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走别人的路,让别人走投无路
很明显,太后这是在劝说萧嫣自主放弃。
明白人都能听出来,但萧嫣现在并不想当个明白人。
她回话道:“皇上特地派了林嬷嬷来照料小眠臣妾倒也不用多费什么心思,母后不必担心,臣妾一定会好好配合贵妃娘娘来操办好这次宫宴的。”
“是吗?”太后拉长声音,她笑了笑道:“八公主这么离不开你,林嬷嬷哪里能带得了,萧妃,八公主可是皇帝的子嗣,你还是多多照料着八公主为好,不然八公主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陛下可是会不高兴的。”
带着满满的威胁意味的话传入萧嫣耳中,萧嫣是个聪明人,并不存在听不懂的可能,她来寿安宫这么久了,太后都没给她赐座,这是摆明了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目前陈国公府的势力一削再削,她已经没有了娘家可以依靠,而这也是太后为什么敢明目张胆的为难她的原因,威胁她的位置没有用的话,太后就拿着姜月眠来威胁,这状况,看起来是无论如何都要她妥协。
萧嫣有点犹豫了。
她不想拿着姜月眠来赌。
这时,姜月眠说话了——
【娘,你可千万不要被她威胁啊,她不就是个空头太后而已,我是便宜爹的女儿,她不管说什么也不会对便宜爹的子嗣下手的,她没那么蠢,说这些话不过就是吓唬你而已,你千万不要动摇,千万不要动摇啊!】
对了。
小眠说的对。
萧嫣突然醒悟。
八公主可是姜储的孩子,太后再蠢再蠢,也不可能蠢到去对姜储的孩子下手。
谋害皇嗣可是重罪。
太后都坐到那个位置了,怎么可能会分不清楚利益关系?
萧嫣道:“母后多虑了,林嬷嬷乃是陛下亲自派过来照顾小眠的,臣妾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倒是宫宴一事,臣妾还有许多是要向母后请教呢。”
“向哀家请教?”太后冷“呵”一声。
这萧妃油盐不进,哪里还是之前那个软弱可欺之人?进了冷宫的人,就不可能再有从前那么单纯,看来还是她看轻了这萧妃,一个没有母族为依靠的妃子,想在这后宫站稳脚跟?
简直是白日做梦。
太后道:“萧妃,宫宴一事你当是去请教嬷嬷们才对,哀家可从来没有揽过宫宴这活。”
【怼的好娘亲!这老巫婆可是没当过皇后,她这个太后之位还是捡来的,宫宴她当然没操办过!】
“……”
萧嫣:我倒不是想怼,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眼见萧嫣没有想要退出的意思,太后也不想多劝了,她摆了摆手道:“行了,退下吧,哀家乏了。”
“是,母后,臣妾告退。”
一说要走了,萧嫣比谁都积极。
她是一点也不想待在这里。
姜月眠也是。
太后吩咐了身边的宫女去送萧嫣,等萧嫣走后,那藏在殿后的徐乐离才冷着一张脸走出来。
“母后,我就说她没有这么简单。”
徐乐离看着萧嫣离去的方向,不由得咬了咬牙。
她起初没有注意过萧嫣这个人,或者说萧嫣这个没有心机的人根本不值得她的注意,哪知道她越不注意的人,实际越容易超出她的掌控。
萧嫣这个人,根本没有在她的算盘里,而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来争夺她的功劳。
真是可恶!
徐乐离善妒,这是满宫皆知的事,就连皇后看见她,都得让着三分。
她的父亲是当今丞相,母亲乃清流勋贵人家的女儿,这般身份,哪怕是做皇后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只可惜姜储已经有了发妻,立发妻为后乃百官之请,不过这也是为了防止外戚干政,当今皇后的母家已经没落,贵妃母家蒸蒸日上,哪怕是姜储想要让徐乐离当这个皇后,前朝也不会同意。
徐乐离深知这其中的缘由,她几次三番让徐丞相收敛一点,可是用处始终不大,这也就是为什么她进宫多年,位分始终得不到提升的原因。
如今突然冒出了个萧嫣,这让她如何能不在意?
“早知道有今日,当时云嫔一事,我就不帮她了!”
徐乐离还有着小孩脾气,太后见此,不由得摇头笑了笑,她示意徐乐离到自己身边来。
徐乐离去到了她身边,轻皱眉头,“母后,你笑什么?”
“笑你还像个孩子一样!”太后拉着她的手,说:“乐离,萧妃未必是你的敌人,如果这次皇帝把宫宴的事交给你和柔妃,那才叫麻烦。”
“柔妃?”徐乐离毫不在意道:“那不过就是个芝麻小官的女儿,就她那花枝招展的模样,我都看不上!”
“你是看不上,哀家也看不上她,可乐离,你无法否认她一直和你一样独占圣宠吧?”
太后苦口婆心道:“乐离啊,你一定要明白一件事情,柔妃虽然在家世比不上你,可她得圣宠就足以证明皇帝喜欢她,你不同,你是有你父亲在,皇帝他不管喜不喜欢你,都必须要宠爱你,要知道,你的兄长现在正在受到陛下的重用,哪怕是为了安定你的兄长,他也会格外宠爱你。”
“……”
太后所言,徐乐离心里其实都清楚,她沉默不言,不知道要说什么。
很多事情她只是不想承认而已,没有什么别的原因。
见着徐乐离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太后又道:“不过,萧妃确实和从前不一样了,你要是不想拉拢她,也没什么关系,她一个没落了的国公之女,在这后宫里是掀不起风浪的,你只需要办好这次宫宴即可,只要宫宴办好了,这次中秋,想来陛下是要准备升你位分了。”
“嗯,我知道的,母后,这次宫宴孩儿一定会办好,不会让母后失望的!”
徐乐离点点头,表示自己可以。
“嗯。”
太后应声,笑着看着她,也没多说什么了。
这次宫宴这么安排,摆明了是想晋位分,只是这位分,究竟是晋一个皇贵妃,还是晋一个贵妃,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