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暗街

暗街一百三十六号。

应承景迈进暗星会所，视线一扫，乐了：“哟，郝玉生，你从哪儿新招来的美女？”

人与人之间的称呼随着时间不断变化，早在末法时代以前，就因“先生”一词的男女争议而衍生出与之对应的“玉生”称呼。

玉有五德，即仁、义、智、勇、洁，是君子所应具备的品质，以玉喻人，是对高尚的品德和美好的内在的赞美。而玉自古贵重，足以承载对人的尊重。

因“先生”多用于称呼男性，故而“玉生”多用于称呼女性，但因两种称呼本身没有性别特指，“先生”可以指女性，“玉生”自然也能用于形容男性。

郝风月正对着桌上一堆零件研究，闻言抬头看看应承景，又看看夙愔，翻了个白眼：“夙愔是我这儿的门面，可不是你能染指的。”

应承景摩挲着下巴，见郝风月言语中毫不掩饰对这女人的维护，心中讶异。但他还是收敛了原先打趣的心思，不动声色地打量起夙愔来。

这女人确实美丽，甚至这种美几乎脱离了人类的范畴。这个世道，空有美貌无疑是一种灾难，就是不知道她是依附于郝风月还是本身就有与美貌匹配的实力。

而话题中心的夙愔头都没抬，依然静静地翻阅着手中的书籍，丝毫不被影响。

刚到合祝星那日，她本有意先去中央大楼探查一番，但临近中央大楼时她突然察觉到一股危机感。夙愔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她如今力量十不存一，不是与人族硬碰硬的时候，于是果断选择了离开。

至于她没有按薄矜他们的预想进入中央大楼会对靳恒和承白等人造成什么后果？呵，人类自己的斗争与她何干？

与靳恒分开后，夙愔便思索自己用什么身份融入人类社会。她有赛格星都身份证明，但九胤帝国上层局势不明，这个身份未必安全。而暗街人员复杂，是官方也未能完全掌控的地方，她便想着到这边来看看。

郝风月能在暗街混迹三十多年还掌握一定的话语权，手上自然不是完全干净。就说她开的暗星会所吧，就不是单纯喝喝酒听听歌的正经地方，主要干的还是各种见不得人的交易。

夙愔能留在暗星会所自然不会是郝风月心善，只不过是郝风月被她篡改了记忆而已。

被盯得久了，夙愔合上书，抬头看向应承景：“先生有什么需要的吗？”她手中的书是虚拟现实技术的投影，在合上的刹那便消失，重新化作智脑内的一串数据。

应承景回神，笑着道：“一杯妖姬惑心，送到309。”随即略微颔首，绕过前台上了电梯。

夙愔在记忆里翻找一番，她这两天没有学过妖姬惑心的做法，于是瞥了郝风月一眼。郝风月则是目光扫向一旁站着的女孩：“千百，愣着干什么？还不去！”

那名叫千百的女孩听见郝风月的声音便是身躯一颤，赶忙低着头小跑去调酒台忙活。不多时，一杯渐变粉色的酒水调好，而后千百将酒送上三楼。

在千百调酒时，夙愔就将感知铺开，周围的声音和画面尽收脑海，包括三楼应承景和另一人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