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姜尚白
大安市，陈夕坐在屋子里陷入沉思。
文化宫的灵异事件疑似失控，甚至波及到了周边地区，有继续扩大的趋势。
童倩生死未卜，也不知道能否应对。如果栽在这，文化宫可能不仅仅藏有一只鬼。
鬼脸童倩！陈夕记得原著中，童倩后来成为杨间的队员，也驾驭了一对死机的厉鬼，论实力不比自己弱多少。
当然，现在的童倩肯定不够看，陈夕放到现在的灵异圈，绝对是第一批次的存在。
“......还是那句话，谁先示弱谁就是傻子。”
“总部还没联系我，就意味着情况还没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陈夕想了想，还是不主动联系总部，先把人吃鬼卖掉再说。
打开网站一看，买家昨晚上发消息说在路上，今天上午抵达中央大厦。
中央大厦是国际刑警资格考核和认证的地方，大安市负责人闻忠曾在此就职，站点也安排在中央大厦附近。
理论上来说，这里是总部的地盘，比其它地方安全。
整理了下东西，陈夕赶到中央大厦。
和以往道路上的忙忙碌碌不同，今天的大安市格外冷清。
走在路上，四周寂静无声。偶尔有一两个行人，神色匆匆地经过身旁。
连汽车也少了许多，和前几天热闹喧嚣的气氛形成强烈对比。
“有问题。”
直觉告诉陈夕，文化宫的灵异事件恐怕扩散出来，已经不是一栋楼两栋楼的问题，而是威胁整个市中心的巨大危险。
这种情况下，回家也没用，灵异早晚会找上门来。
一边嘀咕，陈夕一边走进中央大厦。
整个大厦空无一人，没有前台工作人员，没有保安，甚至没有保洁阿姨。
“中央大厦三十楼是前任大安市负责人的办公室，但那家伙听说被闻忠干掉了。”
拿出手机，交易对方显示在十三楼。
陈夕本想走电梯，但考虑到一路上诡异的现象，出于谨慎，最终选择爬楼梯，遇到危险还能来得及反抗。
楼梯间昏暗寂静，层层叠叠通往上方。消防通道的铁门挂着锁，被撞开半个身位的缝隙。
仿佛有什么人曾试图逃出大厦。
“走廊里贴海报了？”
“这都谁贴的，审美这么差劲。”
墙上模模糊糊地印着几个人影，在踏上台阶的瞬间，仿佛有数道目光投向自己。
爬楼梯的时候，总有被窥视的感觉。
定睛一看，那不是海报，而是涂鸦，人形的涂鸦。
“有意思，灵异都入侵到这了。”
“按照这个扩张速度，恐怕过两天整个大安市就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陈夕冷笑一声。
别的不说，敢看自己？
刹那间，腐烂的臭气环绕在陈夕身边，刺鼻的血腥气味，逼得人睁不开眼睛。
诡异的窥视感消失了，陈夕继续上楼，一路走到第十三层。
第十三层是个富丽堂皇的迎宾办公室，地板干净的能倒影出人的面孔。
桌面上摆放着茶水，散发着阵阵热气。
一名表情淡漠，脸色略有些苍白的男子，正坐在椅子上看向陈夕。
他的身材并不健硕，甚至称得上有些纤瘦，整个人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苍白感，仿佛一阵风来都能将其吹倒。
在看到陈夕的一瞬间，男子的嘴角浮现一丝笑意，像是在打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初次见面，亲爱的朋友，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姜尚白。”
姜尚白？
陈夕脸色古怪。
自己本体在大京市听欧阳天阔提到过，说负责人姜尚白也赶往大安市，本以为来处理文化宫事件，没想到竟呆在这里。
但很快，陈夕意识到一件事情。
“买下人吃鬼的，就是你？”
姜尚白微微点头，语气非常平淡，如同日常生活中和朋友拉家常一样：
“我知道你是关押这只鬼的人，就来买了。你的接线员应该提前通知过你，我是来给你送加班费的。”
“不管是买家还是负责人，哪个身份，我们都应该是朋友，不是吗？”
朋友？
这个字眼像针一样扎进陈夕脑海。
一个在总部可谓举足轻重的组织，此时浮出水面。
朋友圈。
以方世明为首，姜尚白为负责人，贺天雄为经理，主管刘栋吴云......整个就是一顶尖的驭鬼者队伍。
当然，后来被杨间单刷。
“我和朋友圈没什么瓜葛，我也不想有。”陈夕有些怜悯地看着姜尚白，这家伙估计万万不会想到，几个月后他会被一个高中没毕业的毛头小子亲手干掉。
“交易照常进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同时，总部的奖励我也照单全收。”
话音刚落，陈夕重新打量了下姜尚白，身边没有带任何东西。
难道把东西藏鬼域里了？不至于吧。
他看上去不像是奢侈到可以把鬼域当储物空间来用的，除非......
陈夕的眼神渐渐冰冷。
“来者不善？”
姜尚白微笑道：
“我认识你，王绝琛。明明只是个不起眼的普通驭鬼者，却在短短的几天内，接连处理了数起棘手的灵异事件。”
“信息不明的二重身，唯心的林中无鬼，格鲁特疯人院徘徊的防毒面具，以及九天国际大厦的人吃鬼。”
“佩服，佩服，我不得不承认，你很厉害。”
说着，姜尚白僵硬地鼓掌，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上去颇有几分阴阳怪气的意味。
“别转移话题，你想说什么？”
姜尚白继续说：
“按照这个进度，你很有可能成为负责人的候选，如果那个闻忠不小心死了，你大概率会成为新的大安市负责人。”
“但很可惜，你惹上了阴影收容所。”
说完，现场的气氛降至冰点。
陈夕眯起眼睛：
“你是来给那个收容所当出头鸟的？这么吃里扒外，曹延华知道吗？”
姜尚白嗤笑一声：“录音的小把戏就免了吧。我这人不喜欢背后捅刀子，有什么事就当面说，不必说三道四。”
不喜欢背后捅刀子？
要真这样，你想不想知道你未来怎么死的？
由于防毒面具，姜尚白看不到陈夕的表情。如果能看到，那一定极其难绷。
“朋友圈和阴影收容所是友好合作的关系，朋友圈主大京市，阴影收容所主大原市。”
“不过这段时间收容所对大安市有点意思，刚好闻忠失联，时机差不多到了......所以，你懂的。”
“一开始他们在疯人院安排了陷阱，是想对付何银儿的人，但何银儿离开后，貌似没人追查，反而被你破坏了。”
“阴影收容所的人死在你手里，你已经上了他们的通缉令。很快，不只是国内一些俱乐部，民间驭鬼者会找上你，就连国外一个刚建立不久叫国王组织的，也在接这种脏活。”
“简单来说，你挡了某些人的路，快要死了。”
姜尚白像是在描述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三言两语，便定夺陈夕的生死。
陈夕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所以呢？”
“所以我是来救你的，给你一条活路。”
姜尚白的声音里充满了傲气：
“加入朋友圈，我们可以帮你撤销悬赏令。阴影收容所不会再为难你，同样的，你也将享受到朋友圈的资源。”
“一只鬼一个亿，你觉得很多吗？我们随便就能扔出十亿，二十亿。这就是朋友圈的底蕴，国内顶尖财团和家族的资金支持。”
“我们也是国内最早研究灵异的组织，总部的王小明教授你应该有所耳闻，他早期也是朋友圈研究所的人。”
“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你要卖的鬼已经不重要了，这次机会就是对你最大的奖赏。你不是好奇为什么我没带东西来吗？”
“因为我和曹延华打了招呼，我能亲自到来，给你加入朋友圈的机会，这就是对你最大的奖励。”
姜尚白说完，品了口桌上的茶，“怎么样？你没有选择，要么死，要么接受我的提议。”
“我亲自出面，没有派其他人来，就是给你最大的面子。”
陈夕：......
某种意义上，朋友圈的眼光比总部要毒辣得多。能在短短四件灵异事件中发掘自己的潜力。
原著中，朋友圈也对杨间抛过橄榄枝，可见其识人能力确实不赖。
曹延华估计是被姜尚白忽悠了，姜尚白把本属于陈夕的奖励吞掉，顺便过来招揽陈夕，能成功自然一本万利，失败了也不损失什么。
然而......陈夕这辈子最讨厌做选择题，尤其是被逼着做。
“不好意思，我拒绝。”
“按照交易，我把鬼给你，你把钱给我。以及总部的奖励，鬼烛还是别的什么，交给我。”
朋友圈是不错，方世明也是如今灵异圈数一数二的强者。但想要自己俯首称臣，总部都没那个本事，更何况朋友圈。
总部敢亏待陈夕，陈夕直接撂担子挂电话。
还能让你朋友圈蹬鼻子上脸？
“确定吗？我亲爱的朋友。你或许还没有意识到你的处境，不是你能选择，而是我给你生路。”
“你根本想象不到朋友圈有多大的能量，让一个犄角旮旯里的驭鬼者失踪，比吹一口气还要容易。”
姜尚白的语气逐渐冰冷。
陈夕也冷冷道：
“我讨厌和一个死人说话，尤其是没有诚意的死人。”
“本以为你会被那个姓杨的干掉，想不到你如此迫不及待，我就勉为其难帮你换一个下地狱的方式。”
阴影收容所也好，朋友圈也好。
跳梁小丑而已。
敢威胁自己，陈夕还真没怕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