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手术

西方大陆，圣保罗。

夜，寂静清冷。

冬风吹过街上的油灯，红火灼烧，行人熙熙攘攘，踏在白雪上，欢声笑语。

今日有雪，雪花纷飞，但是预象局没有丝毫的消息。

不过，毕竟这玩意一点也不准，是个人就知道，它就像是天气预报一样，没什么值得信赖的

同一时间，一间有些昏黄味道的医院，位于三楼的手术室里。

一场盛大的手术“表演”正在进行。

沉重的呼吸声混杂医院外着孩子的欢笑声，纯白色的台式照明灯渲染着手术台上安静躺着的病人，平静而又祥和。

一名穿着不同于地球手术服的医生在给病床上的一名病人做手术。

他左手手术刀，右手手术钳，眉头紧锁，但是神色平静，没有什么汗水流露。

同时，周围的其他医生看着那名主刀医生，全然放心，认为没有丝毫的不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逐渐的，一道莫明且空灵的低耳声音传进那主刀医生的耳朵里。

它在说：“他已经要死了，你应该怎么办……卢卡斯·诺维奇……”

他，指的是手术台上的病人。

卢卡斯·诺维奇，他，指的是那名主刀医生。

他叫卢卡斯·诺维奇，一名穿越者，一周前穿越过来的，原名周瑞安，来自地球，一名外科手术医生，至于穿越原因……黑心资本老板压迫，工作猝死。

至于这个世界，他了解了个大概……这是一个超凡的神秘世界，虽然没见过“超凡力量”，但是，卢卡斯相信，这个世界肯定有“超凡力量”……然后，至于世界板块的划分，东西两个大陆，大陆之间是一片冰冷的残破的魔鬼海，西尼亚冰洋流淌在东西板块之间。

这是原主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

至于超凡力量……可能这个世界的人不太相信和了解，但是卢卡斯对其深信不疑……只不过，他还没有接触到罢了。

“死？无所谓，我是一名医生，我会尽力救他。”

“但如果天意难违，那么我也无可厚非，我会难过，但是我不会愧疚，因为我尽力了。”

“不过，今晚我又不能回家了。”

要是再那么下去的话，我怕在这个世界再次疲劳猝死……卢卡斯·诺维奇轻声喃呢，回答着刚才的声音。

与此同时，他抬起头，看向天空。

一抹和他本身长得一模一样的、白色的，无垠的，带着虚幻的雾气漂浮在半空，充斥奇幻与神秘的韵味

“所以说，我才相信这是一个超凡的世界啊……”

看着那抹白雾，卢卡斯无奈的抽搐了一下嘴角。

那是和他“本我”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灵魂体，虚幻，飘渺，灰蒙蒙的粘稠状，一团白灰色的悬浮雾状体。

所以说，不是超凡世界，怎么可能看到灵魂这种诡异莫测，只存在于“童话”里面的东西啊……卢卡斯无声呢喃几句

紧接着，他无奈微叹一口气，下一秒，眉头微皱，看向天空。

只见，一抹白色的，无垠，带着雾气的不可名状的事物同样映入他的眸子。

那也是一个灵魂，带着无垠，虚幻，还有隐隐约约快要消失的模糊感。

就像是一团即将消散的迷雾，宛若透明的“薄纱”，即将涣散。

它是这名病人的灵魂，已经快要消失了，就像它的身体一样……

——站在手术台前，拿着冰冷刺骨的手术刀，划开鲜嫩的皮肤，然后掏出已经烂掉的肉块，紧接着放进医疗设备。

天花板下，灵魂体卢卡斯做着如出一撤的动作。

砰砰砰！

砰砰砰！

病人心脏不停的跳动，富有着优美的旋律与节奏感，激烈而又动人，美艳而又神圣，在安静的雪景下，显得格外有些突兀。

“他已经要死了，卢卡斯，你要怎么办，你要救他吗，你有能力救他吗？你没有能力，来吧，我们交易好不好，交易好不好。”

“是啊，是啊，交易交易，来和‘角落’进行交易吧，‘角落’知道一切，‘角落’里面什么都有。”

“……”

忽然之间，和刚才一模一样的低耳传进卢卡斯的脑海……带着一种低沉的，沙哑的，虚幻的神秘感。

卢卡斯没有理会，他低着头，呼出一口白气，眉头紧缩，双眸平静的看着面前的男孩。

它是心脏病，非常严重，若想治好，只有在鲁普王国的首都，马丁圣保罗这种医院才有可能成功。

尽管如此，但是手术仍然十分困难，因为这个男孩实在是太虚弱了。

手术即将演绎“片尾曲”，就好像一场盛大的“表演”即将画上句号。

但是，看着病人奄奄一息的样子，半空中的卢卡斯·诺维奇明显皱了皱眉。

我虽然想回家，但是我也不想看到他就那么死去……站在手术台边，眉头紧锁，戴着白青色口罩，他向一边的护士伸了伸手。

用着低沉且平静，让人感到舒心的口吻道：

“给我手术刀。”

与此同时，一名穿着白色值班服的护士递给他手术刀。

它是晶莹的，消毒的，带着些许冰冷和光滑的触感。

与此同时，天空中漂浮的卢卡斯也做了同样一个姿势，紧接着，一把精美的手术刀同样出现在“他”的手里。

下面的卢卡斯看了眼病人，然后看了一眼天空“本我”，呼了一口大气，汗水滴落，冰凉而又湿润。

擦了擦额角的汗水，余光扫过手术室的周围，黑暗的角落里闪烁着些许“绯红”与“星光”，诡异莫测。

带着苦笑，听着呢喃细语，卢卡斯在心里无声重复了刚才那句话：

“所以说，我才相信这是一个超凡的世界啊……”

只见，手术室周边黑暗隐秘的“角落”里，一道道低耳诱惑的呢喃声时不时传出。

就像是某种神秘而又古老的仪式，带着些许“诱导”与“邪祟”的感觉。

如果是在地球，这恐怕会让所有科学家大吃一惊吧……直接直呼一句“我草了”……卢卡斯又一次无声呢喃。

……所以说，不是超凡世界，“角落”里面怎么会有声音，又怎么会可以和“角落”进行交易啊。

一周的时间里，穿越而来的卢卡斯已经把自己的不同总结了十分简单三点：

1：自己可以看见自己和他人的灵魂。

2：自己可以自主或者非自主的听到来自“角落”里面的呢喃细语。

3：这呢喃细语出现的时候往往伴随着“交易”，同时“角落”里还会出现只有自己能看见的“绯红”和“星光”。

它们隐藏在黑暗中的角落里，隐藏在“不可察觉之存在”中，没有人可以听见它们的声音。

它们充斥在任何角落，人所不能视之地，不能触之地，不能嗅，不能感之地，都是它们存在的角落。

因此，为了方便记忆，他给他们换了一种称呼，一种极其“方便”的称呼

——“同事”

一种热闹的，诱导和误导人的，吵闹的群体，就像在地球上班时的那些人一样，喜欢背后说别人闲话，偷偷议论他人

嘻嘻，我可真是一个概括小能手啊……卢卡斯不经意间夸赞了自己一番。

他淡了淡双眸，看向天花板，长叹一口气，握紧手里的手术刀，眉头紧缩。

余光扫个一旁的护士，有些疲惫道：

“给我擦汗。”

护士给他擦了擦滴落的汗水。

汗水滴在地面，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它滑过卢卡斯的衣服，粘稠而又湿润，带着些许冰冷。

这使得他的皮肤和衣服完全黏连在一起，有着一种腻黏的，说不出的，十分不舒服的感觉。

不过，他没有在乎这个东西……挥动着手术刀，拿过手术钳，掏出镊子，棉花，卢卡斯就犹如一个天才医生一般，手指之间跳动着优美的华尔兹。

与此同时，黑暗中，轻喃细语传进他的耳朵，一边做着手术，一边听着“同事”们的诱导，一边看着手术台上祥和的病人，

那是一个男孩，一个十多岁大的男孩，看起来，在地球上，才上小学的年纪，正是美好的舞象之年，但如今，生命即将凋零。

“不，他不能死，我要救他。”卢卡斯严肃道。

他声音很轻，同时，也很沉重，十分认真与严肃。

他是对那些“同事”说的，因为他们的声音，已经影响到了他的手术！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就犹如一位优美的霍尔兹舞者，为男孩做着心脏病手术。

汗水滴落，心情紧张，但是手里的手术刀却是异常的平稳。

与此同时，半空中，卢卡斯的姿势和下面的自己一样，同样的为病人的灵魂做着手术，也像一位优美的华尔兹舞者。

……

哔哔哔！

一段时间之后，一场诺大的手术即将完毕，但是结果却不尽人意，因为一边连着心脏的仪器逐渐传来“哔哔”的声音。

这场华丽且高贵的“舞蹈乐会”终于迎来了独属于它的“be美学”……一场凄惨的“片尾曲”。

因为，男孩死了，永远的离开了。

对于卢卡斯·诺维奇来说，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就像吃饭喝水一样。

但是，他内心还是有着莫名的忧伤，不过，没有愧疚罢了。

就像他说的，我是医生，我会为……人伤心，但是我不会愧疚，因为我尽力了。

注视着手术台上的“尸体”，白布被护士拉过，盖在了男孩的脸上，悲凉而又忧伤。

他扭过头，看了看一旁的挂钟，叹了一口气：

“跟家属宣布死亡通知吧，病人安小乐，12岁，先天性心脏病，于2:38分于圣保罗中心医院去往天堂。”

“主神会保佑他的灵魂，迈入白色的圣殿。”

看向半空，病人安小乐白灰色无垠的灵魂若隐若现，逐渐消失，散去，最后完全消失……就像是被死神收走了灵魂。

看向天花板，明亮的大灯配着橘黄色的火烛，映在卢卡斯有些苍白失神的脸上……

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在地球做医生的誓言：

我说过，我是一名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责任，我全力以赴，但是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尽力而为，哪怕病人死了，我会伤心，但是，我不会愧疚。

因为……我尽力了。

只不过，对于这个圣诞节来说，没有人知道，本应该一个得到圣诞老人礼物的男孩，一个纯洁的灵魂，安小乐的礼物，就是迎接死亡。

他，去到了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