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情感、谶语及性格关键词

贞观十一年（637年），少女武则天辞别母亲来到大唐的都城长安，成为唐太宗后宫万千佳丽中的一个。次年六月，太宗的贤内助长孙皇后病殁。长孙皇后虽然是很有见识的女人，但她不愿干预国家大事。她说过这样一句话：“牝鸡司晨，终非正道，妇人预闻政事，亦为不祥。”

长孙皇后在遗嘱中提醒唐太宗，千万不要重用她的哥哥长孙无忌，不要让外戚专权，否则可能会出现灾祸。安守妇道、温柔贤良的长孙皇后并不是武则天所欣赏的女人，她最欣赏的是独孤皇后——隋文帝杨坚的皇后，李渊的姨妈。隋文帝上朝，独孤皇后必与之同辇而行，至殿阁而止，派宦官跟随而进沟通联络，“政有所失，随则匡正，多有弘益”。待到文帝下朝，她早已在等候，夫妻“相顾欣然”一起回宫，同起同居，形影不离。隋文帝对这位爱妻是既宠爱又信服，几乎是言听计从，宫中同尊帝后为“二圣”。

武则天还算是比较幸运的，因为她入宫不久便得了个五品的才人封号，并赐号武媚。后宫佳丽三千人，皇帝身边的女人多了去了，可真正能够得宠的人也就那么几个，所谓“集三千宠爱在一身”，概率低到不能再低。她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将在最繁华的深处开始一生的凋零，想要出头难于上青天，所以一般的父母都舍不得让女儿去冒险。杨夫人虽有心让女儿改变命运，但事到临头还是难以割舍，所以她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才会日夜啼哭。

武则天并不这么想，她觉得家里的生活前景暗淡，进宫或许会有新的机会。大概是父亲喜欢冒险的基因遗传给了她，她愿意为自己的人生冒一次险。人生本就是一场冒险之旅，如果一味地平淡中求生存，那么求来的只能是一场更为平淡的人生。平淡是真，这句话貌似有理，但实在令人颓丧。

近年来有唐史专家臆断武则天感情世界里最爱的男人是李世民。女人与男人的爱必须要有钦佩的成分才会完美而持久，而纵观武则天的一生，天下能让她真正仰视的男子可以说是寥寥无几，而在她情窦初开的年纪，她见到了唐太宗李世民。有人在写武则天与唐太宗的关系时，总在美化。一个是位列千古名君榜，一个是历史上唯一的女皇。他们之间的碰撞不应该是白开水似的平淡无奇，应该是火星撞地球，应该有强烈的戏剧冲突。

于是有人站出来力挺武则天是倾慕唐太宗的，力挺派还拿出女性心理学来分析。因为武则天入宫时侍奉唐太宗的年龄刚好是心理固置期，又恰逢其父病逝，得以充分体会女性的柔弱和卑贱，因而变肉体羡慕为男性崇拜，接着侍奉唐太宗，刚好使其与衷心倾慕的男人心身交合。

此时的武则天只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唐太宗只看到她的青春芳华，或是在有限的相处时间里，见识到了她行事干练的一面。像这样的女子在后宫佳丽中算不得奇葩。从武则天晚年曾亲口所述的一件事，或许可以得到某些信息。唐太宗有骏马曰“狮子骢”，极凶悍，太宗不能驯。武则天就说她能驯，办法是用三物：铁鞭、铁挝和匕首。即用铁鞭打不服，就用铁挝击；铁挝击不服，就用匕首断其喉。

太宗听后，言道：“诚如卿言，这匹良驹不是被卿刺死了吗？”

武则天的解释是：“良驹骏马，正可为君主乘骑。驯服了则用之，驯不服还要它何用？”

按逻辑推理，唐太宗喜欢武则天，是因为他们有着相近的性格：刚强、果决、权欲、残忍、谋略。这是一个政治家的应有性格。但人性复杂，叱咤风云的男人不一定喜欢铁娘子，尤其是有政治野心和独立思想的女人。唐太宗一生最爱、最尊重的女性是长孙皇后，长孙皇后用东方女性特有的美丽温柔融化了一个政治强人，让权力欲望强盛的唐太宗在回到后宫那一刻能够放松下来。人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处于一种情绪和状态，会很累的。

虽然才人是正五品的待遇，是无数男人皓首穷经也难以实现的梦想。但“才人”这个后宫职位并无多少含金量，甚至比不上和她同日入宫而又比她小三岁的徐惠。徐惠是真正的才女，五个月会说话，四岁熟读《论语》《诗经》，八岁写得一手好文章。徐惠父亲曾让她试着以《离骚》作诗，她写了《拟小山篇》：“仰幽岩而流盼，抚桂枝以凝想。将千龄兮此遇，荃何为兮独往？”慢慢地，徐惠的作品广为流传。唐太宗听说后，将其召为才人。

与武则天不时流露的凶悍之气相比，徐惠是一副乖乖女的形象——“手未尝释卷，而辞致蔚赡”。徐惠入宫不久即升为婕妤，不久又升迁充容，由五品升为三品，再升为二品，已是唐太宗的妻妾，而武则天只能算是女侍。就武则天的性格，她不会安于现状，她一定会设法争取的，因为她的自身条件不比徐惠差。徐惠容貌或许不如武则天，毕竟唐太宗给了武则天一个“媚”字，对徐惠的容貌未置一词。可是性格上的差异，让她们在唐太宗心目中分了高下，善良温婉的徐惠才是君王的宠爱。

另外从感情的忠贞度讲，唐太宗还没有归天，武则天已移情唐高宗，这也充分说明她并非忠于唐太宗。爱情应该是以互相忠于对方为前提，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何谈爱情？而徐惠，在唐太宗驾崩后，过于悲伤，忧郁成疾，不肯服药，又作七言诗以示思念。一年后病逝，年仅二十四岁，陪葬昭陵。

十二年时光连最起码的提拔重用都想不到，武则天在唐太宗心目中的地位即使高，又能高到哪儿去？透过“媚娘”这个名字，我们也可以看出，武则天在唐太宗心目中，就是个可以随玩随丢的小玩意儿。

从武则天的角度说，武则天不应是对唐太宗崇拜，而是非常之怨恨。当她正处于男性崇拜时，虽然她侍奉了唐太宗这个一国之君，看似无限荣光，可是在每个女人的理想中，没有一个女人愿意把自己交付给一个只把自己当作享用美色的工具，而且对自己不专一的男人。可这对于唐太宗来说，是权力，是天经地义，是武则天无法改变的。

所以像武则天这样自尊心极强的女人，她又如何不对唐太宗产生怨恨呢？

“宫墙深深深几许”，宫墙中别无选择的媚娘对唐太宗是没有爱情的，只有粉丝级别的敬仰，她只是怯于帝王的威严。他对于她只是个传说，爱情是有温度的，而传说只是传说。

武则天入宫时即被封为才人，从分工职责来看，她主要负责唐太宗的休闲生活，起点不算高也不算低。作为一名才人，她要有文才，懂音乐，会骑马射箭，能伴君王笙歌宴乐，更重要的是她还要有惊人的美貌。

对武则天而言，生存是第一位的。按照大唐的后宫制度，有贵、淑、德、贤四妃为正一品，昭仪为首的昭容、充容等九嫔为正二品，名额均有限定，一旦满员，即使再受宠也只能在后面排队拿号头，能不能拿到也很难说。武则天受封为才人是正五品，位在四妃、九嫔、九婕妤、九美人之下，属中等偏下。才人的主要工作是安排宫中宴乐和修习，类似于后宫事务综合协调办公室的秘书。

武则天处理事情的才干及自主的性格，很可能是在这一期间磨炼出来的，毕竟她在这个位置待了十二年——从一个女孩的豆蔻年华到一个女人的成熟期。唐太宗李世民非常看重女子的才学，宫中设有文学馆、教坊等读书习艺的地方。武则天主要负责皇帝的休闲文化生活，也就是说，武则天见到李世民的概率还是很高的。

为了讨好唐太宗，武则天还勤奋修习王羲之的书法。后来竟得以大成，成为她终生痴迷的爱好。以至于今人还在为《兰亭集序》是被太宗带入昭陵还是被武则天带入乾陵而争论不休。武则天的书法造诣极高，擅长飞白书和行草书。飞白书就是在字的笔画中有丝丝露白的特点，难度极大。她的《升仙太子碑》堪称书法中的精品，为七十六岁时所写。当代书法家谢无量曾发出过如此感慨：“自来妇女亦无此大手笔。”有人说她的字，隐然有丈夫气。正因为武则天的才情在后宫出了名，唐太宗才把她选到自己身边，作为近身侍女，所谓“侍候笔墨”。

武则天的百般努力并没有得到实质性的回报。她十四岁进宫，直至唐太宗驾崩，前后十二年时间，她只是个“才人”，可见她在唐太宗心目中的地位。只有一种解释：武则天并没有真正俘获君王心。

笔者在这里要插播一段与武则天有关的谶语的故事。

坊间流传“唐三代后，女主武王”的谶语。“谶语”即未来可能应验的预言。此预言源出于《朝野佥载》，一部唐代笔记小说集。贞观二十二年三月，太白金星多次出现在白天。自古以来，这一奇异的天象常被人视为更换天子的征兆。唐太宗将太史令李淳风传唤入宫，问他：近来太白金星时常于白天出现，不知预示何种吉凶祸福？

李淳风略一思索，随即答道：日月星辰变异之象在历朝历代都会出现，不过眼下太白金星的出现和坊间流传的秘记有关，据《秘记》上说，唐三代后，女主武王。

唐太宗急于想从李淳风这里获取破解凶兆之法，李淳风告诉他：现在除灭，时机未到，要顺应天命，待到三十年后，此人已老，灾难自然会化解；如果现在违背天意将此人杀害，天命或许会带来更厉害的角色，天降的灾难将会更大，皇上的子孙将会受到更大的伤害，情况将会变得更加可怕。

李淳风的话，让武则天逃过一劫，却有人因此背了黑锅。此人叫李君羡，玄武门的一员守将。玄武门是长安城的正北门，扼守皇帝居住的大内，位置相当重要。唐太宗当年就是在这里设下伏兵，射杀了哥哥李建成、弟弟李元吉，再用武力逼迫唐高祖李渊退位。李君羡的岗位在玄武门，其职位是左武卫将军。他不仅有官有职，还有爵位，爵位是武连郡公。玄武门守将、左武卫将军、武连郡公、河北武安人，一个人占了四个“武”字。这还不算完，真正要他命的是他自己说的一句话。

这一天，唐太宗在宫内开派对宴请手下那些武将。酒过三巡，不知不觉中酒酣耳热。唐太宗看着大臣们说：我们来行酒令，报小名（也就是拿自己的小名博大家一笑）。

武将放得很开，性格也直率，纷纷响应，报上自己的小名。到了李君羡这儿，他低着头，嘴里嘟哝了一句：“臣小名五娘子。”一个五大三粗、胡子拉碴的将军，居然小名叫五娘子。现场哄堂大笑，而太宗却没有笑出来。那一瞬间，他突然想到了那个“女主武王”的预言。没过多久，他找了一个借口，便把李君羡给杀了。此事存在着很大的争议，有人认为此事是武则天当皇帝前后造神运动的产物。她要宣传自己受命于天。为了坐实这件事，她当了皇帝后，还煞有介事地替李君羡平反。对此，清代学者赵翼一针见血地说：“唐太宗何果于除宫外之功臣，而昧于除宫内之侍妾也？此不过作传者欲神其术而附会之！”

永徽元年（650年）岁首，季节再度跌入又一个时间的轮回。白雪覆盖了整座长安城，也同时覆盖了这恢宏盛世的骄傲。对于身在感业寺的武则天来说，命运却有了复苏的迹象。有句老对联，叫作“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什么与什么相似，什么又与什么不同？这样的问题永远不会有标准答案。

守岁的人长长地透了一口气，推开窗子，让朔风吹散屋子里的炭气；随后，人们点燃了红色的蜡烛，以庆祝新皇帝登位的第一个元旦。大唐的臣民是不会忘记先皇的，太宗皇帝在位二十三年，让天下由纷乱走向太平，人们由流离回复安居。自从秦汉以来，三国六朝，战乱相继，没有真正的承平与统一。然而，李世民却创造了一个宏大的统一局面，二十三年以来，国家欣欣向荣。人们以为他会活得像他父亲一样的长久，谁知太宗皇帝在贞观二十年征高句丽回来之后，就被所谓“风疾”之病缠绕，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到贞观二十三年的夏天，唐太宗李世民竟一病不起，这位在中国历史上风光无限的皇帝仅仅活到五十三岁。太阳每一天都是崭新的，无论你是帝王，还是小老百姓，日光之下，貌似公平。紫宸殿的晨钟响了三遍，接着，各处宫闱和寺庙的钟全部都响了，宏大的声响撼动了白雪覆盖之下的整座长安城。

李世民死了以后，接班的是他的儿子李治，是为唐高宗。高宗皇帝，是唐代颇多争议的一个帝王，他的争议很大程度来源于两个人，一个是他伟大的父亲李世民，另一个是他将来的皇后武则天，他夹在中间不上不下几千年了。

李治在众位大臣们面前亮相，应该是在母亲长孙皇后的葬礼上。当时只有九岁的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惹人怜爱。这份孝心打动了唐太宗，从此对他高看一眼。那时候的李治，让人感觉是个孝顺父母、友爱兄弟姐妹的懂事少年。李治的身体一直很柔弱，多情的人往往长不出一副结实的身板，也许是浓情耗尽了太多生命的精华。

史料记载，李治“幼而岐嶷端审，宽仁孝友”。所谓“岐嶷”，是指这孩子已经聪明到了特异的程度。自古以来，聪明的人活得都挺累。李治是个文艺青年，他的文章和书法还是很有造诣的，喜欢柔媚而艳丽的诗文辞赋，这好像是多情帝王的共性。李唐皇族颇有音乐天赋，李治也是个音乐天才，自己还创作了《上元舞》《琴歌》《白雪》等乐章。综合来看，李治并不是一个混沌之人。白衣胜雪，才华横竖都溢。就是这么一个乖顺之人，却干下了忤逆之事。动什么别动感情，尤其是对自己父亲的女人动感情。

贞观二十年，唐太宗李世民病重，下诏军国机务都交给太子李治处理。从这以后，太子李治就被推到了前台，隔日听政，朝罢入侍药膳。太宗卧病以来，在他的寝殿侧安置了一处院落，让太子李治居住。李治在父皇的寝宫外陪住了不少时日，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和同样侍奉父皇的才人武则天有了私情。武才人和太子李治“秽乱春宫”的发生，只可能在双方见面时间较长，接近机会较多，环境相当安全的条件下才有发生的可能。而在这其中，唐太宗的身体状况是关键因素。贞观十九年十二月，太宗征辽归来，行至定州的时候，犯了痈病。“太子为上吮痈，扶辇步从者数日”。第二年开春，太宗从并州出发，回到京师。这时，他想恢复健康，“欲专保养”，太子才得到长期待在宫中的机会。太子所居的别院，紧挨着皇帝的寝殿，而且，仅仅旬日一还东宫，在这一段时间里，就存在着生事的可能。这一年里，太宗的身体似乎有所好转。这年八月，他还因唐军剿灭薛延陀之事，亲自去了趟灵州。回京师后，他在身体较好的基础上，服用长生药。据鲁迅《魏晋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一文，人服了长生药以后，往往感到烦躁，需要狂走。唐太宗修翠微宫，以后又修玉华宫，目的都是为了求得清凉，以抑制来自内心的燥热。翠微宫在骊山绝顶，然而骊山之高亦无法医治太宗的疾病。贞观二十二年春天以后，他的病就一直没有起色，已很少远行了。

贞观二十三年四月己亥日，太宗起驾前往翠微宫，这时他的身体已经不行了。而给太宗生命最后一击的是一位叫罗迩婆娑的印度僧人，自言会长生不老术。他为太宗合成了新药，但结果是“上苦利增剧”。太宗原来感到燥热，现在又突然腹泻。那个胡僧所合的新药，可能是大凉之药。以剧烈凉药输入高热的病人体内，便造成了不可挽救的后果。虽然在御榻的周围集结有高明的医生，但一个个都束手无策。在太宗生病期间，李治以太子资格，跟随皇帝。由四月己亥日，直到五月丁卯日，太子“昼夜不离侧”，因此他和武才人接近的机会就多了。

那一年，李治十九岁，武则天二十三岁。此时的李治已有太子妃王氏，出身极为显赫，为当时五大姓中的太原王氏。王氏也是一位出名的美人，当然皇家的媳妇没有一个歪瓜裂枣。唐太宗对这个儿媳非常满意，曾称她和李治是一对“佳儿佳妇”。这次李世民真就看走眼了，他眼中的“佳儿佳妇”却没有落得最好的结局。

李治身上有着强烈的文艺气息，对爱情有自己的理解，当然很多想法都是来源于文艺作品：偶然邂逅，心心相印，自由恋爱。可想法虽好，现实却是如此残酷。某年某月的某一天，突然就选来一女的，没有感情生活的前奏，经过皇家无数道烦琐程序仪式，然后正式宣告，二人婚姻有效。遇见武则天，李治才算领略到爱为何物。他们邂逅在唐太宗的寝宫，那一刻，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与君绝。

至于武则天，大多数人认为她扮演的是诱惑者和投机者的角色，其中并没有多少真情投入，只是因为在太宗那里寻不到出路，才将感情转移到他的儿子身上寻找机会。对于一个自负于才貌却长期遭受冷落的宫妃而言，突然遭遇尊贵的皇太子的垂青，要说这时候的武则天内心一点想法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不管怎么说，这段叫人难以启齿却又让自己心跳不已的恋情，就在华丽而森严的长安宫廷里悄然生根、发芽。十九岁的李治就这样深深地迷上了比自己大的武则天。这也难怪，在备尝风霜、充满心机的武则天眼里，李治不过就是一个感情冲动、腼腆有加的大男孩。

李治是个多情的种子，迟迟没有完成心理上的“断乳”。在错综复杂的宫廷生活中，他常常感到力不从心。他渴望回到童年的时光，渴望回到母亲的怀抱。因为在那里，他才觉得温暖、安全、无忧无虑。可是，母亲长孙皇后早已去世。他也已长大成人，无法回到那备受女性宠爱的童年。于是，本能促使他寻找梦中的港湾，眷恋比自己年龄大、成熟、意志坚定的女人。这正是李治这类具有恋母情结、性格懦弱的男人常见的一种自慰方式。

武则天正好具备了这一切，她热情、机智、美貌。在武则天身上，李治的人生激情和欲望得到了最大的释放和满足。眼前这个女人是一个活着的母亲、现实的情人，是一个难以舍弃的心理和肉体的温床。所谓“秽乱春宫”，或许是武才人选择今后新主子的政治伏笔，而这难免会让人想到，她的父亲武士彟当年在太原城内背弃王威、高君雅等故主，投入新主人李渊怀抱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