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个陷阱
吉姆斯转过头想了想，低声说道“哦，大人，您说的是那位小姐吗？她现在在船舱最下层的监牢内，这几天我们给她送了不少东西，她现在精神状态还算不错。”
说完，他停顿了几秒，语气有些奇怪的补充了几句。
“大人您真的要现在去享用吗？您这才刚醒，应该还比较虚弱吧？而且我跟您说，那个小姐可不好惹，前几天发起疯来差点把监牢毁了，您现在去，我真怕她精神出问题把您下面那咬下来。要我说大人您还是再忍上几天比较好，不然真的下体不保呀。”
听着他不知所云的描述，奥托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将刚才对他积攒起来的绅士形象全部打散。
“海盗果然是海盗，什么事都能牵扯到性上面，我只是去找那女人问问话，这居然都能想歪。”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喃喃自语般说了几句，转身关上船舱的金属大门，朝船舱内走去。
......
走在阴暗潮湿的木制台阶上，奥托恩看着两侧燃烧着的油灯，心里忍不住生出了一股凉意。
刚才他看似不经意做了两次抛硬币的动作，但这其实是占卜之术中最常见的硬币占卜法。
每当遇到一件不顺心的事或者遇到某件难事的时候，他便会在用硬币投出的正反面来判断事物的未来和吉凶。
以往这种方法百试百灵，从没有失误。
然而今天自己投出的硬币，却得到了一个竖立的结果。
既不是正面的是，也不是反面的否，这种情况他以前从未遇到，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想来想去，最后他只得到了两种解释。
一是这件事已经达到了神秘学层面的平衡，成为了纯粹靠运气的事情，所以才会既正面，又反面。
二是自己占卜失败了，并没有从神秘学和灵界得到想要的结果。
第一种解释不太可能，这个世界没有绝对平衡的事情，更没有纯粹依靠运气的事情，万事万物都有其的概率性。
第二种似乎也有点诡异，他以前在西大陆的时候，也使用过占卜家能力，依旧是百试百灵，无论多强的敌人，无论多隐匿的事物，在自己的占卜面前都无处遁藏。
不死之王的实力应该也就是天启境的水准，大概率是知命境界，也就北大陆所说的序列四。
而自己占卜过比他强的多的存在。
比如大唐帝国的那位皇帝陛下，据说是一位天师，实力大概在序列二左右。
自己曾借住大道的力量占卜过祂好几次，但要么是要么否，从来没遇到占卜失败的时候。
想来想去，那就只剩下了一个答案。
自己穿过西大里的屏障，来到北大陆后，再也没有了那种无所不能的占卜之力，变成了一个占卜家序列的普通序列七。
这个解释很有可能，师傅临走前也跟自己说过同样的话。
屏障会隔绝大道之力，只有戴上戒指才能使用别的序列的力量。
但如果真是这是这样，那自己以后不能继续这样随意占卜了。
首先是占卜出来的结果可能出现偏差，不再像之前一样绝对正确，反而会被敌人的反占卜法所利用。
其次是安全性没了保障，如果不小心占卜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强大存在，那自己很有可能被直接瞪死。
当然，这个答案也不一定是正确的，如果自己的占卜真的会出大问题，那老师怎么会不提前告知一下呢？
嗯……要多往其他地方想，这个世界上确实没有绝对平衡的事情，但如果这个平衡是被人造出来的呢？
突然间，奥托恩脑海中又浮现出一种可能，而那个可能似乎更接近真相。
如果不死泉这东西本就是假的，是某些强大的存在编出来的陷阱。
那这一切是不是就能说通了？
既然不存在，那又何谈占卜出结果呢？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绝对平衡的事情，除非这件事情本就是谎言。
想到这里，奥托恩心头的压力顿减。
他抬起手从口袋里夹出一枚金币。
低声默念道：不死泉是否是一场陷阱？
说完，他手指轻轻弹起，金币顺势而飞，在空中发出清脆的叮当声，然后平稳的落回了奥托恩的手心。
他五指张开，看到了金币的正反。
正面朝上的国王头像。
“果然，我没猜错，这不死泉就是一场陷阱，所谓的不死之王阿加里图喝过不死泉，也只是他们船队放出来的谣言罢了。
“只是……为什么不死之王阿加里图会放出这个谣言呢？这个不死泉究竟有什么用？或者说，它究竟是用来狩猎谁的陷阱？”
想着这些完全没有头绪的问题，他推开面前的金属大门，脚步沉重的走进了船只的最下层。
船舱最下层的监牢是连片的房间。
监牢墙壁都被凿开，利用铁栏杆将房间的内部框住。
如果自己记得没错，这牢房便是是罗森之前用来关押敌人的地方，很多不听话的水手也被关在里面。
监牢的地板上铺了厚厚的地毯，皮靴踩在地上只留下踏踏踏的声音。
牢房内内，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年轻男子正趴在外面的走廊上不断嗅着什么，身旁一只灰色毛发的小猫耷拉着耳朵，神情麻木的靠在一根木头凳腿上。
那男人的身上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腐臭味儿，不知是因为衣服太脏的原因，还是其它的什么，隔着十几米也能闻见。
望着那诡异的男人，奥托恩皱了皱眉，脚步轻盈的朝监牢内走去。
令人奇怪的是，奥托恩的脚步声已经够轻了，再加上地毯对声音的削减，如果不是听力特别好或者拥有灵性感知的人，根本无法听到他行来的声音。
但这依然惊扰到了那个年轻男子。
当他脚在地毯上迈出第三步的时候。
那男人趴在地上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
他双臂一用力身形如灵蛇般向后弹去，顺手还将那只趴在凳腿旁的猫抓到了怀里。
就这一下，二人的距离至少拉开了三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