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年小年
“超凡，你准备的如何了？”
“放心吧爷爷，通灵律令的诀窍我都已经掌握了，而且我与林凡的命格转换时间足够充分，早已完成，不会像哥哥一样发生意外。”
密室之中，胡邪子闻言点点了头。
去年用天书混淆天机，调换吴超群与胡超群命格的事功败垂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时间比较赶，发动得太过仓促。
这一次，他们经过足足整年的准备，祭祀天书使胡超凡与林凡命格进行互换，长时间潜移默化，悄无声息间完成了鱼龙之变。
而且因为上次失败的经验，这次更加小心谨慎，为了不引起的宗门的怀疑，将命格调换的仪式安排在了宗门之外，没有被宗门抓住把柄。
同时，目标人物林凡也不是收做了胡邪子自己的弟子，而是故意送到了其他长老的门下。
所有安排藏得更深、隐秘，叫人无法察觉。
如此安排下来，一切顺风顺水。
“两页天书，是本家老祖千辛万苦获得，珍贵无比，有着两次改命的机会，本来老祖自身也是极为需要的，却还是大公地拿出来，要助我们掌控万兽宗！同时，老祖意在后辈中出现龙凤之辈，在将来反哺家族，使家族成为万年大族！”
“一页天书给了超群，一页给了你，只因你们是胡氏直系，是我的亲孙。”胡邪子沉声说道：
“可惜，超群改命失败了，超凡，你虽然成功了，还是要小心谨慎，切不可麻痹大意。”
“我知道的。”脸庞稚气的胡超凡郑重点头：
“大哥的失败，固然有准备仓促的原因，还有一个重大原因，是夺取对象与他重名了，两个超群不能分出主次。”
“而我不同，夺取之人名字只有一个凡字，而我叫做超凡，命中注定要超过他！从名字上，我已经克制他。”
“不错，一丝一毫的细节都很重要。”胡邪子对他的心机很满意，抚须点头：
“上次是爷爷大意了，以为同名能够混淆天机，而且那个吴超群性格有些疯狂，最后跳窟闹出大意外，这也是失败的原因……名字、性格等方面之因素，今后也要着重考量。”
“是的。”
胡邪子继续说道：
“上次的意外发生后，通灵觉醒的选拔宗主盯得很严，尤其针对我、针对我胡家还有一些怀疑，不过这些都没用，你们已经成功调换了命格，没有意外的话，今年你定能拔得头筹。”
“爷爷无需担心，不会发生意外。”
“好！乖孙，你的天赋比你大哥更好……我相信你。”胡邪子从怀中掏出玉瓶，说道：
“这里面是炼好的筑基丹，一共一百粒，我先提前给你，等你转生之后直接服用，能提升到练气一百境圆满……万一遇到意外，紧急情况直接服用，能补充你一千年寿元！”
当年发生意外，亲孙胡超群在自己怀中老死，白发人送黑发人，那一幕令胡邪子到现在仍心痛不已，有一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后遗症。
这一次胡邪子提前准备了一百里粒筑基丹，就是为了避免去年悲剧的发生。
胡超凡知道自己的爷爷嘴上说着不担心，内心还是很担心的，他虽然很有信心，但也不想无故增加胡邪子的忧虑，干脆收下玉瓶：
“放心吧爷爷！”
胡邪子宠爱地看着他，超凡，肩负着他们胡家在万兽宗一支的希望，接下来希望他能好好争气。
不过，胡邪子的心中还萦绕着巨大的遗憾，他又想到了吴超群，像是吴超群那种命格，属于可遇不可求。
如果去年胡超群成功，他的潜力无疑更加巨大！
如果今年能为胡超凡找到同等的命格，胡超凡的成就上限无疑会更高。
然而想要再次找到吴超群这样没有背景、又有超强命格之人，谈何容易？
这次找到的林凡命格也算不错，但是相比吴超群的命格还是有着不小差距，这不能不说是巨大遗憾。
……
还有三日就是宗门选拔，一年一度的盛会，关乎着许多人的命运，选拔还没开始，万兽宗内早已暗潮涌动。
与通灵选拔关系最为直接的新人们，临阵磨枪，越发加紧修炼通灵律令。
万兽窟一角，林凡也在抓紧修炼，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明明结契成功了，却始终召不来那一头灵宠呢？
看到他寿元大损而脸色苍白，坐在地上出神呆呆的模样，边上的几位师兄互相看了看，不免有些心疼。
除了刚来万兽宗的真正新人，还有一些在这里蹉跎了三年、四年，甚至十多年的“老人”，只要不是正式通灵成功而真正入门，都可以一律称为新人。
这几位老师兄，就是如此。
不是没有人想过离开，然而六道轮回之地，到处都是游荡的怪物，随时就会有仙灵力量假物复生冒出来，野外非常危险。
有宗门庇佑之地算得上安全，其他都是野外混乱之地，不仅游荡的仙灵怪物很危险，在野外，有时候其他修行者比怪物更加危险。
在宗门范围之内，虽然算是新人，但在门派中做着杂活也能活下去，而且还有着分派的师尊进行粗浅的指点，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除了拼进宗门获得修行的资格，多数人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换以前，老师兄们对林凡的观感不好，态度比较冷淡，只因林凡是师尊口中的天才，因为天赋很不错，就得到了许多额外的关照，师尊也会给他开单独小灶。
换做是哪一位老师兄，虽然嘴上不说，心里都不会痛快。
不过现在，林凡是陨落的天才，他的天赋似乎变得越来越差，师尊的叹息一声比一声沉重，直到近段时间干脆不再出现了。
凤凰拔了毛，落在鸡群之中，等于大家半斤八两了，几位老师兄们渐渐接受了平凡的林凡，看到他怀疑人生，也想到了以前的自己，感同身受之余，也像是在可怜以前的自己：
“林凡师弟，你就算今年不成功，未必明年不成功；明年不成功，未必后年不成功，你今年才来宗门，一次的失败可不要气馁！”
“是啊，你看看金师兄，他已经四年不成功了，但始终没有放弃，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两天前，他成功了！”
“……什么？金师兄也成功了？”
林凡惊讶地看向金师兄，金师兄尽力在克制了，免得刺激到林凡，但脸上的笑容根本难以掩饰。
他的眼眶有些红，轻轻点点头，说道：
“是的。你……你也不要气馁。”
印象中这位老师兄沉默寡言，一直板着脸，林凡还以为他从来不会笑，现在他的脸上除了笑，还有一种代表着希望的东西。
对这些老新人来说，时间每挨一年，希望就变得越小，大器晚成的例子其实很少，优秀之人，在很小的时候就优秀了，而且一直优秀……这个道理，林凡很小就懂了，只因那时候他绝对还是一个天才。
老新人们，则大多显得暮气沉沉，除了空钓仙灵，消耗很多的寿元原因，还有一种信心越来越缺失的沉默。
林凡仔细看了一圈，发现今天有些不一样了：自己的几位老师兄的精气神与以前截然不同，从精神状态上来看，显出一种生机。
“……你们。”林凡迟疑片刻，小心问道：“你们也都通灵成功了吗？”
几位师兄互相看了看，确认过眼神，决定不再隐瞒：
“是的……就很突然，不过这就是努力天不负。”
“是啊，这应该是厚积薄发吧。”
“……”
林凡为他们高兴，但内心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以前他是天才，人人追捧，现在却是连这几位老师兄都不如了，如此落差，真的有点伤了他的心。
“……恭喜几位师兄，选拔之上，预祝你们成功。”
“林凡，你也加油！”
林凡心想，我不是没有通灵成功，我只是召唤不出来……但我一定能解决这个问题！
时间匆匆，一晃眼就到了万兽宗通灵觉醒选拔的这一天。
鉴于去年选拔上出现的意外，今年整个万兽宗对选拔的检查变得更加严密，凡是想要通过作弊的手段来争夺排名的，一律不许，包括通灵宝衣、通灵宝玉等法宝的加持。
这使的今年的选拔环境，比以往都要公平，这也使许多贫寒弟子摩拳擦掌，整个选拔，也显得生机勃勃。
“今年选拔看上去是不一样了。”看台最高，万兽宗宗主与许多高层早早到来，关注着选拔进程。
门派新人选拔是重中之中，是门派新鲜血液的补充，不容不重视，不管多忙，宗主在每年这一天都会到来，全程关注，
去年出现作弊的事，差一点令通灵了红孩儿的刘峰错失第一，而今，刘峰在门派的大力培养下，已经是二转金丹境的畜牲道修士，很快就会成为门中的基石，今后更是前途无量，是个真正的天才。
若是去年被那个作弊的胡超群占了第一，恐怕未必是这个结果，反而凭白浪费了门派的资源……
万兽宗宗主呵呵笑道：“今年看着，的确有着新气象。”
其他高层，都点头同意。
往年选拔，是看热闹的人多，参与选拔的少，若是没有把握，谁愿意上台出丑？
今年不一样，从报名人数上来看，参与的选拔之人比往年多出五六成。
“选拔之事，如山中竹笋，向来有大年小年之区别，今年看来是大年啊。”
“大年小年，也不全看参与人数，而要看参与人之中，出现人才的多寡、天赋上限。”
“哈哈，正是此理，大家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