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眼中要有光
“我让你说话，不过记得不要乱喊乱叫！
我说开始后，会在你身上画一幅图，你要不断地说出自己的感受，听明白了吗？”
伊恩拽出男人口中的破布，男人还算配合，随着伊恩开始绘制魔纹，他不断地表达自己的感受，生怕慢了会招来惩罚。
伊恩这只是练习，禁忌附魔的材料太珍贵了，碧翠丝昨晚的觅食成果只能支撑两幅基础魔纹，还是不要随便浪费。
伊恩主要是练习精确寻找灵魂和生命节点，以及勾连的手法和技巧。
伊恩用灵性刺激各个节点以确定是否准确，男人开始疯狂的嘶喊，伊恩不管不顾，用法力强行勾连。
不得不说只要涉及到灵魂，那就一定要慎之又慎，几个小时后，男人灵魂受损，神志崩溃，开始胡言乱语了。
‘抗拒、昏迷、恐惧都会影响施术效果，最好的情况是完全自愿。不过，总体来说收获很大！’
伊恩满意的点点头，洗干净手中的毛笔，收起墨汁，转身离开了货仓。
甲板上看着好奇的米尔塔，伊恩笑笑说道：“米尔塔，把他洗干净，然后等天黑带到城区，随便找个没人的地方放了。”
“放了？”米尔塔疑惑道。
伊恩肯定地点点头，虽然这个男人抢劫杀人，但自己毕竟答应放他，肯定要兑现承诺。只不过这个男人灵魂受损，不是白痴也差不多了。
米尔塔走进货仓的那一刻也被吓了一跳，只见一个赤裸男人被紧紧捆绑固定在甲板上，身上用红色的颜料画满了奇奇怪怪的图案，脸上布满惊恐，不断地喃喃自语。
这场面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就跟邪教祭祀一样。
米尔塔只能硬着头皮把男人身上的痕迹都清理干净。
处理完之后，两人在艉楼平台闲聊，伊恩忽然问道：
“米尔塔，如果有一个成为超凡的机会，但会有一定的死亡风险，你觉得有人愿意尝试吗？”
米尔塔不假思索的回道：“肯定愿意啊！船长。那是超凡啊，有多少人为了成为超凡白白送了命。”
伊恩还在思考禁忌附魔的问题，他不想让卢卡他们冒险，还是要找些“志愿者”。
伊恩沉思了一会儿：“米尔塔，我出去一趟”他一跃跳下艉楼，回房提了个小钱箱，就直奔商业街奴隶市场。
禁忌附魔的耗材是灵魂和生命，成本高昂，有风险，但如果受术者能好好配合，伊恩还是很有把握的。
相比于自由船员，奴隶的起点更低，面对这样的机会，配合的意愿无疑会更强。
奴隶交易哪怕是在波德里亚都是合法的，更不要说奇迹之海了。
他们的市场就在商业街靠近码头的位置，占据了大片的区域，非常喧嚣热闹。
“先生先生，我们是玫瑰之城最大的奴隶贸易公司，什么货都有，来我们这……”
“你放屁，先生，我们霍金斯奴隶贸易公司，才是最大的。您往这看，您往这看，海妖！这是海妖……”
“你那是雄性海妖，不会唱歌，有个屁用……”
“……”
一个巨大的水箱被摆在门口，里面盛满了海水。一个海妖正在水箱中游弋。
伊恩没理会两人的争吵，好奇地走过去观察了起来。
伊恩没见过海妖，在他想象里海妖应该是下半身是鱼，上半身是美貌女性，喜欢用歌声迷惑过往的船只。
但眼前这个明显不是，他下半身是鱼，上半身是一个类似人类男性的身体，非常高大强壮，从头到尾至少有三米。
他的身体表面覆盖着淡蓝色的细鳞片，长相非常丑陋，尖牙大嘴，大大的死鱼眼突了出来，显得非常狰狞。
感受到伊恩的靠近，海妖非常凶悍的锤了两下水箱，水箱嗡嗡作响，但并没有破碎的迹象，强度不低。
“先生，别靠的太近，海妖比较凶，不要伤到您。”
伊恩灵性迸发，瞪了海妖一眼，海妖立刻怂了，瑟缩到角落里不敢再逞凶。
伊恩微微一笑，这感知就比普通人类强得多。
一旁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管事看到这一幕眼睛瞪得溜圆，这是大客户，他挥手让侍从走开，自己赶忙跑过来，恭维道：
“在您面前小小海妖当然不值一提！”
管事绕到侧面，双手一引：“尊贵的先生，我们霍金斯奴隶贸易公司遍布奇迹之海。不敢骗您，什么奴隶都卖过。您如果有特殊的需要，可以在这里定制……”
伊恩可不需要定制，他抬起手打断了滔滔不绝的管事，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需要一批船员，要身体健康的男性，最好有点特长，有吗？”
管事面上一喜，如果伊恩要神奇生物或者娜迦，他还真不一定能搞得来，人类奴隶这里有的是。
“有有有，您跟我来。”
这个叫霍金斯的奴隶贸易公司还是有些实力的，奴隶市场占地很大，分成了不同的区域，人类奴隶占据了其中最大的一片区域。
管事在一个热闹的高台外围停下：“先生，这是我们的流动拍卖区。每隔一会儿就会带出一批新奴隶供客人选择，价高者得。”
管事紧接着说道：“先生是贵客，您可以去里面，一批批的挑选。”
伊恩看着眼前乱糟糟的场面，皱眉道：“去里面吧，里面的质量不会比这差吧？”
“当然不会，您放心，好的都在里面呢！”管事赶紧解释。
往里走有一栋高大的木质建筑，只有两层，一层的大厅非常宽敞。
管家把伊恩让到座位上，吩咐侍者倒了杯酒后，就急匆匆地往里面走去。
伊恩没有喝他们的酒，等了大概四五分钟后，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
“啪——都赶紧给我站好……”
这群人大概有十几个，每个人身上都挂着一块木牌，都是男性，衣衫褴褛，臭气哄哄，只有脸和手上还算干净，应该是刻意洗过。
管事喘着粗气走到伊恩身边：
“先生，这些都是娴熟的水手，左边这五个做过炮手。年龄都在15到40岁，他们都很健康，没有疾病，我们都检查过……”
尽管管事不断夸赞，但伊恩并不满意。
这些人站在那里松松垮垮，大多数人脸上毫无生气，眼神没有一点光芒，看到伊恩在选人，没有丝毫想表现自己的想法。
伊恩不懂怎么选奴隶，但他知道自己要的不是身体强壮的人，他要的是眼中还有光的人，不管是希望，还是野心，亦或是清澈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