眼前这个人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谢华，你什么水平你心里没数吗？你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这么大的案子交给你，你敢办吗？你能办成吗？破不了案，别说你了，我的乌纱帽也保不住！”局长越说越激动，最后音调一个劲往上提。谢华还想争辩什么，被卢局不耐烦地打断：“哎呀呀，你去吧，你能把现在这个位置坐稳就谢天谢地吧，闲着没事干是吧，有人报警家里窗户被人砸了，你去办一下。”

会议室里正紧张地开着会，白板上画满了死者的社会关系图。林宇琪汇报着一早的调查情况：死者名为柏庄耀，是本地电视电视台生活栏目的一名记者。要说起来，他真是一名好记者，惩恶扬善，报道也都针尖时弊。经常报道流浪猫狗救治，医院里可怜人筹款。要说最可疑是他最近报道本地巨头和辉制药新研发的儿童抗病毒药，据他的报道，这款药物临床数据造假，副作用不明就敢上市，几十名儿童用药后肾结石，不排除是吃着药的副作用。女警叶莉惋惜道：“天啊，这样一位敢为人民发声的好记者就这样被黑势力明目张胆杀了，以后谁还敢跟资本作对……”她话还没说完，立刻被林宇琪捣了捣胳膊，只见方队脸色阴沉，半天挤出来：“你是一名警察，警察的责任是为事实说话，你都没有调查，结论是哪里来的？你的基本素养呢？学校里没学过理智分析吗？”叶莉的脸立刻涨成了猪肝色。为了缓解尴尬，廖若琳轻咳一声，推了推眼镜说道：“根据尸检结果，死亡时间在凌晨一到两点，死者生前收到过殴打，他的背部有撞击伤，肩背、大腿都有圆柱形伤痕，像是棍棒伤，手肘居多，应该是死前用手挡的。另外还有电击痕迹，有可能棍棒伤就是电棍。死者身中八刀，胳膊三刀，胸腹共五刀，其中一刀刺破心脏，失血过多而死。”

会议室又陷入沉寂，方队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林宇琪小心翼翼试探问：“林队，您说这是不是仇杀？”方队捻着他稀碎的胡茬，半天问了一句：“为什么会先打再电最后砍呢？携带两种凶器不会觉得很麻烦吗？”叶莉忘记之前的挫败，立刻接茬：“会不会因为特别恨他，要让他饱受折磨，或者是买凶杀人，去的是一群人，所以不止一件工具？”方队点了点头：“是一个思路，目前嫌疑较大的就是和辉制药，但它是本市知名企业，要注意影响，从外围突破，监控能看吗？”林宇琪立刻接话：“小区物业说这个老小区，他们都不交物业费，所以能省则省，监控是买的坏二手的，当个摆设就行。”“那就扩大范围，排查各个路口的可疑人和车辆，尤其是死亡前后进出的。”“是！”方队安排另一个年轻刑警王巍，让他求助扫黑处，看看黑社会哪些与和辉制药有联系，再去排查死者社会关系，不能放掉任何线索。

林宇琪坐在监控中心，眼睛都快瞪瞎了，终于在12.45分看到一辆面包车进入小区，1.18分离开小区，经调查，车辆是个套牌！林宇琪得到这个线索惊喜万分！他挨个路口找监控，最后看到这辆车驶入郊区李家村消失了，农村的监控还未遍及，重点排查李家村！

另一边王巍找到了正在扫黑办工作的大学的好兄弟，调查到最近黑社会新秀李小虎与和辉制药关系密切，此人以胆大出名，已经多次因故意伤人，抢劫等罪名进宫。双方信息一汇总，这俩兄弟就被列为重点嫌疑人了。当天下午就被请到警局协助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