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科学尽头
刚装完13的李嘉图被人带走了，这情况是他来到鲲鹏的第二次，也是回来后的第三次了。
第一次，对方在他没有自我意识的情况下，对着仅剩一片遮羞布的他为所欲为。
第二次在鲲鹏内更过分，逼他穿着光腚的检查服在，上百号人面前走过各种检测仪，最后愣是连他的欧力给都没放过，要走进行样本分析。
现在他又回到了这球场大的研究中心。不得不说这的环境真适合搞研究，就连他的大脑都变活跃。
眼下据他观察，研究小组的数量相较昨天又有所增加，目前为止保守估计有16组之多。
为啥是16组，因为他来到这个小组前，已经被研究了14遍。而隔壁的舱里听说还有至少一组人在等他。
众人如饥似渴的目光中，李嘉图走进密封舱内，他跟随指令行动，各种奇怪的射线开始收集数据。
短短几十秒，李嘉图感觉自己全身被透了个十几遍，察数据的九个人已经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屏幕五颜六色的数据图。
“真是太玄妙了，研究对象以表皮毛发为界限，全身的精细结构常数居然发生了改变！”
“根据准确数值虽然只有百分之一，但这足以改变整个量子领域的认知！”
“他是如何能稳定地与我们共存在一个空间里的？”
众人突然看向了被遗忘在密封箱内的李嘉图，当他们再次看见拼命敲门的他时才意识到，刚刚把对方关在里头还没放出来。
“那个弱弱的问一句，刚刚说做完这个检测就能吃东西了，面包牛奶有吗？实在没有的话方便面也行……”
然而那个给他开门的人，很快便沉浸在新发现中不能自拔，根本没人理会他的诉求。
“不可思议这种情况下，他体内的化学键依旧保持稳定。我有个猜想会不会是因为，电子之间引力场以极其复杂的形式稳定住了？”
“菩萨保佑，这是个重大发现……”
“严谨！严谨！没有做出最终的报告前都不能随意发表结论！”
“你们快看，扫描结果显示，他大肠内残余的食物，量子结构改变更加明显”
唰
众人齐齐望向李嘉图，面对研究员的注视他本能还以了表情包，黑人问号？？？还来……
这组科研科学家的领队站了起来，很年轻并非刻板印象中的老者模样，对方整理了一下干净的白袍，眼神肯定话音有力。
“你的大肠和括约肌想要活动一下吗？我们需要……”
“我……额，我在第四组那边已经……”轰隆隆，一群白袍在一位老研究员带领下冲向第四组的地盘。
“我很饿，听说……”李嘉图声音越说越小无比失落，看来自己并不比一坨答辩重要。
他扫了眼留下的几人，他们在电脑前低头卖力地分析着数据，还好年轻的组长笑着冲他指了指角落处的门。
“你去那边用餐吧，老师们在里面等你。
你别介意，在你身上发生变故，于我们而言是梦寐难求的，这是大伙穷尽一生都在追逐目标。
那坨答辩也是你的，你带回的数据比之重要得多了。”
听到这翻安慰，李嘉图耳边响起一句歌词: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算了，都不重要了，他已经和一坨答辩攀比上了……
李嘉图疲惫地推开铁门，刚进去他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让他不禁联想到一个词，香火？
“你可以这么联想，不过这并不是它的唯一”
咕嘟
李嘉图咽下了口水，眼睛有点离不开对方的手，带冠的长发道人裹在道袍里，对方正捧着一碗鸡腿饭在门边。
“您好，我可以吃了吗？”
道长邀请他坐到房间里唯一的桌子旁。
“当然，坐着吃。”
随即狼吞虎咽起来的李嘉图不再拘谨，他大口咀嚼着米饭，用舌尖细品着饭粒外包裹的鸡油。
一大碗饭被他风卷残云，眨眼睛间就仅剩了一半，他在这一刻才发现碗底还铺着一层厚厚的黄瓜。
他夹起两片翠绿就放进口中，没有盐但很清甜，清香洗涤了鸡油饭的腻。
本来感觉有些饱的他，顿时感觉食欲重新被打开，瞄了眼坐在对面的道长，他有些不好意思，刚想开口对方便阻止了他。
“好好吃饭，该吃饭的时候就不应说话，这会破坏自然形成的界。”
闭眼睛打坐的道长说完就捏印打坐不再管他。李嘉图对比着房间内外，简直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当他关闭铁门的时候外界的喧闹被完全隔绝，这里充满了……玄学？他感觉来到一个神棍的地盘，但心中的宁静却又是真实的。
他不再多想咽下黄瓜继续老饕，快速扒拉完饭和瓜，可当他拿起鸡腿触碰唇边时，胃中一阵翻涌。
李嘉图眼角变得通红，两秒后他把心一狠咬上一口，紧实的肉质，肥美的皮层，两者相交在唇齿之间来回。
丢下鸡骨的他只觉食物不多不少，刚刚好！他脑中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一切都好似针对着他量身布置？
这时候道长指向角落处的洗手盆，李嘉图自觉地站起身来，把碗筷洗干净放好。
身上的血液渐渐开始流向胃部，当他带着不安坐回长椅才察觉，桌上还摆了个铜香炉。
舷窗投进阳光，日照下的渺渺轻烟果真呈现一缕飘逸的紫，他盯了会儿烟雾，身体莫明放松困倦侵袭而来。
眼皮越来越沉，瞳仁表面的干涩让他不得不重复眨眼，下眼圈传出的麻木使他无比恍惚。
“闭上眼，不要睡着，保持身心合一，当你感觉到神台清明时，慢慢回想。”
“回想？是我要回想前几天发生的事吗？”
“是等你的灵魂回归，冥想，现在你先去找回迷失的部分。”
疲惫的他经历了一个月的煎熬，在此酒足饭饱之际只想倒头就睡，更何况对方的回复模棱两可，他本是半分不想理会。
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他越发困倦心里却又无可奈何，他只能开始默默数数，1，2，3……
靠着这个方式，他成功熬过很多难过的关口，101，102，……5401
李嘉图眼前开始出现青光，不再只有昏暗模糊，他仿佛置身看不见的通道内，身体变得很轻。
前方飞掠而过的青光渐渐变白，青色也化成一个个小点，这些光点飞过他的身旁，在身后拉出长痕。
他回头一看流星雨般的星痕，它们不只相互追逐也在他身后追着自己。
他越飞越快，前方随之越来越亮。
白芒从开始的一小片，慢慢占据眼前所有视野，柔和变得越发璀璨，这时他再回头，星痕已经在后头扭成一片麻花。
他继续在光中前行，本应疲惫的自己忘却了身体的感受，精力开始变得旺盛，他漫无目的地穿行眼前。
直至最后世界只余下了纯白，他观察着前后左右上下，整个世界不再有所区别。
李嘉图眼皮微微颤动，修长的睫毛逐渐轻摆，随着最后的一下摆动，仿佛命运使然他睁开双眼。
疲惫不堪的躯壳经历快充一般满电恢复，他的精神或者只是大脑，正运转飞快，眼前的一切清晰异常。
他缓缓伸出手来，试图触摸一下眼前，他突然分不清究竟是身处虚幻还是现实，前方一动不动的道长突然拨开了他的手。
“往哪摸呢，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
“嗯？”李嘉图发出了疑惑，“道长不用做点别的研究？取点血练颗丹啥的？”
话毕他无意间对上了道长的目光，顿时只觉对方瞳仁中射出精芒如剑锋一般，一股锐意破空直压而来！
“叫我老师，或者教授，我是科学家！
没听过科学的尽头是神学，我们改变的只是研究的方式方法，并没有改变我的初衷和身份！”
道长有些不悦地开口，然后半眯起眼睛紧盯李嘉图，吓了一跳的他连连点头称是。
“懂的，懂的。您是科学家，研究的只是更高深的……额……”
“神学！”
对方及时地缓解了双方的尴尬。
“对，研究神学这很科学。我很尊敬每一位学者的研究内容，以及他们本身，您放心！”
李嘉图压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本能让他说出了认知，以及心中的实话，他确实很尊重每个科研人员。
道长见状满意地用手捋了一下不存在的长须。
“我们还要进行深入更深层次的讨论，你先回去吧。”
收到了逐客令，李嘉图蹑手蹑脚打开门走了出去，不再打搅重新闭眼的道长，哦不，教授。
轻轻关上门，他刚转身立马被身后的人吓了一跳，咚，的一声撞到身后钢板，彻底关死了铁门。
他拍着胸脯后仰，双方互相仔细打量着对方，来人正是指引他去吃饭的那位。
“老师的时间这么短？看来神学这项科目比我想象中更加神秘！”
对方或是察觉两人靠得太近，随即后退半步拉开距离，看了眼手上的电子表说到。
“啊喂你前半句怎么怪怪的，而且哪里快了？”
李嘉图盘算了一下倒数的5401，加上吃饭洗完的时间，怎么也得两个小时过去了。他被前面十几组组人，轮番切片拢共也就四个小时。
“也不快了吧，吃完饭打了个坐，眨眼就两小时了。”
“阿弥陀佛，果然诡秘！
你进去才一刻钟左右，我还以为你们是边吃边聊。
难道老师已经找到人类肉体可轻松改变时间曲率的办法？根据质量……”
这一位自顾自地絮叨着并转身离开，只留下茫然的他原地回味话中的怪异。
等等……
你的老师穿着道袍捏太阳神印，你又喊句了阿弥陀佛……这真是一个门派出来的？你们搞科研不是得细分项目吗……
还是说你老师的老师研究的神学，与你老师专研的，以及你研究的都不一样？那你学生喊口号会是阿拉真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