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雨夜
入夜。
雨幕倾泻，京城内外已然是被大雨笼罩。
前院内，陆遥站在房间门口看了眼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坐标。
凌云铠的坐标已经发生了变化，从北镇抚司内离开，而且去往的方向是朝着北街边缘的位置。
脚步声从后面走来，细雨披着一件白色的绸衣，手里还拿着一把油纸伞。
“带把伞，白天没准备蓑衣，我也没想到晚上会有大雨。”
这谁能想到啊……陆遥接过油纸伞笑了下，看着被泼洒大雨而下的黑暗天穹，身形不自觉的挺拔了些许，随即笑道：“安心在家等着我回来，不会耽误太长时间了。”
“好！”
细雨没有太多的话去说，对她而言一个字就足以了。
陆遥撑着伞消失在了雨幕之中，手中的笑脸面具也被他扣在他的面颊之上。
原本儒雅的气息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杀意。
杀手就该有自己的表现力。
盯着那道坐标印记，陆遥缓步行走在京城的街巷之中，听着四周房屋里男女老少的声响。
平静的日子固然好，可他终究是个耐不住平静的人。
喜动不喜静。
北巷，北斋先生屋子就坐落在这边，小院子并不是很大，外面是篱笆包围起来的花草，进出也就只有一条石板路。
大雨洒落在青瓦上面，水柱连成线洒落而下，将那间房屋包裹了起来。
栅栏外的黑暗中，两道身穿雨衣的男人蹲在树下，盯着房屋里摇曳晃动的烛光。
正是北镇抚司的总旗凌云铠，和百户沈炼。
白天的时候，从永安寺那边赶回来的沈炼第一时间去了北镇抚司汇报昨晚的事情，毕竟死了一个小旗官，而且还是他手下的人，该汇报的还是得说明的。
当时北镇抚司的千户陆文昭坐在高位，吃着一条让自己失去自尊的清炖鱼。
味道一般，吃完就丢下筷子发泄了一下。
随即陆文昭才看着他们二人说道：“殷澄的事情到此为止，你们两个人也不用再置气了，小旗官的位置我会找人补上。”
“有个新的事情需要你们去做，最近京城出现了一个叫什么北斋先生的，写诗作画暗讽魏公公。”
“上面的命令是这个人就不用留了，事情就交给凌云铠你去办吧，沈炼你先休息几天。”
这种没什么油水的事情，对于凌云铠来说算是打发时间了。
不过沈炼却偏偏跟了出来，这让凌云铠不由得有些怀疑了起来。
树下，凌云铠看着身边的沈炼，沉吟道：“大人，这种没油水的活您也要和我抢吗？”
两个人私下没少争斗抢功劳。
殷澄的死就是因为两人抢一个案子导致的。
“我就是好奇这个北斋先生，功劳是你的，我不会和你抢夺。”
沈炼淡淡的说了声，伸手将头上的雨笠压了压，不让凌云铠去看到自己的眼神。
听到他不和自己抢夺功劳，凌云铠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那卑职可就多谢大人了。”
话罢，他就反手握住腰间的佩刀，快步沿着石板路跑了出去，打算要从这房间的正门直接闯进去。
而一旁的沈炼则是绕了一圈，打算要从后屋这边翻身进去。
这么做也是为了防止有其他的人藏在这里。
“嘭——”
房间门被凌云铠一脚踹开，随即身穿蓑衣的他快步进来，同时反手解开衣领前的牵绳，解除了蓑衣带来的重量。
飞鱼服露了出来，让凌云铠证明了自己的身份，同时绣春刀也被反握在手里。
坐在窗户边的女子惊恐的看着进来的人，手里的一本书籍因惊吓掉落在地上，俨然是没想到会有人闯进来。
“你是北斋？”
凌云铠把刀架在妙女子脖颈上，厉声道：“你是不是北斋？快说！”
从后面窗户翻进来的沈炼检查了一下后面房子，然后在柜子上找到了一块北斋先生的印章。
随即他就拿着印章走了过来，对着凌云铠使了个眼色：“没有其他人了，这是北斋先生的印章！”
说着他就看了眼那被威胁而显得楚楚可怜的女子。
怎么回事？
北斋先生居然是个女的？
沈炼自己都有些没想到，他来这里就是想要见一面北斋，算是送一程这位和自己未曾谋面的朋友。
可谁能想到眼前的女子，居然有可能就是北斋先生。
凌云铠看着印章笑了笑，对着印章哈了口气，然后直接对着女子的按了上去。
“确认是北斋无疑了！”
力道很大，吃痛的北斋先生痛呼了声。
声音软糯，饶是让凌云铠都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刚举起来打算下手的刀也不禁收了起来。
下一息，他一把抓住北斋先生的衣领，拖着她就往里屋的床榻走去。
“你干什么！”
沈炼皱眉想要阻拦下他的举动。
但凌云铠却冷哼道：“她终究是要死，死前让我爽一爽不是更有价值？”
说着他就收起了自己的刀，然后整个人就扑上去开始撕扯北斋的身上的那身白色素衣。
呲啦——
衣服被撕破，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出来。
北斋挣扎着想要逃离，但她一个女人的力道如何能与凌云铠这位锦衣卫总旗相比的。
“别找死，就算是你死了大爷我一样能尽兴！”
凌云铠一把按住北斋的双手，另一只手则是要继续撕扯她的衣服。
身后的沈炼不忍心看到这一幕，右手已经落在腰间佩刀上。
他想要动手阻拦！
“踏踏踏——”
就在这时，一道脚步声从房间门口走来。
不等沈炼转头看去，脚步声已经到了他的身后，阴冷的杀意宛如是实质化了一般笼罩而来，让沈炼握着刀柄的手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怎么可能？
从听到脚步声到他转头也不过两息的时间，这人怎么会……
高手！
不只是他，就连凌云铠都停下了动作，被那股阴冷的杀意彻底笼罩，豆大的冷汗也在他的额头浮现。
“你……你是谁？想要干什么？”
凌云铠不敢有丝毫的举动，只能转头盯着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