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很多时候想得太多不如不想

今天的午餐环节罗兰领话痨先生西格·玛尔罕见的一言不发，面带微笑，周身缠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低气压，看得薇妮眉头直跳。

薇妮几次试图开口都宣告失败后，转头用探寻的目光望向一旁随侍女仆长。

遗憾的是女仆小姐对此也一头雾水，只能微不可察的摇摇头——总不能是因为自己今天没给他切水果吧？

慢条斯理的吃完午餐后，西格跟两人说了一声晚上不回来吃饭后起身离开。

最终，两人只能不解的目送西格携带吓人的气势走出领主邸。

一路走出罗兰城，西格右脚抬起，全身魔力开始沸腾，细碎的电流划过隐藏在衣物下的肌肉，一对银白色腿甲显现出来，完全包裹住双腿膝盖及以下所有部位。

右脚带着被彻底激活的魔力狠狠落下，一声震天的巨响自脚底爆发后，西格以数倍于小曹贼的极速往北方的桑克斯山脉冲去。

——

两个小时跑完了马车一天路程的西格有点气喘，剧烈的运动后些许不快也被抛之脑后。

缓了缓呼吸的西格还沉浸在刚才狂风呼啸而过的快感之中，琢磨着迟早要把摩托车造出来，不知道万能的魔法能不能造出一万转的咆哮野兽。

不过……按理说两个小时的全速冲刺最多让自己出点汗，自己年不过二十就开始衰老了吗？

似乎低温让西格的魔力活跃程度降低了不少。

西格没当回事，只就觉得是受了低温和情绪的影响——冷静的思维会让魔力操作精度提高，相对的，激烈的情绪也能让魔法威力上升，不过代价是魔力消耗量提高。

平稳住呼吸的西格走向裂谷——未来的新罗兰城的入口，巡视一圈后，这处风水宝地西格越看越觉得怪异。

向罗兰城的入口大致是平地，两侧的岩壁高度以与地面50°左右的夹角上升，大概在进入入口后约300米处慢慢趋于平缓。

两边的数百米高岩壁只有些许参差，之间的距离目测最远能达到四千米左右，整个裂谷十分狭长，外窄内宽，一眼就看到另一头的出口——像是个山体滑坡形成的从谷底往山顶的缓坡，山壁垂直于地面，上面没有一个岩洞。

这样的裂谷，怎么看都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西格自问没有能力造成这种等级的破坏，让炼金老头来也够呛，三个老头一齐上阵念半天的咒可以做到，但形成的岩壁不会这么干净利落直上直下，这让他心存疑虑。

寒潮再严重下去的话这里确实是完美的避风港。

统一搭建多层的住宅，最次都能吞下十万人——凿开岩壁还能塞下更多的人，但限制人口的还是食物的产量，饭都吃不饱人再暖和有什么用？

如果把这里打造成寒潮下的避风港，四面八方逃难的人都会朝着这里涌来，食物宁滥毋缺。

收回思绪，点燃魔眼的西格再次在谷内来回扫视，却始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里也没有任何大型生物栖息的迹象——连迁徙的都没有。

是因为这里的风太强了吗……不对，是因为这附近没有水……

西格终于发现违和感源自哪里，这里几乎没有植物，只有些许杂草。

魔眼向脚下望去，用魔力扫开地上的一层薄薄的泥土，果不其然，是石块。

这里的泥土要么是山顶掉落的，要么是大风刮来的。

如果说这里原本只是山体因为某种裂开的一条深邃的缝隙，再经过极长时间风蚀……也不对，周围又没有沙石，哪来的磨蚀作用。

充分发挥先质疑再质疑的质疑精神，西格头脑风暴了一阵后触发了关键词腐蚀，发现自己的思维又如同刚进研究院时一般僵硬了。

指不定哪个人天赋技能点了腐蚀，就是能硬造出这种地形呢，比如一头腐蚀属性的古龙。

就算不是魔法因素，地球上的离奇地貌也不少，那啥天坑不就是——

如果这里不是裂开的而是塌下去的呢？造成塌陷的方法可太多了。

西格的思路瞬间打开，再看一眼四周的环境，垂直的岩壁，脚下盖着一层泥土的碎石，远处形似山体滑坡的石堆——怎么看怎么可疑。

如果是塌陷形成的裂谷，这周围的山体还会再塌陷吗？

西格决定回去问老头要这附近的资料。

当下初次探测完毕的西格再次开始冬季马拉松极速版。

——

回到罗兰城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逐渐昏暗，让激昂的魔力慢慢平稳下来，西格走向工作室。

推开工作室的大门，西格看到几沓堆叠整齐的玻璃板，和对着铁砧上锻出的钢块反复观察的罗林斯。

没有上前打扰专注的酒桶，西格看向那几沓玻璃，轻轻抓起一块细细观察——晶莹通透，不含一丝杂质。

简直完美，西格自己撸袖子上可能都做不到这么通透，而且——西格点燃魔眼，这是二次加工过的钢化玻璃，厉害了我的好兄弟。

“怎么样？”

酒桶不知不觉抱着胳膊站在西格身后。

“顶级，你是怎么降温的？”

——如果是传统手法耗时太久做不了这么多，他肯定加了狠活，

降温一直是雷电法王的苦手项目，淬火这样的操作多是用最原始的手段。

“亏你还是执政官，领地里有冰魔法师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薇妮丫头怎么就看上你了，罗林斯在一边小声bb。

总感觉酒桶对执政官这件事关注过度啊，那次认真自报家门时也是一脸先质疑再质疑的表情，看的西格不得不拉低自己的b格补上一句可供查证——明明说自己是税务官的时候他脑子都没过就信了。

而且，他才来几天？西格也在嘀咕，不过听他这么说八成是自己见过的人，很好，本执政官接受挑战。

西格不可能时时刻刻开启魔眼，消耗大不说还容易侵犯他人隐私。

但自认为完全称得上优秀的雷电法王，西格简单判断一个人体内魔力的多寡还是简简单单的。

操作这么多块玻璃，魔力量不少。首先排除最没用的憨憨兄弟和俏寡妇等无辜村民。再排除骑士布兰多、团长凯伦等其骑士，他们是正统骑士，体内的魔力已经全部转化成斗气与身体融为一体。

同理玛尔维娜身为神职人员体内自然也是没有魔力的，小秘书莉涅特根本就不在罗兰城。

哈沃德？还是安妮？

哈沃德魔力不少，但看着像骑士。

能做到对一块一米见方的玻璃进行降温操作还要注意不让玻璃碎裂，对魔力控制的要求比较高。

排除一切不可能后，剩下的选项再不像正确答案也是正确答案。很好，我选——

“薇妮？”

没想到新罗兰城的执政官小姐身为魔法骑士魔法练的跟剑技不相上下——一般都是选一边辅修的，西格一直以为她主修剑技。

“你还真不知道？”

酒桶眼睛都瞪大了，他以为西格搁这装糊涂呢。

“你就说我猜没猜对吧。”

“啧。”

“看来本执政官还是有一手的。”

西格一把搂住只有他三分之二高的罗林斯，

“走，叫上哈沃德，咱们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