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刺郎
天色已晚，二郎一个人漫步在回府的路上，边走边想今天的案子。案子背后的那个人几乎要呼之欲出，然而关键线索却总是断掉。这就很让人头痛了。两个掌柜的死，似乎像是斩断了风筝线，但看起来更像是一种警告：我能在府衙对面杀人，也能在府衙里面杀人。这就像是一个卖刀的人，不光拿着刀切肉来证明自己的锋利，也砍骨头来证实自己的能力。
事情越想越多，路越走越窄。二郎蓦然抬头才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死胡同。二郎只好转身回头离开，刚走了没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句伴随着恨意的声音。“难得来了这里，不进来坐坐吗？”
二郎一愣转脸看时却发现，前后从墙上跃下三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人。二郎刚来这边才几天，人都不认识，不可能得罪谁，所以这些人在这里堵自己，只能是这件案子身后的人派来的。看来，杀秀才孙嘉堂，赌坊张万安，古董字画店何雨的就是这些人。
“我与诸位不曾认识，想必是有什么误会......”二郎忙拱手到。
“误会，倒是没有，只不过样东西确实想讨要一个。”黑衣人边说边拉下了自己的蒙面。露出自己的真容。
“哎呦，是在下疏忽，我身上还有个十几两银子，请三位大哥打尖，不成敬意。”二郎赶忙拱手。
“许二郎，你觉得我们大半夜来这里是来抢你这几个臭钱的？”
“那是想要什么？”
“你的命！”说完黑衣人一手握刀，一手把住刀鞘。向二郎走来。
“等等！”二郎怒吼一声，把几个黑衣人吼的一怔“我自认为自己为人处事还算公正，不曾对别人有过欺辱。你们既然要杀我，就让我死个明白！”
四个黑衣人对视了一下“怪只怪你不该掺合这些与你无关的案子，下辈子安生的过你自己的日子吧！”
“我是府衙蒋都头手下的快班，查案寻踪是我的职责！”二郎义正言辞道。“既然要杀我，让我死个明白，究竟是谁要杀我！？”
“我们都知道你罪不至死，可是你不死，有人会睡不好！而这，对我们更重要！”言罢黑衣人拔刀就砍，二郎侧身一闪，将将躲过，一脚将来人踢开，还来不及再往前，忽耳旁生风，赶忙低头，又躲一刀。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有些人活着就是麻烦，自然要斩草除根。”几个人边打边说，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来说，为他解惑也只是好让他安心上路。
“张万安，是你们磕死的？”
“和他说了放心家人，可他不肯死。我就只好帮了他一下。”其中一个黑衣人嘿笑道。
“你把他活活磕死的？”
“用不着，这样就行！”说罢掷出一枚闪着铜色的流星飞锤，二郎赶忙闪身，流星飞锤砸到墙上崩碎了好几块砖。黑衣人转身甩着飞锤笑着。
“那地上的血迹？”
“砸碎他的脑袋，再假扮他自戕不是很容易？”
“敢在府衙门口卖官鬻爵，能在府衙杀人，光天化日纵火杀人。看来是知州陈大人的手笔了！”
黑衣人对视一下，也不搭话。两把刀，一个飞锤交替打来。二十步、十步、五步！二郎躲开一刀，转身用尽全力加离心力的作用下甩出一把飞刀，但见寒光一闪，一声惨叫响起。
飞刀深深的扎入一个黑衣人的大腿，疼痛让他立马趴倒在地。
“你们为他杀这么多人，这么给他卖命，陈白羽到底给了你们多少钱？”
“钱？我们虽杀人，但是为了行天下善事，是大义！你懂什么！？”
杀人，是为了善事？二郎脑子没转过弯来。不容多想，两个黑衣人又挺刀杀来。
黑衣人知道二郎手里有飞刀，于是不给他出手的机会，二郎被一刀一锤逼入墙角。
“都头还不出手吗？！”二郎话音未落，一身青衣闪过，用肩膀撞飞一人。持飞锤者吃了一惊，赶忙拉上面罩，再定睛一看，蒋都头已到眼前，蒋都头只看了他一眼，连刀带鞘直直砸来，黑衣人绷直了飞锤铁链死死挡住，蒋都头无疑更占上风。只五六招后，黑衣人已站立不稳，看着受伤的同伙，心一横，甩开飞锤逼退蒋都头，掷飞锤于一同伴人面部。同时迅速闪身拧断了另一个同伙的脖子，二郎和都头立刻冲来，黑衣人又甩出飞锤横扫，二郎和都头将将躲过。
黑衣人趁机踢墙借力攀上房顶意图逃跑，蒋都头也顺势攀跃到房顶，紧紧跟随。二郎则在地上紧紧跟随，二郎紧盯着黑衣人的速度，预判着提前量，突然甩出一刀，黑衣人甩动锁链打飞来刀。但也降慢了速度，蒋都头迅速拉近了距离。
二郎之前只找到了三把飞刀，现在手里只剩一把，心里没把握能直接打中奔跑中且用飞锤格挡护体的黑衣人。但能明显延缓一下对方的速度也是不错。二郎仔细瞄着，蒋都头看着追近了，顺势踢飞两块瓦片，黑衣人躲开一块，被另一个砸到脚踝，从墙上摔下。
二十步内！二郎瞄的紧了，不等他起身，直接甩出一刀，只见一道寒光猛插入黑衣人的臀部，黑衣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捂着臀部，一地献血已无力再逃，只得眼见二郎，蒋都头和衙役都围了上来。
“你逃不掉的，投案，指认陈白羽是你最好的办法。”二郎前后追了三里地，喘着粗气给黑衣人指条出路。
蒋都头白了二郎一眼，心想你是都头还是我是都头，当着众多兄弟面抢我台词，活腻了是怎么着？
“我保证不为难你！”蒋都头撂下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黑衣人一把拽下蒙面，蒋都头吃了一惊“押司钱宝风，真的是你？！”这时衙役也过来说另外两个人也是府衙内的人。蒋都头闻言面色很沉。
“不错，是我。昨日大狱当值，趁机锤杀张万安，然后逼何雨自戕，放火烧了古玩店的也都是我！”
“那孙嘉堂也是你杀的？”蒋都头背过手去仿佛审视自己的一个猎物一般俯视着钱宝风。
“哼，我知道你想让我多担几条人命，可惜孙嘉堂不是。我们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已经死了？蒋都头看向二郎。钱宝风见蒋都头放松警惕猛然掷出飞锤。
眼看蒋都头躲闪不及，二郎扑开都头，自己中了一锤。
“蒋忠义，你个忘八端，你逼害忠良，残杀义士，你不得好死！”
说罢不待蒋都头发作，钱宝风拔出二郎插入臀部的飞刀刺入了自己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