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融汇贯通成一体(上)
昏迷中的孙山在冥冥之中好像和某种东西撞在一起,让他头疼欲裂。
他情不自禁的大叫一声,猛然从床榻上坐立起来,满脸皆是惊惶之色。
孙山的耳边传来张广发按捺不住的欣喜欢呼之声,且语气之中充满了惊讶不已。
“先生真是神医矣,只用人参须根便能起死回生,真得令张某大开眼界。孙贤侄,你可好些了吗?贤侄一直昏迷不醒,真得吓死我了,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舍弟及众亲家们交代呀!”
他啰里啰嗦的说个不停,没有发现孙山又一次倒在床上,紧闭着双眼不再出声。
一名医者打扮的中年人目光中也充满了惊讶之色,伸出手指替孙山把脉诊断,发觉没有任何问题后,开囗打断了张广发的絮絮叨叨。
“张掌柜,孙相公已安然无恙,至于外伤都是些皮外伤,只是心中的郁气未消,才沉睡不醒。刚才被我用参根逆气汤一冲,已经大部分痊愈了,不须再用药调理身体,张掌柜多开导开导他,让他想开些,千万别留下病根。”
中年医者稍微停顿一阵后,见到孙山没有再苏醒的迹象,便将张广发叫到一旁,商议如何处理那棵贵重且极难得的人参。
经过一番商量后,双方以九十二两白银的价格成交,那中年医者得偿所愿,笑咪咪的走了。
稍顷,孙山便睁开了假寐的双眼,望了望一脸担忧的张广发,用一口浓重的山东青州本地口音与对方交谈。
“谢谢叔父的救命之恩,山定永铭在心。叔父此次与韩续那厮撕破脸皮抗争,会不会引起他对叔父施以报复?此番殴打羞辱之耻,山有生之年必报仇雪恨,如此才能了却山的怨愤之气。”
张广发微微叹息一声,对自己未过门的侄女婿如此执着报仇有些担忧。
不过他想起当年自己年少时独闯青州打行的混吝事,现在不是觉得十分可笑幼稚吗?
再说若不是担忧娇妻儿女和兄长一家受到沂水韩氏一族的疯狂报复,自己也未必能咽下这口气,一直隐忍不发,更何况是如此年少气盛的孙山?
于是张广发微微摆手示意,让孙山不必客气,温言劝慰他不要再呕气发怒,先将养好身体方为上策。
“贤侄言之谬矣,你我是至近姻亲,岂能在一旁袖手旁观。不过这一次救醒你的参根逆气汤,那可是取自胭脂楼行首柳素仙小姐赠送的贵重人参。美人情深相援之恩,贤侄日后应当回报之,却要谨记莲儿才是你的正妻,不要辜负了她。”
孙山被说得脸红耳赤,羞愧得低下头颅,想要予以解释他和柳素仙的关系,却又觉得心中有愧,犹豫了一阵,也没有开囗说话。
张广发人老成精,又兼经商行走世间多年,心胸比一般乡村老农要宽广许多,便没有执着追问孙山和柳素仙的交往过程。
“贤侄,人不风流枉少年,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过柳素仙是胭脂楼的行首,又有济南府第一才女之称,在你没有发达之前,还是尽量少与她交往为宜。”
他将转让人参的银两交给孙山,听到孙山想向自己借钱归还与柳素仙,便温言劝止,并向孙山解说其中的缘故。
“这些银两贤侄安心收下,千万不要起归还之意。那柳素仙身为知名行首,说日进千金也不为过,哪里会在乎这区区近百两银子?你若执意归还,会让她以为你鄙夷看不起她,甚至导致怨极成仇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