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深夜emo的缺钱人
“哒——哒——哒哒哒——”
黄豆粒大小的雨点从原本稀稀拉拉的几颗，转瞬间倾盆而至。
一个人影顶着背包在雨中冲刺，几个大跨步便冲到了长龙江大桥下。
定眼一瞧，此人正是从公园前来寻找“庇护所”的零号。
一边脱着湿透的衣服，一边扫视着周围的环境，确定周围没有监控和人后，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缓解。
站在还算干燥整洁的桥洞里，零号光着上半身，有些疲惫的摊在落了不少灰尘的破烂沙发上。
他怎么也没想到，Z乎推荐排在第二的快乐老家，居然这么不容易寻找。
离开公园后辗转三个地方，来回折腾近半小时，终于让他找到不是水地暂时能够居住的躲雨地。
零号虽已脱掉湿衣，但大病初愈后半夜淋雨还没有擦干身子，被夏日的狂风呼呼猛吹，身体终于扛不住发出了一些抗议。
“啊切——这时候突然有点怀念那老头弄的水属性了，可惜……啊切——”
零号揉了揉鼻子，狠狠吸了一下，在随身带着的背包里，随意摸索翻找着能够替换的衣物，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
虽然运气好重活一世，醒来也快一个周，但还是觉得不太真实。
能重生并修炼木系灵能，已经是个奇迹，还想要将原本的能力全盘保留，果然他也有点想象力的嘛。
随手将擦完身子的衣服丢在石墩，从沙发上坐起身来，盘腿五心向天状，便开始日复一日的修炼。
感受着进入缓慢运转晦涩的灵力，零号有些泄气地叹了口气，瘫倒在沙发上继续运转周天。
“是这身体太废了？还是这世界……”零号一边缓慢修炼着，另一边思维发散开来。
自从上一世觉醒双系后，他已经十几年没有过这种纳灵艰难的感觉。
至于你问觉醒双系之前？
嗯，貌似也有过一段纳灵困难的阶段，但发生了一些事，让他和十号等异能兽，纳灵速度得到了质的提升，至于具体是什么……
他不太记得了，每每想要回忆时脑袋就会隐隐抽痛，记忆也仿佛蒙上了一层面纱十分模糊。
十号给他说应该是教会多次洗脑失败导致的后遗症，也安慰过他那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不记得也没关系，虽然黎明降临后也没什么美好的回忆就是了。
黎明……
像是检索到关键词般，正瘫在沙发上吸纳灵气的零号皱眉动作一顿，从胸口处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感受着增福有限的木系灵能，再次从沙发上坐起来。
伴着淅淅沥沥的雨声，零号盯着远处急湍的河水有些出神，思绪再次飘远，心口处泛起的微酸让他有些不适。
由于他没有进研究所前的记忆，所以他对实验室众人口里外面曾经的世界很是向往，即使他知道黎明后的世界已然和之前不同。
在原本的设想里，不管是哪里，不管什么情况，只要出了研究所那就是天高鱼跃任鸟飞，无休止的实验与厮杀他早已厌倦，只想追求所谓的自由。
上辈子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逃跑，深知此行不易，他本就抱着死意而行，只是后面的变化实在远超他的计划。
原本必死的局面，没曾想却是一次新生，只是现在所处的世界，他却提不起丝毫兴趣。
嗯，不对。
还是有一丝，不过不算多，不然他也不会醒来后这般守规矩。
虽然醒来已有一周，也曾因为紧迫感而强迫自己学习融入，但零号却仍觉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这里忙忙碌碌的人，平静的生活，仿佛都在告诉他，他并不属于这里。
刚来到一个无人安全区的零号并不知道自己陷入了深夜emo，一个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比较容易产生低落的想法。
现在又恰好是零号有稳定记忆十几年里，第一次处在相对安全的环境中，一些深藏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被挖出来无限放大。
这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感受到这些情绪，一时不知道如何处理。不安、迷茫、不解……塞满了原本就不太正常灵光的脑瓜子。
怀着这些复杂的情绪，零号双眼一闭再次瘫在沙发上愣愣出神，不知不觉竟就这样睡了过去。
第二天
蓝星2030年8月20日蓉市北街人民公园
“无语，大夏天的空调都还没吹到就被喊出来做任务了，最近磕药发疯伤人的事不少，小李你可要注意了。”
陈宫一边擦着汗水一边和同事吐槽着。
“知道了，陈叔。”
李顾想到前几天同僚接到的任务，好好的巡逻变成负伤住院，而因为人手不够，他最近忙到连看望的时间都没有。
陈宫见正在走神的李顾，无奈地摇了摇头，年轻人什么都好，就是不爱听老一辈的唠叨。
“也不知道最近的怎么了，磕药、伤人、自杀，最近连强奸案都有了，这世道怕是不太平咯……”
李顾凯看了两眼陈宫没有接话，对于这个工作上的前辈，他其实不太怎么会沟通，每次出门都是负面情绪一大堆，搞得他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他虽然能够理解最近是事情多了点，周围人的抱怨声也在不断增多，什么又加班、工资低、要还贷……
但是自己一天天的上班都很累了，真的不想再听别人在自己耳边抱怨，输出负能量了。
但他又不能真的不理人，不然到时候同事关系处不好，更累了。
“难啊……”
陈宫狐疑的看了两眼李顾，“咋啦？”
“没事，就是觉得最近的日子真难熬。”
“是啊，最近确实难熬，一会儿下班你要去医院看小王他们不，他们住院两天了都没来得及去看看。”
“行……啊！！！”
李顾凯笑着刚想应下结果眼神一瞟，指着前方失声尖叫起来。
“咋啦？你小子怎么大惊小怪的……我去，这怎么躺了两个人！”陈宫顺着李顾凯所指方向望去，惊讶出声。
“只是昏迷，不知道什么情况，我通过终端和医院那边联系了，陈哥你快问问值班室那边啥情况。”李顾凯飞速跑上前去，蹲在两人身旁查看然后转头向陈宫嘱咐到。
“值班室这边说天眼坏了画面一直定格没有变化，昨晚这块的监控记录全废了。”陈宫一边翻看消息一边回复。
“造孽啊，最近出事咋老是遇到天眼一起出问题哦，这是遇到哪路霉神了，改天要去拜拜。”
“啊切——”
正在和老板讨价还价的零号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擦了下鼻涕揉了揉有些发堵的鼻子低声喃喃。
“果然是昨天折腾的生病了吗？”
由于昨晚某人emo摆烂没有修炼多少灵能，所以今早身体有些异样，为了节省也没用木系灵能治疗。
“算了，小问题，抗抗就好了。”零号嘟囔了一句，抬头看向花卉店的老板，扬起自己标准的45°微笑开口道，“老板真的不能再便宜点么？”
花卉店老板扶额，头疼的看着这一大早就缠着自己降价的年轻小伙，面对这不自然的笑都有些疲于应对了。
“算了算了，就当是今早开个张，玫瑰和大药菊100粒的包装收你10元，水果黄瓜和小番茄5克的包装我收你5元，一共十五这价格可以了吧？”
零号一听比刚才的价格优惠了三块，保持着笑容点了点头。
“那老板怎么扫？”
“扫墙上那个码就行了。”花卉店老板不耐烦地指了指墙上的码。
“终端到账15元。”
“老板好了，那个……”零号付完钱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欲言又止。
“唉……”老板眼皮一抬，无奈地叹了口气，“小朋友，有啥事你就直说吧，别在这儿耗着我了，我还要继续做生意。”
“呵呵……老板你知道主食的种子在哪儿买不？”
老板一脸疑惑看着零号，不知道这小屁孩又想干嘛。
“我可先说好，我这儿可没你想要的东西，那可是被管控的种子，你想要只能去种子站买。”
“好的，谢谢老板。”零号打听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后，道了声谢便转身离开。
只要知道了地名，终端就能导航，他也不用再麻烦老板，毕竟看出老板好像有些不耐烦了。
虽然十号经常说他不会看气氛，但是他觉得自己还是挺有眼力劲的。
嗯，大概？
“z乎上说一株玫瑰大概2-3块，番茄黄瓜也是比较好卖的蔬菜，这一批如果卖得好，百来块还是有的。”零号在终端虚拟屏上盘算着未来收益，当然这一切建立在可行的基础上。
如果卖花卖菜这条路不行，那就只能启动第二方案，去工地上卖力气了。
但问题是，就他这个小胳膊小腿，去工地有人要吗？
零号赶路的脚步一停，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又蹲下捏了捏腿，开始有些犹豫起来。
“这身体要不锻炼锻炼？但是最近灵能又要去挣钱……不行，就一个多周的时间还是要试试。”
某些人明面上说着这世界没啥意思，暗地里却在为自己未来开始劳碌奔波。
这就是所谓的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