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孤魂野鬼补习班
和月必须得溜了，再待下去，估计就会被发现。
昨晚，和月来到1001房间，老板的广告刚打不久，所以还没有人过来体验。
在一番威逼无果之后，和月最终以陪这群闹腾鬼蹦迪三个夜晚为代价，将他们带出了宾馆。
“不许乱跑，不许乱碰，寻找年龄在16-20之间的叫若涵的女孩。”
和月带着三个轻飘飘的鬼物，溜进派出所柜台。
当然，她第一时间就屏蔽掉了监控信号。
虽然不怕惹事，但是体制内还是不要留下麻烦最好。
毕竟她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和月看向三个排排站的鬼物，空洞的眼神，僵硬的形体。
和刚刚在1001房宣誓‘为和月做事，上刀山下火海，哐哐赚大钱’的豪言壮志的模样，判若两鬼。
她不由有些窝火：“发什么呆？干活！”
“这个，怎么用？”一个看起来年长的鬼物提问。
“你们都不会用？”和月无奈，只能帮他们开机，“按下开机键就行。”
一番操作之后，和月成功利用自己的神力，进入人口查询系统。
本市有378个“齐若涵”。
“这名字……你们别发愣，快找！”
“那个……怎么看岁数？”鬼物有点不好意思。
“看到没，这几个数字是指年份，你们用2023减去这个年份，得到的数字在16到20之间的，就告诉我，我来确认。”和月耐心解释。
“啊，这个您说的‘减去’是怎么算的？”鬼物讪讪的语气，让和月差点吐血三升。
“你们，连减法都不会？？？”
和月第一次发现，作为神仙也有无力感。
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们是哪年死的？”
“记不清了，我应该死了七八十年了吧。”其中一个鬼物摸了摸下巴，“他俩比我晚几年。”
七八十年，那会儿确实文盲多。
经历了十分钟的小学减法教学之后，和月果断放弃。
看来有必要开一个“孤魂野鬼补习班”，提升鬼物的文化水平，迫在眉睫，任重道远。
“数字总认识吧。”
在得否定的回答之后，和月差点崩溃：“就找03到07这之间的数字，03/04/05/06/07，懂了吗？”和月把几个数字写在纸上。
“可是，这几个字和里面的长得好像不一样？”
看到和月杀鬼般的眼神，几个鬼物终于开始工作。
“你们生前贫苦我理解，可是当鬼七八十年了，怎么连加减法都不懂？”和月拉开了话匣。
“玩的时间都不够，哪有空学，而且也没人教。”
和月摇头无语。
十分钟后，和月终于确定自己的身份证号，年龄和居住地都对上了。
抄下身份证号码之后，和月准备带着鬼物离开。
“诶，这是什么东西，没玩过。”一个鬼物走到三脚架前，随意按了几下相机。
办公室里突然亮起两道闪光。
“你干嘛，别乱动东西。”和月怒斥。
“谁在那？”远远传来声音。
“快走……”随意处理之后，和月翻出围墙。
一分钟后。
“奇怪，谁在这写数字？”值班的警察摸不着头脑，“肯定又是小王那个大马虎下班没收拾……”
……
拍照之后，和月松了口气。
刚才那个警察还很周到的给她办了一张临时身份证，最起码办卡坐车之类的事情都解决了。
买好手机卡，定了三天后去省城的车票，时间已经临近中午。
和月把三个鬼物护送回宾馆之后，随意找了家拉面店，点了一碗兰州拉面。
几万年不食人间烟火，突然一朝回到地面，和月有点爱上这些味道。
“兰姐，最近干得怎么样？”
“哎，不说了。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丁老板他们一家对你很好吗？”
“他们对我还是很好，就是家里出了些奇怪的事情，恼火得很。”
听闻身后的八卦，和月一下子竖起耳朵。
“什么怪事？”
“就是上个月开始，家门口突然开始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最早开始时是一个花生油桶，桶是空的，但是油腻得很，把门口的石板都弄得滑溜溜的，我洗了好久才洗干净。”
“后来是垃圾袋，就那种随意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垃圾袋，什么都有，运气好是上班族的纸篓，都是些纸张。运气不好，就是家庭垃圾，灰尘果皮碎骨头之类的，甚至连厕所里的都有。”
“那可真的……太恶心了。”
“还有几次是一些树叶，大大小小的叶子随意堆在地上，倒是好清扫。”
“是不是有邻居小孩恶作剧？”
“肯定不是，因为丁老板查了门口监控，完全没找到是谁放的，就很突然，从天而降的那种。”
“这也太奇怪了！”和她聊天的客人惊讶道。
“丁老板很窝火，就在别墅二三四楼都装了监控，还花钱在对着家里的路灯上也装了一个，终于有了发现。”
“是啥？”声音带着好奇。
和月也不由自主地靠在椅背上，跟着凑近了些。
“是一道，灰色的影子。”声音突然低沉下去，“那影子速度快到几乎看不见，嗖的一下就过去了，丁太太就说，一定是鬼啊。”
“嘘，大白天的，别乱说，吃饭吃饭。”
和月将最后的面汤喝光，转身插话：“那不是鬼。”
身后的俩人显然被吓了一跳。
这是两个四十左右的阿姨，衣着普通。
“小姑娘你说什么？”
“你们遇到的不是鬼，我可以解决。”
就那种摄像头都捕捉不到的速度，如果说是鬼，地府也就十殿阎罗能做到。
从前听过，阎王很爱捉弄别人。
只是这种技俩早该玩腻了——任谁一个游戏玩了几万年，都会腻的。
和月将牛肉店的名片放在桌子上，上面是她随手写的信息。
“记得和你老板说。”和月说完，转身出门，打了个饱嗝。
和月摸着略微隆起的肚子，心头感叹。
完了，得节食，这才中午，就吃了四顿了。
……
午休起来，和月下了楼，看见前台的老板眉开眼笑的。
“和月，多亏你的点子，虽然还没有客人来，但网上已经有好几个订单预约了。”
“鬼物的事情，只能你一个人知道。老板，我还是要强调，最后的入门，尽量自己把关。”
和月一脸慎重，再次强调。
阴阳两界的生物接触太久，可不是什么好事。
上学之后需要生活费，而她也不可能天天去天桥算命，学校肯定也不允许。
她没有办法每时每刻都去监督。
此前，了解了1001房的故事之后，和月的第一反应就是给自己找一个稳定的经济来源。
就算老板不说，和月也会提出来。
……
下午三点左右，和月再次来到熟悉的天桥。
她找老板借了一张折叠桌，两把折叠椅，立牌上贴着简易白纸，仍写着【看相算命，堪舆风水】。
这支起的摊子，也算是有模有样的了。
和月在将近五点半的时候迎来了第一个有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