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13：冲突
酒馆内十分杂乱，到处都是翻倒在地的桌椅，一张桌面之下还压着一具无头尸体。显然已经有海贼来过这里了，以至于地上有许多打碎的酒瓶，酒水撒了一地。
浓烈的酒香甚至将血腥味都压过。
罗恩从腰间拔出火枪，喊了一声阿肯后扔给对方。
“会使吗？”
诧异的阿肯摇了摇头，接着就想扔还给罗恩。
“还是你使吧，我不会。”
“我有！”罗恩说着亮出了自己银光锃亮的左轮。
“这玩意和弩差不多，枪口瞄准扣动扳机便可。”
虽说两人才相识不久，但一起杀过人且彼此握有对方把柄，他们的关系早已不止朋友那么简单。
罗恩和阿肯来到吧台后的木门前，一人站至一个方向，屏住呼吸听了片刻后罗恩一使眼色，阿肯会意直接一脚踹开木门。
门后没人，罗恩一个闪身冲进房间，发现这是一个存放酒的小库房，根本藏不了人。
“看样子没人了。”阿肯举起火枪，反复观察着。
“小心驶得万年船。”
罗恩多少松了口气，没人是件好事，要是真有平民跳出来，他怕是还真有点迟疑该怎么对待。
“你帮我在外面守下。”
罗恩一边说一边掏出老查理给的鹿皮袋子，作为船上大厨，对方自是不用参加这种战斗。
面对琳琅满目的酒水，罗恩仔细挑选起来，毕竟，老查理迄今为止托他办的事就这么一件。
一会儿过后，罗恩将三个鹿皮袋子全部灌满，还没等他起身，外面传来动静。
罗恩将袋子挂好，一手持枪一手持剑冲了出去。
当看到房间内的情景之后，他微微一怔。
阿肯正反剪着一个女人的双手，后者不住挣扎，一头金发散落，盖住大半俏丽面容的同时也遮住脸上那醒目的巴掌印，樱粉的嘴角泛着鲜血。
精美的衣裙显然是被暴力扯开，露出的大片白腻皮肤上青紫一片，甚至还有齿痕。
见罗恩望来，阿肯连忙解释道。
“她身上可不是我弄的，我正守着门，这家伙突然闯了进来。见到我，就拿着剪刀对我一阵比划，没得逞之后反而是想自杀，迫不得已我才将她拿下。”
罗恩向地上一看，在两人的脚边正躺着一把剪子，尖头还带着一抹鲜血。
“现在怎么办？这家伙听不进去话呀！”罗恩说话间，倒吸一口冷气，原来是他怀里的女人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
“你！”
阿肯气急。
罗恩走上前，从鹿皮袋子挤出一点酒，抹在了女人的伤口之上。
“冷静一点，我们要是想杀你，你已经死了。”
也许是疼痛也许是话语，又或者两者都起了作用，女人安静了下来。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叫嚷。
“三副，我看到那女人往这里跑了。”
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密集脚步。
“砰！”
连续被数波人踹开的大门再撑不住，不堪重负的倒在地上，接着便被几个大脚丫踩过。在领头者的带领下，一群海贼鱼贯而入。
而几乎就在木门被踹开的同时，罗恩看到了平静下来的女孩在发颤，眼神里满是慌乱和惊恐。
她用那双仿佛幼鹿一般的双眼盯着罗恩，眼神里有祈求。
“求你……”
第一个字刚出口，罗恩就抽出秋水，集中全部精神全力刺入。这一刀，是他迄今为止最巅峰的一刀。
迅速、精准，他已经穷尽所学尽可能在减少女孩所受的痛苦，这也是他能为女孩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罗恩，你……？”
最近的阿肯反应过来，他转过被大门踹破吸引去的视线，刚疑问出声，就看到罗恩已经将打刀刺入女孩身体。
鱼贯而入的海贼正好看到这一幕，发出一声声怒吼，罗恩隐约听到一声“住手”，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注意力全在女孩身上。
他看着女孩的眼神从惊恐变为茫然，看着她双眼挤出眼泪，看着她伸出被阿肯松开的双手，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
只是，纤弱的手掌之中，什么也没有。
罗恩感觉眼角有些酸，可他眼皮眨动数下，却挤不出一滴泪水。
呼啸的破空声没有给罗恩思绪泛开的机会，他用力抽出剑身，被重压带出的一捧血液溅在罗恩身上，仿若给他生出一道伤口。
持刀砍向罗恩的，正是这群海贼的领头者。他仰起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带有壮硕肌肉的身体，上半身赤裸着，在其肩头处，有一个数寸深的伤口，正不断溢着鲜血。
继续往上，露出一张带有络腮胡的粗犷面容，正一脸怒气冲冲的盯着他，是船上的三副蒙托。
阿肯一个撤步，抽出弯刀，朝着此人挥砍去。
蒙托下意识扶住倾倒的女孩，随后见阿肯持刀砍来，连忙将女孩扔给身后的下属，收回弯刀挡下这一击。
“三副，这人死了。”
接过手的几名海贼手指放在女孩鼻翼感受一番后，仰着头冲着蒙托说道。
听闻此言，蒙托盯着罗恩的目光几欲要将后者生吞活剥。他追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对方，如今却连滋味都没尝到。
“我让你住手你没听见吗？”
面对对方的质问，罗恩毫不客气的呛声道，反正都已经得罪对方了，再狠点也无所谓。
“怎么了，三副，现在连死人都有兴趣了。”
“敢和我顶嘴，你很够胆。”蒙托怒极反笑，随后一个下属在他耳旁低语几句。蒙托眼睛眯起，盯着罗恩说道。
“我说你怎么如此有恃无恐，原来是有老查理当你靠山。不过小子，你也不打听打听，只有他敬我的份，没有我怕他的份。”
“更别说你了，一个臭刮鱼匠，以为傍上个厨子，就敢跟我叫板！”
“三副，以前不知道，你话这么多。”
“找死。”
蒙托大手一挥，身后因为好事被罗恩破坏同样怒火中烧的下属提着刀呈团状将罗恩和阿肯围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阿肯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三副，不至于搞成这样吧？”
“你又是什么东西？还敢来劝我，要是害怕，就乖乖给我跪下来磕头，我一高兴，也许就放过你们了。”
尽管嘴上说的好听，但实际上，在心里，蒙托已经给罗恩两人下了死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