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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唐代入华粟特人在文化礼俗、宗教信仰、聚落形态、政治入仕、职业取向等方面都有独特表现,但基本上都是在唐朝华化礼俗背景下展开,以华化为主体,胡化、蕃化(突厥化)相伴共生。入华粟特人以国为姓,即为华化的开始。一方面华化在加深,胡名三字化、汉译雅化以及道家教义的呈现,体现的仍是华化的主流趋势,比如新旧《唐书》安金藏葬母营坟记载里的“犬鹿相狎”,就与祆教葬仪无关,而是汉文化标榜孝道虚构出来的灵异天象;另一方面,胡族文化特征也以不同方式保留下来,比如吐鲁番文书中的粟特胡名,就有中亚和印度的祆、佛宗教因子。汉地的康、安等姓,族源多般,如无明显的九姓胡特征,势难断其为粟特人后裔。除姓氏外,粟特人的华化还表现在乐舞制度的传承、区划内属、职官入仕以及婚丧礼俗方面。华化进程并非一帆风顺,突厥化的冲波逆折就体现了历史发展的艰曲。安禄山、史思明作为东北突粟共生的杂种胡,身被胡、蕃礼俗,虽熟谙汉俗,却无华心,蓄谋图叛,以致盛唐中衰。胡蕃联军骁勇之因由,与安粟特军团的柘羯募兵制有关,突厥化粟特人兼具商武二元特性,以至突厥化聚落中的九姓胡习染蕃俗以后,生活方式亦由善商贾向善骑射转化。安禄山采纳此种招募方法,结合宗教、部落组织等方式组建胡蕃柘羯军团,此过程与突厥化粟特人的归心、离叛、聚落问题紧密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