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舞厅谋杀案
1936年秋，金陵。
阴沉的天空，仿佛被战争的乌云遮住了阳光。
本来灯火通明的夜晚，也变得静谧了许多。
就在刚才，桃乐丝大舞厅发生了一起谋杀案。
时缝乱世，即便作为国都的金陵，命案也时有发生，不足为奇。
但此案不同，因为死者是凶名赫赫的军情处的一位军官。
肖成，军情处行动科第二组第一行动队副队长，于晚上8时左右在桃乐丝舞厅的卫生间内被杀。
尸体倒在小便池旁，匕首直接刺入后脑，手法狠辣，干净利落。
此事在军情处引发震动，第一行动队在队长张兴隆和副队长秦亦晨的带领下，迅速控制住舞厅的全部在场人员，舞厅外围也命令当地警局实施警戒。
张兴隆今年32岁，比秦亦晨整整大了10岁，五短身材，性格暴躁。
他和秦亦晨仔细勘察完现场，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他娘的，是个老手干的！今天不找出凶手，谁都别想走！”
张兴隆拧起眉头，咬牙切齿道。
“队长，这样恐怕不妥。从这个凶手的作案手法和作案时间来看，估计他早就溜了。”
秦亦晨掏出烟，递给张兴隆一支，为他点燃。
“那就把舞厅里的人全部拉到军情处审问，或许能找到凶手的线索！”
张兴隆狠狠地吐了口烟，仿佛要吐出心中的怒气。
秦亦晨也点燃一支烟，不疾不徐道：“我刚才大致数了一下，现在舞厅内大概有三百多人，其中有一些名流阔少，还有几个外国人。
我们就算把他们统统抓走，也无法扣留太长时间。
这里是金陵，藏龙卧虎，谁知道哪条藤蔓通着天？这些人的家属闹起来，够咱们喝一壶的。”
张兴隆狠狠吸烟，似乎想要从烟里抽出主意来，却注定徒劳。
“亦晨，那你说怎么办？”
张兴隆将烟扔到地上，将烟踩灭，问道。
秦亦晨也踩灭烟，低头沉思。
张兴隆看着秦亦晨，目光中充满了期盼。
秦亦晨是他们行动队的后起之秀，尤其是近半年来，秦亦晨忽然像开了挂似的接连破获三桩日谍大案。
虽然身为副队长，但他在队内的威望已然超过了张兴隆这个队长。
刚开始张兴隆对此还有点吃味儿，但秦亦晨从未恃才放旷，而且在他面前也从未失过礼数，张兴隆渐渐也就接受了现实。
毕竟现在时局复杂，身边有个能干的人终归是好事，更何况秦亦晨与第二行动组组长是老乡。
在这个时代，老乡关系还是很靠得住的。
终于，秦亦晨开口道：“我再去舞厅看看吧。”
张兴隆点点头，秦亦晨离开了卫生间。
……
此时，舞厅内所有人都被集中在舞池周边的座位上。
秦亦晨走了过去，看着形形色色的舞客和花枝招展的舞女们。
“喂，你是管事儿的吧？”
一个油头粉面的纨绔对着秦亦晨喊道。
秦亦晨正在仔细观察在场的各色人等，懒得搭理他。
“说你呢，你耳朵聋了吗？”纨绔得寸进尺。
秦亦晨转身走到纨绔面前，一个耳光煽得纨绔眼冒金星。
“你……你敢打我？”
纨绔难以置信的捂着脸颊，像一个挨了打的孩子。
大部分纨绔都是这副德行，靠着父母作威作福，遇到硬茬儿瞬间秒怂。
秦亦晨揪着纨绔的衣领将他拎起来，目露凶光，英俊的脸庞瞬间变得如修罗一般。
“小子，想去军情处玩玩？”
“不……不想……”纨绔连连摇头。
秦亦晨冷笑一声，将纨绔推回到座位上，用阴冷的目光扫视众人。
众人见这个年轻军官如此凶悍，再加上军情处的威名，都颤颤巍巍的躲避他的视线。
秦亦晨煽那个纨绔耳光就是要杀鸡儆猴，让这些人保持安静，避免还有好事者出来捣乱。
这招果然好使，没人敢再吱声了。
“现在听我号令，男的留在座位区，女的全部集中到舞池这边。”秦亦晨冷声道。
人群中顿时响起低沉的议论声，却没有一个女人走向舞池。
“听不懂我说话吗？！快点！”秦亦晨厉声喝道。
舞女们纷纷走进舞池，毕竟她们的身份最低，不敢得罪秦亦晨。
而来跳舞的女客们则拖拖拉拉的，只有一小部分走进舞池。
秦亦晨见状，掏出枪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我数三个数，不服从者立刻送军情处处置！一……”
女客们纷纷起身走进舞池中，没人想去军情处那个魔窟。
秦亦晨走到舞女和女客们面前，看着一众环肥燕瘦、风情各异的美女，不停的走来走去，像是在选美一般。
女人们的目光聚集到他脸上，有恐惧的、有愤怒的、有冷漠的，甚至还有兴奋的。
秦亦晨身材高大挺拔，五官深邃，双目如星，很少有能女人能抵抗他的魅力。
这个时代的女性还是有些保守的，直勾勾看男人的机会并不多。
现在，这样一个大帅哥在她们面前晃来晃去，真是让人一饱眼福呀！
秦亦晨没心思享受被美女们注视的感觉，他正在启用脑中的谍王系统，倾听这些女人的心声。
是的，他是一个穿越者。
在上一世，他在车祸中丧命，穿越到深受重伤的秦亦晨身上。
之后，他脑中觉醒了谍王系统，从此具有了倾听女人心声的能力，
此能力可对半径2米以内的女性使用，时间为3分钟，每日只能使用一次。
不仅如此，谍王系统还增强了他的身体素质和各项技能，比如视力、搏击、射击等，这也是他能在半年内连破三起日谍大案的原因。
此时，秦亦晨在女人们面前走来走去，竖起耳朵倾听她们的心声，试图从中找到破案线索。
人的心声往往比语言更接近真相，尤其是女人。
女人们的心声如潮水般涌向秦亦晨。
【这个混蛋在我们面前瞎晃悠什么，讨厌！】
【什时候能放我走呀？我老公要是知道我偷偷出来跳舞，非打断我腿不可！】
【哇，他看我了！他的睫毛好长哟，简直可以当电影明星了！】
【好不容易挤出时间来跳场舞，还碰上了凶杀案，真倒霉！】
【这家伙看起来一表人才，偏偏进了军情处那个魔窟，真是明珠暗投！好人在那里也会变成恶魔，可惜这幅皮囊了！】
【……】
此时，秦亦晨的大脑犹如高速运转的CPU，急速的分辨着每一个心声，以期从大量的垃圾信息中找到有用的线索。
已经过去2分40秒了，还有20秒，谍王系统就要关闭倾听心声的功能了。
秦亦晨虽然心里着急，却没表现出来，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表情。
忽然，一道心声传入他耳中。
【难道是他干的？他怎么这么傻？！】
秦亦晨迅速转头看向心声的来源，是一个身穿紫色旗袍的漂亮舞女。
舞女见秦亦晨猛然看向她，吓了一跳，连忙低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3分钟到，倾听心声功能关闭。
秦亦晨松了口气，大脑感到深深的疲惫。
总算找到点线索，没白费劲！
这时，张兴隆来到秦亦晨身边。
“亦晨，怎么样，有发现吗？”
秦亦晨摇摇头，他不可能把通过系统得到的线索告诉张兴隆，否则会解释不清。
如果别人知道他能倾听女性心声，轻则会被军情处开除，重则会把他做掉，因为他会知道太多隐秘，就算放到社会上也不安全。
“还是全部带回处里询问吧。”张兴隆有些失望道。
秦亦晨想了想，道：“要把这三百多人全都带回处里，审问的压力太大了。
要不这样，我大致数了一下，这里男性有一百八十多人，女性一百二十多人。
不如我们把男性全部带回处里审问，女性登记后先放了，您觉得怎么样？”
“万一凶手藏在这些女性中间呢？”
“肖成是在男厕被杀的，女性作案的几率很小。
队长，其实咱俩心里都门儿清，哪个杀手做完案会留在现场的？尤其是舞厅这种公共场合，人家早就跑了。
再说，要是把女舞客和舞女也带回去审，咱们的工作量也得跟着翻倍，这几天就别想睡觉了。”
张兴隆点点头，叹了口气。
最近日谍猖獗，军情处已经牺牲了好几个军官，调查往往有始无终。
没办法，日谍经受过系统培训，经验丰富，极难对付。
秦亦晨之所以建议将男舞客带回军情处，是因为他无法倾听男人心声，所以还是有必要过下筛子。
至于女舞客和舞女，她们的心声已经被他听了一遍。
虽然只有短短的3分钟，但秦亦晨脑中的谍王系统拥有超强的信息分辨和处理能力，获得有效信息的效率要远远高于普通审问。
要知道，通常审问的时候，对方会撒谎、狡辩、抵赖，而心声却不会说谎，所以他已将嫌疑锁定在那个穿紫色旗袍的舞女身上。
张兴隆开始指挥队手下将男性舞客赶上军用卡车。
有些男舞客开始骂骂咧咧，但看到荷枪实弹的军警，不敢再出声，乖乖上了卡车。
“队长，你先回去忙，我再待一会儿，看看能不能发现点线索。”
“行，我先回去审，你也尽快。”
“是。”
张兴隆等人乘车离去。
女人们得知自己不用去军情处，都松了口气，急不可耐的要离开舞厅。
秦亦晨指着身穿紫色旗袍的舞女，道：“你，过来。”
舞女吓了一跳，左顾右盼一番，确定秦亦晨指的是自己，只好战战兢兢的来到秦亦晨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
“紫玉。”
原来她就是紫玉。
秦亦晨曾听肖成提过几次紫玉这个名字。
肖成是个成熟的特工，唯一的弱点是好色，终究还是栽在了女人身上。
“告诉我真名。”
“徐晓惠。”
“咱们坐下聊。”
徐晓惠听话的坐到卡座上，目中满是惊恐。
秦亦晨看着眼前的徐晓惠，此女长得倒是颇为清纯，不像其他舞女那样风尘味十足。
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因恐惧而闪烁着，挺翘的琼鼻因紧张有些微微泛红，温柔的小嘴微微咬着下唇。
徐晓惠被秦亦晨看得低下头，不停的揉搓手中的手帕。
系统的倾听女性心声功能每日只能使用一次，不过没关系，秦亦晨有的是办法让徐晓惠说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