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户部的现状
甄宝玉回了府，秋香急急忙忙上来埋怨道：“怎喝了这么多酒？你才多大？”
甄宝玉笑道：“没事，就想看看自己的酒量。”
几个丫头服侍甄宝玉歇下。
翌日，甄家收到不少请帖，包括贾母寿宴的帖子。
甄宝玉没去理会，倒是九王府的帖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知是九王爷请他还是李绾妤那丫头的主意。
不过甄宝玉猜测应该是后者，毕竟自己脸还没那么大，能让九王爷下帖子来请。
太妃渐渐按甄宝玉的吩咐养成了习惯，便让甄宝玉不用每日进宫了，隔三差五进宫来陪陪她这个姑祖母就成。
甄宝玉也不推辞，出了宫，径直来了裕王府。
裕王对甄宝玉也给予了特殊对待，让他不用每日随王府侍卫一样待在王府。
只跟在他身边帮着他处理些户部的差事。
为此，裕王还跟皇帝请了旨，给了他一个正六品的户部主事头衔，方便他在户部行走。
大华入仕的途径大致有以下几种
第一，当然是科举了，主要群体是寒门学子。
第二，荫袭，像贾家这样祖上有功勋的。
第三，荐举，就是甄宝玉这种，裕王推荐给皇帝，皇帝给了他一个主事的差事。
不过若是甄宝玉不中用，那连带着裕王也会受到牵连。
甄宝玉自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第四，捐官，像贾蓉那个五品龙禁尉。
第五，特简，就是皇帝直接任命，这是最简单暴力。
皇帝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得行。
翌日，鸡还没叫，甄宝玉就被秋香叫了起来。
甄宝玉揉了揉双眼，见一家子人都在，惊道：“祖母，爹娘，你们这是干什么？”
老太太笑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官了，祖母当然要来了。”
甄宝玉尴尬道：“没这个必要了吧，祖母，祖父当年可是正三品的九卿之一，我这么个六品芝麻官，不用您几位这么隆重了吧？”
李夫人笑道：“你这孩子这般不懂事，秋香，还不快服侍宝玉更衣，我们在外面等你。”
今日算是自己入仕第一天了，秋香和香菱认认真真地替甄宝玉穿上官服，眸中晶莹剔透。
甄宝玉忍不住在她小嘴上啄了一下，秋香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甄宝玉哈哈大笑，这丫头经过自己滋润，似乎像开了天门一样，野蛮生长。
倒腾了一盏茶工夫才算完，甄宝玉笑道：“至于么？”
“不就是一个六品芝麻官，哪日爷身上这鹭鸶变成了仙鹤，顶上的砗磲变成了红宝石，你可咋整？”
秋香笑道：“真有那日，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甄宝玉道：“好，记住你说的话！”
一家人像是送他上刑场一般将他送到了府门外，甄宝玉哭笑不得。
甄宝玉头回上衙办公，和一众官员一样，从午门东侧门进入紫禁城。
他品阶太低，没资格上早朝，早朝都是三品以上的重臣才有资格。
他的归宿是位于中华门左侧的户部公廯。
户部公廯由多个宫殿组成，分为大殿，偏殿，厢房，以庭院相连。
大殿就是平日官员办公的地方，里面有宽敞的会议厅，殿内墙壁上悬挂了不少名人字画。
偏殿一般是尚书，侍郎这些大佬们用来接待，会客的。
进了户部个公廯，不出意料，搭理自己的没几个人。
尚书和侍郎不在，最大的官帽子也就是正五品的郎中了。
和自己打招呼的这几个年轻人，在他眼里是年轻人，他在别人眼里连年轻人都算不上。
这几人看官服都是六品以下的笔帖式、经承。
甄宝玉也不觉得尴尬，文官嘛，大多出自科班，又以清流自居。
自然看不上自己这个走后门进来的关系户了。
甄宝玉自顾自找了个没人的座位坐了下来，随便拿起一卷公文旁若无人地看了起来。
多数人心里都一个想法，你看的懂吗？
甄宝玉还真就看得懂，窥一斑可见全豹。
只看这各地报上来的田亩赋税逐年减少，就知道个大概了。
“唉，皇帝不容易啊，把最信任的兄弟和儿子摆在户部。”
“可惜呀，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不是一两日，一两个人就能解决的。”甄宝玉心中轻叹道。
过了大概一个多时辰，九王爷和裕王还有一个中年人下朝归来。
户部的官员们抖擞精神跟二王见礼。
甄宝玉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一众老中青官员中分外的显眼。
裕王将他叫到身边，隆重地将他介绍给了同僚。
众人看着裕王的面子也算配合了。
甄宝玉也敞亮地寒暄客套了一番。
裕王旁边那位中年男子就是户部右侍郎陆清川。
九王爷和裕王将甄宝玉带到了偏殿。
二王坐定，甄宝玉有种小时候犯了错被老师叫到办公室批斗的感觉。
九王爷温和地笑道：“宝玉啊，你这年纪就进了部里，也算是开了我朝的先河了。”
甄宝玉也笑回道：“王爷您就别取笑我了，你没见刚才外面那些人看我的眼神。”
“不是我皮厚，恐怕这会都熟了。”
“至于么？不就是个主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抢了王爷的尚书呢。”
九王爷和裕王哈哈大笑。
九王爷笑骂道：“你这臭小子，不识好歹。”
“好些人一辈子终老也不过一个九品芝麻官，你一出仕就是正六品京官，还不满意。”
甄宝玉笑道：“满意，满意，哪有不满意。”
“只不过无拘无束惯了，突然开始坐办公室觉得有些不太适应。”
裕王笑道：“户部衙门大殿让你小子叫成办公室，别说还挺形象的。”
九王爷笑道：“宝玉，户部的差事千头万绪，你要好好为裕王分忧。”
甄宝玉道：“王爷放心，宝玉省的。不过户部的情况目前谁来也没用。”
九王爷笑道：“这话怎么说？”
甄宝玉笑道：“王爷，您这是考我呢，上任户部尚书可是皇上。”
“户部如今的问题究竟出在哪，您比谁都清楚。”
“可皇上为什么没解决？皇上都没解决，难道换了王爷和裕王爷就能解决？”
“不是皇上没有法子，只是时机未到，不能罢了！”
九王爷面色玩味，自己一句玩笑话，对方就直接点出了户部的现状。