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试探
“什么！”
赵言的话才出口，方文光手中的茶盏差点掉在了地上。
邢燕更是眉头紧皱。
“赵言，你这消息从何而来！”
察觉自己的失态，方文光连忙将茶盏放下，急问道。
“县尊容禀。”
赵言一抱拳，便将今早看到听到的事情一一说来。
“来人。”
听完赵言的话之后，邢燕马上朝着堂外叫道。
有下人进来，邢燕低声吩咐了几句之后，又回到了大堂之中。
“小兄弟，无论此事是否属实，邢某都替赤山城的百姓向你道谢。”
说着，邢燕竟是朝着赵言抱拳行礼。
邢燕的举动让赵言吓了一跳，他可没有想到堂堂总捕，竟然向他施礼。
赵言连忙让到一边，连道不敢当。
此时县令方文光也从金牛寨的事情上回过神来，也勉励了赵言几句。
看到方文光再次的抬起了茶盏，赵言知道自己也该走了。
遂向两人告辞。
两人也不挽留，不过邢燕倒是站起身来和赵言一块出了大堂。
“赵言，你知道江兴武这个人吗？”
“啊？”
两人说着话，邢燕却是猛然提起一人的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赵言的心中咯噔一下。
不过脸上却是表现出一副茫然的模样。
“这人也是虎威武馆的人？”
赵言反问道。
“哦，这倒不是，他是虎威镖局的镖师，听说失踪了。
我想着你曾在虎威武馆习武，所以问问。”
邢燕随口说道。
听到邢燕这么说，赵言的心非但没有放下来，反而是提的更紧了。
邢燕也没有多送，在问完这话之后，便停下了脚步。
赵言刚出县衙，便看到有人急匆匆的走来。
他侧身让了让。
“多谢小哥！”
那人道了声谢之后，走进了县衙之中。
司元三猛然的停住脚步，回头看向了正在远去的赵言，心中有些惊疑。
当初，江兴武曾找他问过义庄的事情。
现在江兴武不见人影，这赵言却还过的好好的，甚至进了县衙......
......
金牛峰。
昔日金牛寨的残檐断壁上，已经起了上百处的木屋。
峰上人声鼎沸，一口口大锅中翻腾着冒着白气的米粥，在米粥之中，不时还会冒出一小块的肉块。
“竟然是肉粥啊！”
“呜呜呜呜，想不到还能吃到肉粥！”
一个个衣裳褴褛的流民两眼放光的死死的盯着锅中的米粥。
若不是每一口大锅前都有两个手持利刃的大汉看守着，恐怕这些米粥早就被一抢而空了。
“大当家的，今天来了不少的流民，看来咱们的计策成功了。”
一间木屋之中，一个身穿文士衣衫的男子朝着背对自己的另一人笑道。
“全靠先生运筹帷幄，咱们金牛峰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聚集起这么大的声势。”
章让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文士，脸上同样浮出笑容。
“只是，这些流民要想变成真正的战力，恐怕还得等些时日。”
他的话锋一转，有些担忧道。
章让原本只是这句山之中的一个小贼寇，手底下有十几个人手。
平时只是深藏在句山之中，不时的抢劫一下商队，或者附近村子。
一个月前，眼前这个叫做彭睦的人忽然出现，只是三招两式便将章让和他的手下全都躺在了地上。
正当章让以为难逃一死的时候，彭先生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
他会尊章让为大当家，让章让在金牛峰上重建金牛寨。
在彭先生的带领下，章让收服了句山之中大大小小十几股贼寇，重建了金牛寨。
现在又招募了不少的流民，人数竟然达到了三千之众。
不过，章让可没有被现在的景象所迷惑。
他知道自己能有今天，完全是彭先生的全力谋划得来的。
虽然不知道彭先生图谋什么，但章让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快哉无比。
随同流民一起到来的，还有大批的粮食与兵器。
这让章让越发觉得彭先生是要做大事的。
想到某种可能之后，章让对彭先生越发的恭敬。
“无妨。”
彭睦的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泽。
他看着屋外宽阔的场地上那些正在有序排队领取米粥的流民。
战力？
不过是......
没过几天。
赤山城中。
金牛峰上有贼寇的消息不知何时已经传遍了。
往日热闹的街道，虽然人流如织，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多少带着些忧虑。
“你说这世道，怎么就这么难呢？
有了天灾还不算，现在又来了人祸。”
“嘘，小点声，你想被捕快给抓走吗？”
酒楼之中，有人哀叹。
可马上便被身边的人给制止了。
城外已经有村子被金牛寨劫掠了，听说整个村子的人都被裹挟上了金牛峰。
现在城外的人都大量的涌入了赤山城，给整个赤山城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倒是城外的流民，开始减少。
有不少的流民开始投靠金牛寨。
县衙之中，城中的大户们被县尊方文光请到了县衙。
“王馆主，您知道县尊今天叫我们来是什么事情吗？”
王铜的身边围着几个人，对于方文光的邀请，他们隐约能猜到几分。
既然虎威镖局也有人到场，他们都想知道虎威镖局的态度是什么。
“呵呵，县尊大人既然叫我们过来，肯定是有大事相商，咱们等着便是了，不用着急。”
王铜满面春分的笑道。
看着眼前的这一帮子大户们在他的面前低三下四的，他的心中莫名的痛快。
“县尊大人到。”
众人正在打听方文光的用意的时候，堂外传来的通传声。
只见方文光龙行虎步，跨进了大堂，身后跟着赤山城的总捕头邢燕。
“诸位，今日召集大家来，是有一事相求。”
在堂上坐下之后，方文光也不废话，直奔主题。
说话间，方文光的目光扫视过了堂中诸人。
每一个接触到方文光眼神的人，都不敢与他对视，纷纷垂下目光。
堂中诸人听到方文光的话之后，倒也是有所猜测，可谁也不肯率先开口。
“不知县尊大人有何吩咐，我虎威武馆一定唯大人马首是瞻。”
一个声音猛然响起，却是王铜站起身来，大声的说道。
“啊，对对对，我们一定配合大人。”
“大人尽管说就是了。”
看到王铜开口，众人似乎有了主心骨，也纷纷的附和。
“好！我就知道大名鼎鼎的虎威镖局，是咱们赤山城的定海神针，既然王馆主开口了，那我就直说了。”
待众人收声之后，方文光的脸上激动不已，顿时喝彩道。
只是，这话听在王铜的耳中，却是让他脸色一沉。
方文光刚才说的是镖局，不是武馆。
两者虽然都是王家所开，但意义是不同。
想到此处，王铜不由得心中警惕起来。
“根据可靠的消息，金牛峰的贼人可能要攻打赤山城。”
方文光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