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咸水绿洲之战
轻风和缓，只带起了几粒沙尘，吹拂在林夜裸露在纱巾包裹之外的皮肤上，恰好缓解了烈日带来的炙烤。
林夜拉着凯恩，千恩万谢地感谢着主教大人，允许他们搭乘教会前往米凯拉的队伍，随后跟着热情的莉莉艾和牧师车队，离开了巴特拉，往米凯拉方向而去。
这一段旅途，是米凯拉首都附近，人流量较大的一条路。
两座城市中间，虽然相隔沙漠，但却有两片绿洲，以供过路人歇息补给。
由于靠近首都，沙匪也比较少见，不过就算有，也没人敢袭击教会的队伍就是了，太阳神牧师的神术可不是好尝的。
林夜和凯恩一人骑着一匹骆驼，伴随着阵阵的驼铃声，在沙漠中缓缓向前。
原本林夜想抱着凯恩坐一匹骆驼，结果骆驼竟然有些撑不住两人的体重，只好再跟教会多要了一匹骆驼。
“莉莉艾，你来过这附近的绿洲吗，我之前听人说，这里有一座‘甜水绿洲’，水都是甜的呢，真想试试啊。”
“哈哈哈，你被骗了，夜，‘甜水绿洲’在米凯拉的另一侧，这里只有一座‘咸水绿洲’，泉水苦涩无比，必须过滤才能饮用，那人一定是想骗你喝咸水绿洲的水，这是巴特拉对外地人惯用的玩笑……”
林夜一边和莉莉艾说笑，一边好奇地看着车队中间的巨大的车厢。关于这车厢里面的东西，林夜说笑间试探过莉莉艾和其他牧师的口风，无一不是闭口不谈，只是称为教会机密。
林夜也不好再问，自己的主要目的是跟随教会前往米凯拉，到时候再谋划混入教会的事情，这车厢就算装着教会的稀世珍宝，也与自己无关。
每天晚上休息前，林夜会以方便的名义离开车队一会儿，躲到离开牧师们视野的地方，借助鬼婆的力量，继续研究笔记，随后再回到车队休息，也没有牧师发现，他正在与深渊的怪物保持着深切的联系。
林夜也曾试着用鬼婆的视野观察那个车厢，可惜什么都没看出来，只知道车厢用了高阶的防护材料制作而成，隔绝了内外的所有联系。
就这样过了三天，天气一如既往地好，也没有遇见沙匪，顺利来到了咸水绿洲休整。
“凯恩，你悄悄地，去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动物，去猎几只烤熟，吃饱了再回来。”
凯恩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趁夜色离开了营地。咸水绿洲有一个小镇那么大，不少沙漠动物会栖息于此，从四面八方来这片绿洲休整的商队、路人有许多，他们会互相保持警惕距离，凯恩也因此不用担心生火会被发现的问题。
不是林夜不给饭，实在是无奈之举。这三天，凯恩的饭量变得越来越大，林夜感觉两人带的干粮似乎快要不够吃了。
他也不能向牧师们要一些，毕竟这么多干粮怎么消失的根本没法解释，难道说我家孩子是个恶魔化的怪物，一个人能吃两个成年人的饭？
于是只能趁着还有补给的地方，让凯恩出去自己找点吃的，最好多吃点，之后路上能省着吃到米凯拉。
就快到营地的休息时间了，估摸着凯恩也快回来了，林夜拿着笔记，再次借个人卫生问题离开了营地。
一根头发凭空自燃消失，熟悉的感觉回归，林夜再次啃起了书本。
“这种材料是青金石，代表着变换和交易的性质，在不同位置摆放，可以稍微调整共鸣倾向。那要怎么让青金石和其他材料调谐呢？”
“鬼婆的视野真不错，晚上看书都不用点灯……等等，那是……地狱火？”
远处，教会营地附近，一种从未见过的黑红火焰出现在林夜视野里，他虽然不认得，但是鬼婆的知识已经作出了解答。
黑红色的火焰缠绕在一个人形身上，但是营地值守的牧师，却对那黑红色的火焰视而不见。
林夜一激灵，赶紧收起了笔记，仔细扫视了一圈，随后倒吸了一口凉气：足足十几个缠绕着地狱火的身影，已经将营地包围起来了！
有敌人？是教会的敌人！能跟教会作对，实力不会低，冲着那个神秘的车厢来的？
立刻出手？叫凯恩回来？还是趁机逃跑？躲起来，看结果如何再决定？
一瞬间，林夜脑子里闪过了几十个想法。
最终，林夜做好了决定：跑是不能跑的，自己跟随教会队伍前往米凯拉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要是牧师车队覆灭，自己却安然而至，就算可以洗清嫌疑，跟教会的关系也等于降至冰点。
不但不能跑，反而要利用这件事做文章，自己要发挥关键且“幸运”的作用，让教会的牧师到了米凯拉，都对自己抱有好感，后面的计划就方便执行的多了。
做好了决定，林夜已经不能再等了，一会儿袭击真的开始，自己就没有什么机会能操作了。
“嘶~”
忍着疼，林夜快速拔下了多根头发，缠绕在手指上藏进了袖子，便开始念诵女妖之名。
微不可见的火焰在袖子的遮蔽下闪过，头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数根诅咒针刺。
林夜将其中一根针刺甩到半空中，针刺碎裂，诅咒四散蔓延，很快消失不见。
这是之前与凯恩约定的一种沟通方式，反复让他体验记忆这种扩散开来之后，几乎没有任何效果的诅咒，让他知道发生了紧急事态。
随后，林夜藏在袖子里的手，握着更多的针刺，大大方方地开始往营地那边走。
一边慢悠悠地走，林夜还一边远程喊着跟值守的牧师搭话：“鲁特牧师大人，我家凯恩出去方便了，还没回来，您看见他了吗！”
鲁特牧师很无奈，你过来问不行吗，难道让我和你一样喊叫？多丢牧师的体面啊。
但是这位信徒是一个朝圣者，也颇得主教和莉莉艾的喜爱，信仰很虔诚，找不到孩子肯定着急，于是也无奈地回应喊道：“我看到他就是从这边出去的，您没有在这边找到他吗！”
“可恶！这个小兔崽子！竟然在这种地方乱跑，等我找到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林夜生气地停住了脚步，他所停下的地方，正潜伏着一个浑身缠绕着黑红色火焰的身影！
“凯恩！你他娘跑哪去了！”
林夜骤然回身大吼，喊叫孩子的名字，还发泄着急似得一巴掌拍在旁边的树上。
“呃嗬……”
诅咒针刺骤然入体，痛彻灵魂的折磨诅咒让那身影连惨叫都发不出来，踉跄两步，靠在了树上。掩饰身形的效果褪去，黑红色的火焰滚滚而起，显眼无比。
而林夜，“震惊”地看着这个“凭空”出来的人形，吓得“魂不附体”，仓皇地逃向教会营地。
“是异教徒——！来人！快来人！”
鲁特牧师见到那升腾而起的地狱火，一边呼喊着敌袭，一边以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施展神术，神术召唤的光球升上天空，破除了附近所有的迷障。
一时间，地狱火围绕着营地升腾而起，潜藏的人影们纷纷显露身形，整片树林都染成了红黑之色。牧师们被召唤而来，纷纷不再吝惜神术的力量，太阳的光芒在深夜里，驱散了蔓延进营地的地狱火光。
“杀了他们！”
真正的战斗，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