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死亡威胁
总共十二股斑驳气息。
有三股斑驳气在安茜与文黑森之上，且其中两人已经开始散发出浅浅的威压。
C级灵能者？
他已经开始想念那把大口径反器材法器了。
王机玄偷瞄几眼，看到了几个奇装异服的年轻男女，也看到了几个相对正常的家伙。
他略微思忖，没有立刻跟上去，而是拿着门禁卡寻到自己的房间。
解锁、推门。
王机玄轻轻挑眉。
新宿舍大了很多，大概三米乘五米，多了几样家具，拥有了独立分区的狭窄卫浴空间。
周峥德为他违规分配了本该夫妻才能申请的房间。
穆良的家当摆在桌子上，旁边就是那身已经完成了杀菌灭毒彻底清洗的战斗防护服，以及那只带着战火痕迹的黑色头盔。
床上摆着两身浅蓝色的治安队制服。
王机玄就是来找这个的。
他动作飞速换上一套制服，抓来桌角的手枪，习惯性地检查了下弹夹……
漂亮，没有子弹。
——子弹要去治安所申请领取，还要定期汇报持有子弹数量。
但有了这身官家的制服，已经能方便他后续行事。
王机玄拿起一旁的治安队防爆头盔，略有仪式感戴上。
‘贫道竟然做衙役了，奇妙。’
‘既是选择与周道友齐头并进，自当护持他周全，不能让他被灵能者围攻。’
‘各家宗门为了方便找寻天赋高的弟子，也会经营凡俗势力，扶持凡俗王朝，贫道也可效仿一二。’
‘灵能者。’
王机玄目中杀机隐现，转身走向门口，刚刚拉开合金门。
“哎！穆组长！”
有个瞧着有几分眼熟的治安队队员刚好要敲门，见状直接跳了进来，一把推向王机玄胸口。
王机玄左手轻推、手背黏连、手臂盘旋，膝盖前顶。
这个年轻队员只觉得天旋地转，一个晃神的功夫，他已经身在屋内，对着屋门的方向噗通跪下。
屋门闭合，没子弹的手枪摁在了该队员脑后。
这个年轻队员举起双手大喊：
“组长别开枪！队长派我来的！我叫林波！”
“林波？你跟林涛什么关系？”王机玄后退两步，将手枪塞回腰间的枪袋。
“他是我同试管的孪生弟弟！我们几个都是战士所出来的！”
“起来吧，不用行此大礼。”
王机玄道：
“我在下城闻到过你的味道。”
林波连忙道：“对对，我给组长送过装备！”
“你这体格还要多练，”王机玄叮嘱着，“身上肌肉都没多少。”
“哎，是！我们几个其实都是落选的战士，被队长捞了一把……因为暂时没啥希望进防卫军，我多少有点松懈……哦！对了！正事！”
这年轻队员长长松了口气，连忙在口袋中拿出了巴掌大小的圆盘。
“您快看这个！
“队长怕您察觉到灵能者出现会冲动出手，特地让我跑过来的！
“这是队长他妈的监、咳，这是部长女士布置的监控器，我们本来拆了，队长匆忙安回去了一个。
“队长想让你知道他跟生物部长是怎么聊的，好让你放心，他绝不会出卖你！”
“嗯？”
王机玄立刻问：“堡垒的生物部长过来了？”
干掉这个魔头的好机会啊。
黑火帮之恶，绝大部分都是源于这个76号堡垒十三所负责人。
“对呀，一群灵能者围着！我都想直接一枪崩了他！可惜，不敢，灵能者也太多了。”
林波眼底带着明显的厌恶，快速打开监控器。
几条光线交织出了一个简单的投影屏，其上出现了俯瞰视角的监控画面。
周妈的凝视·限时体验版。
……
队长办公室中。
两名灵能者坐在角落的沙发上，一人优雅地品着咖啡，一人把玩着匕首。
周峥德仰身靠在办公椅内，双手十指交错摆在腹肌上，两根大拇指慢悠悠转圈，目中带着几分不以为然。
办公桌对面，那个西装革履、体态偏胖的生物部长，此刻翘起了二郎腿，手里夹了一根烟，黑着脸凝视着周峥德，表情看着就像是要吃人。
如此过了两分钟。
正当王机玄和林波以为他们没打开音量时，画面传出了清晰的话语声。
“周队长。”
生物部长掐了烟头，用沙哑低沉的语调说：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报复了黑火帮，他们偷袭你的事已经可以告一段落。
“一位受人尊敬的女士丧生在了这次下城冲突中。
“这件事我不希望你继续查下去。
“周峥德，别人忌惮你的母亲，但这对我们十三所而言，并不是任何问题，我们代表的是人类未来的希望。”
周峥德笑了笑：“人类要是靠你们，早玩完了。”
生物部长淡然道：“你不理解人类本身的潜力，以及人体蕴藏的能量，我原谅你的无知，但就算你母亲，也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周峥德笑道：“请不要把我母亲的知书达理有家教，看做是你足够强势的证明，堡垒六部长日常会议中的第、七、部长。”
生物部长鼻翼在不断跳动，牙缝中挤出一句：“我现在就能弄死你！”
角落那两名灵能者同时看向周峥德。
新宿舍内，黑着脸的王机玄被林波死死抱住胳膊。
“嗯——”
周峥德沉吟几声，忽然笑道：
“不要失去理智，生物部长……你今天来我这，就是想用这种直接了当的方式威胁我？
“我母亲给我的信息中分明是说，你是来谈合作的。”
他似乎忍了。
“是的，合作。”
生物部长轻轻吐了口气：
“合作的前提是和解。
“黑火帮的设施，现在还是我在控制，我只是放了八个灵能者在那。
“清肃部队那边我也打过招呼了，等他们走了，黑火帮就换个名字，换个班底，继续运行。
“我知道下城发生的所有事。
“有个叫叶子的女孩在那场大火中活了下来，她算是我的妹妹，很幸运地来到了我面前。
“你的那个灵能者……说实话，我必须感谢他。
“我知道，让你把他直接交出来你肯定不肯，所以我今天不会跟你谈这个，但我会抓到他，把他送到我的解剖台。
“托玛斯与你母亲的秘书班文英一同合作，他们是这场骚乱的总策划，按照叶子断断续续的描述，托玛斯杀死了那位受人尊敬的老女士，而你的那个灵能者杀死了托玛斯和班文英。
“啧，真有趣啊周队长，你的人，杀了你妈的人，哈哈哈哈，你比你妈还蠢这是我没想到的。
“现在，小周你又改变了什么？”
听了这家伙的大段发言，周峥德与王机玄的目光都有所变化。
生物部长轻轻挑眉：“谈谈吧，我的条件就是，你方不要再妄图染指黑火帮的生意，我方会保全你母亲的名誉，黑火帮的事就此过去，你同意，我们就再聊聊你那个灵能者的问题。”
周峥德忍不住笑了：“你端来了一盆自己调制的脏水，然后用这盆脏水来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交换。”
生物部长宛若稳操胜券，保持着冷笑。
周峥德嘀咕道：“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赢定了？孔莲玫是你母亲的事，你当别人不知道吗？孔部长，你母亲为你提供了多少用于人体实验的素材？”
“你没有证据表明，我的母亲跟黑火帮有任何关系，她是一位救助了三百多位孤儿的温柔女士。”
生物部长淡然道：
“你母亲是内务部长，如果名誉受损，尤其是班文英这家伙还是她的第一秘书，这是致命的政治失误。
“而我，我并不是什么政治家，我是十三所6级高级研究员，我在一个独立运作的体系里。
“就算你母亲在该堡垒部长席位排位第三，又怎么可能威胁到伟大的十三所？
“我今天来跟你和谈，是为了让你认清现实，这样对我们都好。
“这里只是76号堡垒，D5大战区统辖的四十五个堡垒之一，我的上司并不是那个糯糯唧唧的执政官，我的直属上司，是第十三生物研究所D5分所的所长，庄教授！
“我现在开出我的条件，你可以说你的条件了。”
周峥德的嗓音变得无比诚恳：“这个，我真的可以说吗？”
生物部长轻轻挑眉，嗓音变得温和了些：“说就好，我跟你母亲毕竟也算很多年的同事，只要你不再这么紧紧相逼，我们甚至还可以深度合作，执政官已经老了，你母亲却年富力强，你懂我的意思。”
“我的条件其实也不复杂。”
周峥德道：
“你方交出那份名单以及你搞人体实验的直接证据，永久停止违规实验，你自裁谢罪，违规灵能者严格处置。
“然后，我会考虑放过十三生物研究所D5分所的所长，也就是你的顶头上司。”
生物部长的笑容瞬间僵硬。
“哈！”
角落中的那两个灵能者笑出了声。
生物部长盯着周峥德，淡然道：
“那就是没得谈了？
“很好，周峥德，我很快就会让你明白跟我作对的下场，你跟你的那个灵能者等死吧！
“他死之前，我会把他完全解剖，仔细研究，一片、一片放在培养皿中，培养出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怪东西。
“这都是拜你今天的傲慢所赐。”
听到这话的王道长，身形微微后仰，嘴角露出了淡淡微笑。
可能是被变态区污染了一丢丢的道心；
他竟然挺喜欢这种可以肆无忌惮出手的敌人。
那现在，他是不是可以直接伏击……
监控画面中。
“稍等一下！”
周峥德喊住了刚起身的生物部长，平静地拉开第二个抽屉，拿出了一个墨绿色的通信器。
他自顾自地调试、拨号，很轻松地说着：
“正如你所言，生物部长，你其实处于十三所的垂直体系，只是在堡垒挂一个生物部长的名……换句话说，你自始至终没能够融进76堡垒最核心的政治圈子。
“我给你展示一个，只有执政官和几位部长知道的小秘密。
“虽然我很反感搞这种事，但没办法，我需要这种的力量来对抗邪恶……”
嘟、滋滋。
些许噪音后，通信器内传出了一个低沉、沙哑、带着不耐烦的苍老男声。
“咳！怎么了，我唯一的基因延续者，你最近准备生孩子了对吗？外公正在开他妈的战略会，策划围剿一只落单的次王级毛毛虫，过会儿再给你讲睡前故事，可以吗？”
“姥爷。”
周峥德眼圈极速泛红，嗓音有些哽咽，委委屈屈地抽了抽鼻子：
“我差点死了，有灵能者扛着火箭筒炸我，我妈妈也被这边十三所的负责人威胁，说要被送去培养皿切片。
“我好怕啊姥爷，我怕以后见不到你了！嘁、嘁。”
看到这一幕的某道长，以及旁边的林波：……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